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裏,兩人男人還在跟一群黑衣人展開激烈的搏鬥。有那麽幾個瞬間,兩人背對背靠著。
“大叔,你是誰呀?為什麽要幫我們夜派?”夜空緊緊的注視著圍在兩人周圍的一圈黑衣人,沉沉的喘著氣。
麵罩大叔淡淡開口:“我不是幫什麽夜派,我隻是為了幫她。\"
隨即,夜空伸手向一個黑衣人的側臉揮拳,又開口問道:“你跟雪是什麽關係?為什麽這麽幫她?”
“你不需要知道。”麵罩男決絕地說道。頓了頓,視線掃過周圍的人。定定地開口道:“不行,現在人越來越多。我們兩個人再這樣下去都會被他們控製,你走吧。”
夜空猛地轉頭看向他。“這怎麽行?”
“你走吧,你走了。你們夜派也就沒事了。我反正不是你們夜派的人。”麵罩男淡淡地說道。
夜空毅然拒絕。“這件事情是因為我們夜派的人引起的,怎麽可能讓你一個外人來承擔。”
“你不走難道要讓你的妻子和兒子怎麽辦?”麵罩男人的話像是一把利劍徑直刺進夜空的耳朵。
“你究竟是誰?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夜空心中滿是詫異和疑惑,這個男人不是夜派的人卻像是對自己和夜雪的事情了解的無比深入。
“走!”
倏地,麵罩男將夜空的背後狠狠一推,將他推到了圍欄邊上。
“快點,去看看夜雪。她可能會在半路上就不行了。”麵罩男大聲地吼道。
“可是你怎麽辦?”
麵罩男已然全心全意地進入來搏鬥中。
夜空一邊和自己身邊少數的人搏擊著,一邊向著麵罩男投去擔憂的眼神。可是,想到夜雪。他隻得在黑衣人喘息間隙,縱身跳出了圍牆。
“不要跑,站住!”
身後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夜雪強忍著身上傳來的疼痛。向前跑著。
“誰!”倏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打鬥聲。
夜雪猛地回頭,竟然是夜空。
“雪,你快走,這幾個人交給我。”夜空的聲音穿進夜雪的耳朵。她猛然瞋開雙目:“空,那個麵罩大叔呢?”
“他讓我來救你。你快走!就算你不在乎自己,你肚子裏的孩子還要不要了!”
夜雪的身體狠狠一怔!夜空怎麽會知道。可肚子上的不適卻是向她敲響了警鍾。無奈,看著夜空的身影在五六個黑衣人當中穿梭著。她糾結地轉身向後跑去。
漸漸的,身後的打鬥聲越發的小了。直至,完全消失。她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去跑,至於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她全然不知。
很長的一段路跑下來,本來就有些無力的四肢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什麽知覺。可是身後還是依稀有些許的腳步聲讓她不能停止。
倏地眼前一黑,她的身體重重地向著側邊倒去。身下的一片柔軟接住了她,不知道是什麽,但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人呢?明明感覺她往這裏跑來的。”一個聲音響起。
夜雪的身體不敢有絲毫的顫動。隻是雙手在漆黑之中抓住了什麽東西。以緩釋內心的恐懼與緊張。
“快找一找。”另一個聲音。
“算了吧,這裏這麽黑,我們怎麽可能找得到?而且這裏是野外,萬一踩到什麽坑的就麻煩了。”剛才的男人有說道。
“那我們回去吧,就說跟丟了,反正也不是我們兩個人的責任。”
隨後,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離。直至,完全聽不見。
夜雪的手輕輕鬆開。她的雙眼緊緊地在黑暗中摸索著,這個地方像是人為地種了什麽東西。很高的植物幫她擋住了剛才的兩個人。從他們的對話裏可以知道,自己現在是在郊外。竟然已經跑了這麽遠了、
可是,她剛想起身。卻發覺雙眼不覺得一黑。整個人,徹底陷在了身後的柔軟上。
清晨的微光幽幽地照亮大地。植物上的朝露順著葉子滑落。滴在女人細嫩的皮膚上。
“這,這怎麽有個人?”一個聲音響起。
夜雪微微鎖眉,用力地撐起自己疲憊的雙眼。
“小姑娘,你還好吧?”說話的人是一個年紀看上去有五六十歲的女人,視線漸漸清晰。夜雪的腦子閃過一張有些久遠的臉。不覺得小嘴微張,吐出兩個字:“張媽。”
“你是?”張媽有些詫異夜雪竟然知道自己。
“救,救救我。”夜雪蒼白的小嘴竭力說出這兩個字。隨即,一雙淺眸驟然合上。
“小姐?小姐?”張媽一輛慌張地叫道,可是麵前的人絲毫沒有反應。
張媽伸手掀開麵前人的麵具,下一秒整個人驚叫起來:“時小姐!”
