第7章是心動啊
橘黃的燈光下,男人光著身體從浴室出來,光滑的肌膚上還沾染著幾滴晶瑩剔透的水珠。
精致的五官,肌膚白皙,微微透明,仿佛與生俱來冰涼的觸感。
他一頭黑發還未幹,滴滴答答往下滴水,夜風輕拂,他額前一縷柔順的發絲卻輕輕揚起,劃出一抹優雅的弧線。發絲映著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清澈中透著一種水水的溫柔。
那雙勾人的眸,即使不笑的時候,也仿佛勾勒著柔柔的漣漪。
瞥見蘇燃,他稍微一怔,而後轉身背對著她,從容不迫的拿起床上的睡袍穿上。
蘇燃驚得忘了回避,一直盯著他完美的背脊,自然也沒有忽略他翹挺的臀部……
一邊係著睡袍帶子,一邊轉身看著蘇燃,他勾唇溫柔微笑,“有事嗎?”
直到溫軟若珠玉一樣的聲音落入耳中,蘇燃才驚悟過來!她臉上驀地燙熱,低頭說:“不好意思……我以為這兒是.……是顧景澤的房間……”
事後蘇燃才知道,當時這個男人在浴室中洗澡,仆人正在打掃房間。聽到洗手間裏傳來她和霍致承的交談,仆人一驚,這才失手摔碎了一個水晶杯。
“澤的房間在對麵。”男人溫柔一笑,坐在床上看著她,不動聲色。
澤?
他叫顧景澤叫得那麽親熱,難道是顧景澤的哥哥?蘇燃好奇的看著他,可是顧正彥隻有一個兒子,不應該啊……
“蘇小姐是嗎?”男人莞爾,“我是顧景陽,澤的堂哥。”
蘇燃一驚,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就是顧市長的兒子,顧景澤親堂哥顧景陽,兩人完全不像!
而且,他竟然認識她!
“剛剛聽你的口氣,似乎是不想嫁給澤,對麽?”顧景陽一邊溫柔問她,一邊站起來走近她。他比她高一個頭,和她說話便低著頭,兩人的身高差似乎格外相配。
雖然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顧景澤的哥哥,蘇燃還是不避諱的回答:“沒錯,我和他根本就沒有感情。”
“二叔威脅你簽協議的事我略有耳聞。”顧景陽嘴角微挑,雲淡風輕的一笑,“這樣好麽,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給澤,我讓他們在協議上加一條:“一旦澤的身體恢複了,你可以隨時隨地提出離婚。”
蘇燃驚喜的望著顧景陽,這個男人簡直是救她於水火的神好嗎!
“他們會答應嗎?”
“跟我來。”
顧景陽溫柔對她一笑,步調沉穩的走出房間下了樓。蘇燃靜靜的跟在他身後,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可以幫她這個忙,她一定將他當成佛一樣供起來!
霍致承正準備起身離開,忽然看見一個五官精致得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走過來,而蘇燃也緊跟其後。依稀記得,不出所料的話這個男人應該是A市市長之子,顧景陽。
這兩人認識麽?
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顧景陽,霍致承打消了離開的念頭,越發覺得有趣,於是選擇坐在沙發上靜觀事態發展。
“景陽啊,你怎麽下來了?”顧夫人望著優雅坐下的顧景陽,一臉諂媚。冷冷掃了一眼隨後的蘇燃,她繼續對顧景陽說:“是不是有人打擾到你了?”
“二嬸,正好大家都在,我有一點小小的事希望你們同意。”顧景陽澄淨的眸光淡淡掃過蘇燃,對顧正彥夫婦說:“澤和蘇小姐的事我知道得不多,但澤是什麽脾姓我卻十分了解。昨晚的事,未必是蘇小姐一個人的錯。”
顧景陽的話不慍不火,顧家夫婦皺著眉對視一眼,等他繼續說下去。
一旁的霍致承仿若局外人一樣,優雅的端起杯子淺啜了一口茶,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澤身體出了毛病已成事實,但不是不可痊愈。”顧景陽白皙的手掌交握,說:“我希望二叔和二嬸可以站在蘇家的立場考慮一下,同意等澤的身體恢複如常後便準許蘇小姐與澤離婚。”
“景陽!”夫妻倆同時喊出大侄子的名字,一臉的難以置信!
同為顧家人,他怎麽能幫著外人說話?
楊懷柔和蘇華清驚喜的看著顧景陽,如臨大赦。
蘇燃抬頭望著顧景陽,那張幹淨俊美的臉,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
從小到大,第一個素不相識卻願意為她挺身而出的人。
霍致承玩味的放下茶杯,眉目清淺,淡淡掃了一圈便將所有人的神態收入眼底。尤其是蘇燃那種打從心底的感激和崇拜,他記得很是深刻。
那是第一個不被他“外貌”所打動,卻在他麵前被別人所打動的女人。
“二叔,二嬸,感情這種事,誰也不能勉強。蘇小姐不願意嫁,即使用協議困住她一輩子,澤又怎麽會得到真正的幸福?”
顧景陽勾唇微微一笑,看了眼顧家夫婦,而後將目光落在顧正彥身後的秘書身上,“去,另外打印四份協議來,將我剛剛補充的這一條加上去。”
秘書遲疑著看向顧正彥,見老板點頭,這才重新走進書房,打印協議。
顧正彥和顧夫人先後盯著顧景陽看了好幾眼,各懷心事。
顧景陽置若罔聞,側眸對蘇燃溫柔一笑。
那一抹再尋常不過的笑容,在蘇燃眼中,卻極其耀目而又難忘……
“四份協議,你們各持一份,我和霍先生各持一份。”顧景陽拿起一份雙方簽了字的協議,站起來微笑道:“以後若是雙方有什麽糾紛,隨便找我和霍先生都行。”
說完,他的目光這才在霍致承身上稍作停留。
霍致承對上他清澈的眸光,勾唇一笑。
他從來不相信這個世上有什麽單純無害的男人,越是裝得單純,背後一定隱藏著更不為人知的秘密。
眼前這個男人,亦是如此。
顧景陽對霍致承淡淡的點了下頭,拿著協議離開客廳。
蘇燃望著他的背影,想起方才不留神看見的身體,心忽然砰砰亂跳個不停!她低頭咬著下唇,臉上似乎染上一抹紅暈。
自認為從來不花癡的自己,幾時也開始犯起花癡的毛病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抬頭,卻突兀的裝進霍致承玩味的黑瞳裏。他修長的手指握著協議,彎起眉眼,一抹柔柔的漣漪從他嘴邊蕩漾開去。
這一抹溫柔叫蘇燃背脊一寒,她僵直身體,驀地隱藏了自己的笑意。
這個男人,可真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