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時初雪覺得自己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顧逸克才放開她。
“呼呼呼呼~~~”時初雪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息著。她心裏隱隱擔心的是字肚子裏的孩子。
然而,她放在胸口的手瞬間就引起了顧逸克的注意。
“你手上的傷到底是怎麽受的?”顧逸克的腦子一遍遍的重複著那天的畫麵。心裏卻十分抗拒著自己的那個荒謬的猜測。
時初雪身體一怔。隨即。佯裝作毫不在意地說道:“我說了之前在小心摔了一下。”
“在哪裏摔了?”顧逸克不依不饒。
“在家裏。”時初雪越發的決定奇怪,他為什麽對自己這個疤痕這麽在意。
“初雪!”倏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兩人同時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下一秒。時初雪隻覺自己腦子一片空白。嘴裏情不自禁嘀咕道:“這,這是……”
“初雪,好久不見了。我沒有打擾你們吧?”說話的人向著兩人慢慢走來。
顧逸克不由地收緊自己的眉宇。鷹隼般的視線定定地落在說話的人身上。
那人一身黑色皮衣,身材和自己身邊的時初雪如出一轍。臉上是一個黑色的麵具,隻是在眼眶周圍鑲著一圈的水晶。尤其是那一朵水晶雕的雪花尤為的引人注目。
“初雪,你最近過的還好吧。抱歉,我最近比較忙,很少來看你。”女人拉過時初雪,殷紅的嘴唇咧開、
時初雪定定地望著她。卻在看見麵具的眼洞裏,那人悄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後。瞬間反應過來。隨即拉起她的手,一副欣然的樣子。“沒事,雖然不知道你忙什麽。但是我知道你有空就會來看我就行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站在兩人身後一直在觀察的顧逸克忽的開口。
“我今天在這附近辦事,剛好看見我們初雪在這裏就來看一下。”女人說著,向著時初雪微微瑉起嘴唇。
時初雪卻不禁皺起了雙眉。這個女人雖然在外觀上都和自己很像,可是她說話的語氣實在和自己差的有些遠。而且,她到底是誰?難道是夜雨派來幫自己的嗎?
顧逸克的視線順著女人是手往下望去,直到右手上那個清晰的傷疤映入視線。他驟然收緊眼眸。心底卻不由地有一絲欣悅,至少現在證明,自己心裏的那個想法有多荒誕。雖然,還是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各位來賓,各位貴客,我想大家剛才都聊得很開心了吧?”主持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時初雪向著宴會的方向望了一眼,難道,萬惜靈今晚真正的目的要開始實施了嗎?
“初雪,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你要注意照顧好自己,”女人看到時初雪望著會場,臉上流露出來的不安。立即提出要走。
“嗯。”時初雪輕輕應了一聲。
下一秒,那個女人就轉身一躍,跳出來花園的圍欄。
時初雪不覺一怔,這個女人的身後倒是還不錯。可是,她到底是誰?
此刻,在這個小路的路口。申瑾然,易薄空和萬惜靈正糾纏著。
“喂,現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麻煩你們讓你們這位時初雪小姐出來,把我的丈夫也放出來。”萬惜靈的眉眼有一絲的跳躍,像是有什麽很得意的事情。
申瑾然不覺的皺起眉頭,看向易薄空。
然而,易薄空不動聲色,示意她不必慌張,申瑾然心領神會。
“如果你們不讓我進去,我就叫人了。”萬惜靈見兩人沒有一點兒有動作的樣子。有些急了。
“你叫人了,讓人家知道你萬惜靈的丈夫在你的生日宴會上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覺得誰的損失比較大。”申瑾然笑著衝著她說道。
“你!”萬惜靈說著看了一下向著自己拚命示意的主持人。他還在等著自己過去呢!
就在這時,暗處走出了一個人。“然然。”
申瑾然一見是時初雪立即走上去牽著她的手。“初雪,你沒事吧。”
時初雪微微搖了搖頭。
“逸克呢!怎麽不出來?”萬惜靈向裏張望著,沒看見顧逸克的身影,一臉憤然地問道。
時初雪嫣紅的嘴唇一撇,淡淡地開口:“不好意思,萬小姐。顧逸克先生是你的丈夫而不是我的。我想,我沒有理由,也沒有義務幫你看著他吧。”語畢,就拉著申瑾然走開了。
萬惜靈生氣地躲了一下腳,隨即就轉身,準備向著花園的暗處走去。
“靈靈!”萬方熊的聲音響起。“你幹什麽去!你現在要準備上台做你今晚最重要的事情了!”