純白色的房間裏,床上的人兒麵色蒼白。一張煞白的嘴唇微微瑉起,極其安詳地睡著。
“張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時小姐怎麽會在那裏?”
“你不要多問,快去廚房裏準備一點兒吃的東西。”
“是。”
一陣對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耳朵裏。時初雪黑長的睫毛緩緩地掃起來。“張媽?”她的喉嚨還很是幹澀。發聲也很困難。
聲音傳到張媽的耳朵裏,她迅速地走到時初雪的床邊。“時小姐,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夜雪輕輕地搖搖頭。倏地,她從被子裏伸出手來,然後緊緊地攥住張媽的手。小聲地問道:“張媽。我的東西呢?”
張媽先是一愣。但腦子迅速地閃過那個麵具和時初雪當時穿在身上的黑色皮衣。連忙回答道:“都在我那裏收著呢。”
時初雪的手微微用力,淺聲喚道:“張媽。”
“你放心時小姐。張媽也是個明白事的人,那些東西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張媽察覺到自己手上傳來的力量,壓低了聲音回答道。
時初雪這才輕輕地點點頭。收回了手。
“時小姐,你起來將這碗藥先喝了吧。”張媽說著就將時初雪從床上扶了起來。
結果張媽遞來的藥,聞著撲麵而來的苦澀味。時初雪不禁鎖眉。
“時小姐,這女人喝的藥都是苦的。你就忍一忍,為了自己也為孩子好。”張媽細聲地勸解道。
時初雪的身體狠狠一怔,半晌,抬起一對淺眸直直地看著她:“張媽,你都知道了。”
“張媽也是過來人。過去跟家裏人學過一點中醫。剛才看小姐你的身子有些見紅就不禁給你號了號脈。自然,也就知道了。”張媽說著,又頓了頓。一臉心痛地看著時初雪的慘敗的小臉。“時小姐,你的體質太差裏。再這樣下去,恐怕肚子裏的孩子會保不住呀。”
像是腦中驟然乍響的一聲驚雷。時初雪的手下意識地去撫自己的肚子。她立即放下湯藥,緊接著拉起張媽的手:“張媽,您幫幫我。我想要保住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她跟顧逸克之間最為單純的情愫所結的果。
“時小姐。你不要激動,我一定會盡力的。”張媽說著,把藥重新遞到她手上。“你先把這碗安胎藥喝了。”
時初雪立即接過藥,一飲而盡。
“時小姐。”張媽看著她,衣服欲言又止的樣子。
時初雪看出她有些躲閃的眼睛裏埋藏著的疑問。於是,淡淡開口:“張媽,關於我的那些東西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抱歉。”
“那你肚子裏的孩子是……”
時初雪一愣,原來她想問的是這個。遲疑良久,她小嘴微張:“是他的。”
張媽驟然間咧開一張嘴。“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你跟我們家少爺之間一定會有結果的,”
“哪有什麽結果,不過是我跟他之間的一個意外罷了。”時初雪的眼中卻不覺得有些顫動。、“時小姐,你跟我們少爺最後一定會在一起的。一定會的,”張媽含笑說道,語氣中是別樣的堅定。
時初雪不覺得有些詫異。像是有些自嘲的語氣:“張媽。連我自己都不敢這麽肯定的事情,你為什麽這麽確定呢?”
“因為少爺那麽愛你。我看的出來,你也很愛我們少爺啊。”張媽回答說。
“可是他跟萬惜靈……”時初雪沒有說下去,她實在不想提起他們兩個的事情。一想到自己肚子裏的孩子的父親現在也是另一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心底就很不是滋味。
張媽拉過她的手,很是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時小姐。這麽久了,少爺跟你之間的誤會難道還沒有解開嗎?“
時初雪一怔。“什麽誤會?”他們之間什麽時候有過誤會?
“你之前倒在葵花園裏,我還以為是少爺帶你來過了呢。以為你們的誤會已經說開了。”張媽一臉詫異。
時初雪更是滿臉的不解。“什麽葵花園?”
“就是我今天早上把你帶回來的地方,我去給少爺的花澆水,就看見你倒著那裏,那裏是少爺親手為你種的葵花園啊。”張媽細聲解釋道。
“他?親手為了我種的?”時初雪愣愣地看著張媽。小心翼翼地問、
“是啊,當年你跟少爺離婚之後,少爺就在這裏種滿了向日葵,他常常帶著你的照片一個人站在那裏。他說,你有這樣一個心願來著。”
張媽的話緩緩地傳進耳朵,時初雪眼底不覺得早已淚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