“爸,我必須要讓逸克在場。我要進去把逸克拉出來!我看到他進去了。”萬惜靈回答道。
“你咋瞎說什麽?逸克不就在那邊嗎?”萬方熊指著一個方向。
萬惜靈一愣,向著他說的方向望去。果然,一身正裝的顧逸克就靠在人群中侃侃而談。“怎、怎麽可能。我明明看到……”
“好了,快走吧。”萬方熊拉著她就向著宴會舞台走去。
而站在遠處的時初雪看到顧逸克從宴會門口走來時也不覺得一怔,他怎麽做到的。難道那個花園後麵走自己沒看見的小路嗎?
“不知道,大家剛才聊的怎麽樣了?”萬惜靈一轉眼,又換了一件衣服了。
底下的人再度向著她圍了過去。隻有時初雪三人隻是靜靜地待在原地。
“我今天邀請大家來這裏除了要跟大家一起慶祝自己的生日以為,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跟大家分享。”萬惜靈咧開的紅唇盡顯她此刻心底的歡喜。
時初雪微微一怔,心底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她猜不透,這個女人到底想說什麽,做什麽?
“大家知道,我跟逸克已經結婚一年多了。”說著,萬惜靈還不忘向著顧逸克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抿著的嘴看起來還有些些的嬌羞。
底下是一陣嘩然的掌聲。
“到底想跟什麽?難不成是周年慶嘛?”申瑾然不悅的抱怨著。“就她戲多。”
萬惜靈在眾人的視線裏走下來舞台,然後一步步地向著顧逸克走去。
男人隻是端著酒杯,視線沉下來,直直地看著向自己走來女人。她到底想要耍什麽花招。
“今天,我要跟大家分享一個好消息。”說這句話的時候,萬惜靈已經挽上了顧逸克的手。一雙盈盈的眸子直直地望著他,開口說道:“我們看個,現在已經有了我們愛情的結晶了。”
“咣當——”時初雪的身體驟然失去重心,條件反射性地伸手手扶著桌子。
申瑾然立即扶著她。“初雪你沒事吧?”
而遠處的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動靜,反倒是一片嘩然。各種慶祝的聲音向著萬惜靈砸去。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顧逸克薄唇幾乎沒有張開,聲音從齒間摩挲出來。
萬惜靈向著眾人手機和單反的鏡頭擺著一樣的笑臉,悄聲回答道:“逸克,那次我們一起喝酒你忘了嗎?我真的很開心我們終於有自己的孩子了,難道你不開心嗎?”
“一點兒也不。”顧逸克憤憤地說完這句話。眼神卻止不住的想著時初雪的方向望去。然而,他看到的卻是一張空無一人的桌子。她已經走了嗎?
易薄空的車子靜靜地行駛在路上。
和時初雪一同坐在後座的申瑾然緊緊地抓住時初雪的手,靜靜地注視著她。
眼淚早已盈眶,時初雪緊緊攥住自己的手。想讓眼淚不要留下來。可是從車窗外吹風讓她的眼睛越發風迷離。終於,接連不斷的淚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初雪。”申瑾然抬手將她的頭攬過,輕輕地靠在肩上。
下一秒,時初雪猛地抬頭。“停車。”
“什麽?”易薄空驚訝地望著後視鏡裏的人。
時初雪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大聲地吼道:“快停車。我……胃難受。”
看著她的樣子,易薄空沒有多想,立即將車子靠在路邊停下來。
“嘔~~”時初雪不由分說地衝下車就是一陣作嘔,可是卻沒有太多的東西吐出來。
申瑾然拍著她的背,微微鎖眉問道:“初雪,你真的是胃難受嗎?”為什麽,她總覺得她的胃病症狀有些奇怪。
下一秒。時初雪的頭向後一仰,整個人失去了力氣一般倒了下去。
“薄空,快!”申瑾然大叫道。
隨即,易薄空將時初雪抱起,放進了車裏。十分鍾後,車子開到了醫院。
“你們怎麽能讓孕婦的心裏受這麽大的波動呢?這樣很容易傷到孩子,孕婦自己也會受傷的,”
聽到主治醫生的這番話,申瑾然和易薄空都不由地一怔。腦中浮現時初雪之前的種種異樣,頓時恍然大悟。
“初雪,你怎麽這麽傻?”申瑾然緊緊地攥住躺在病床上,一臉蒼白的時初雪的手。
易薄空輕輕地揉住她的肩。“現在,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就更加地理不清了。\"
從他們身後一閃而過了一個背影。
易薄空警覺地向後看去。卻什麽也沒有捕捉到
“什麽人?”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臉驚恐的看著從門外竄進了的一身黑衣的人。
“如果不想受傷,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剛才那個女人是什麽問題。”
醫生顫顫抖抖地伸手翻開時初雪的病例,遞給那個人。“都,都寫在這裏了。”
“她,竟然懷孕了。”那人輕輕地呢喃道。下一秒,就將病例一扔從窗戶處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