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之中,連個身影並肩坐著。
“現在事情發展的怎麽樣了?”
“都已經像我們預想的那樣發展了。”
“那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的事情就隨他們去吧,反正也不是我們能掌控的。隻要,保證他們的安全,比什麽都重要。”
“我知道了。”
倏地,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萬總,您回來了。”
兩個身影猛地一怔。一個黑影從窗前一閃而過,隨即消失在窗外無盡的黑夜裏。
“誰?”一個尖銳的聲音過後,是一陣腳步聲。
“瑤玲!”萬方熊著急聲音從外傳來。
床上的人猛地睜眼,轉身起來抱起身邊的洋娃娃,滿眼心疼地晃著。“不要怕,不要怕,媽媽在這裏呢!”
燈驟然打開。
萬方熊幽深的視線聚焦到莫瑤玲的身上。“瑤玲,你沒事吧?”
床上的人像是沒有聽到一眼,一心抱著自己的娃娃。
萬方熊快步走到床邊,伸手攬過她的肩。“瑤玲,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裏呢!”
倏地,懷裏的人抬起一對光亮的眸子,緊張兮兮地開口:“剛才,是不是有壞人來,想要欺負我的孩子?”
“沒有,沒有,”萬方熊安慰道。
“那就好。”嘟囔著,女人又將視線放回到手中的娃娃上去。
“萬總。”剛才追出去的人回來了。在門外叫到。
“我先出去辦點事情,馬上回來。”說完,萬方熊起身準備向外走去,卻發現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住了。
轉頭,就看到莫瑤玲一臉恐慌地看著他。“不要,會有壞人來欺負我和孩子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萬方熊忽的心生不忍,拍了拍她的手。轉而緊握,對著外麵的人說:“你進來吧。”
“是。”門外的人遲疑良久,推開了房門。
“怎麽樣了?”萬方熊的眸光聚焦到他的身上,沉沉的發問。
那人低著頭回答道:“那人身手太好,我們的人沒有跟上。”
“廢物。”萬方熊怒斥。
“沒有追上壞人嗎?”一旁的莫瑤玲忽然發問,頭卻微微低下,讓人看不起表情。
萬方熊幽深的眸光暗沉下來,像是在暴風雨之前的醞釀。
漆黑的暗夜中,一個中年男飛快地向前穿梭著。
“吱吱——”手機振動。
夜雨向身後忘了一眼,確保沒有動靜以後接起了電話。“喂。夜。”
“你在哪裏?”男人沉沉的從電話那頭聲音傳來。聽上去,卻又有些迷糊。
夜雨微微一愣,開口回答道:“我有點事情出來辦一下。夜,你喝酒了嗎?”
對方有那麽幾秒是沒有聲響的。
“可是,你的手機定位顯示你在美國?”夜的語氣是滿滿的質問。
夜雨猛地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雨,你一個人去美國做什麽?”夜質問的語氣加重,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思忖良久,夜雨開口:“我來調查一點事情。夜,你到底在哪裏?”
對方像是沒有聽見他的問題一樣。“辦什麽事情?”
“萬方熊的事情。”夜雨所幸把這件事情說完再問他喝酒的聲音。
“那你查到了什麽?”
夜雨輕輕抿嘴,他該知道,夜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沒有。”
“那你忙吧。”
“夜,你在哪裏?”夜雨有些擔心地發問。
“我本來想找你聊聊,既然你不在就算了。”語畢,夜掛斷電話。
夜雨再撥過去,已經是無人接聽。
靜謐的夜裏,一個身影飛速地穿過停在路邊的那些車輛。幾經辨認,停在了一輛車前。
隨即,迅速蹲下身子,對著車子捯飭了一番。
時初雪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手機電腦屏幕上的監控畫麵,手指輕輕按下錄音筆。
“我做的這些事情都是萬惜靈叫我做的,我隻不過是拿起那幫人辦事罷了。”
牙齒緊緊的咬住殷紅的嘴唇,光亮的眸子裏閃著陣陣尖銳的眸光。像是視線所及的東西在下一秒就會盡數化為灰燼。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時初雪的眸光立即變得警惕。走到門邊,淡淡地開口:“誰?”
“是我。”一個清冽的聲音響起。是易薄空。
時初雪立即伸手開門。
“初雪,你叫我有什麽事情嗎?”易薄空進門後,立即問道。
時初雪從桌上把電腦和文件袋放到易薄空的麵前。“你看看這個。”
易薄空麵帶狐疑地視頻和錄音資料過了一遍。俊眉微微縮起:“這是……”
“隻是萬惜靈傷害我爸的證據,顧逸克交給我的。”時初雪淡淡的解釋道。
易薄空微微一怔,轉而看向她:“那你是想怎麽做?”他真的有些猜不透現在的時初雪。
“我想讓你幫我。”時初雪的目光定定地打在他的臉上。
“你說。”易薄空沒有遲疑。
“這個你拿過去,然後找一個你放心的人幫我完成這件事情。”時初雪雙眼中國閃著懇求的眸光。
“信任的人……”易薄空輕聲呢喃道,腦中忽的閃過一張臉,然後點頭。“知道了,我應該可以把這件事情交給她。”
“那就好。”時初雪稍稍鬆了一口氣,可深眸卻已然緊繃著。
“吱吱——”手機忽然震動。
視線掃過屏幕,時初雪微微一怔,眼中對這個陌生的號碼有些懷疑,但還是接起電話。“喂。”
“你好,請問是時筱雅小姐嗎?”一個陌生的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時初雪微微一怔,不禁細眉鎖起:“我……是。”
“你好,我們這裏有一位客人喝醉了,我們問他要家人電話他就給了我們一個叫時筱雅的女士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繼續說道。
“我知道了,你把地址報給我,我馬上過去。”時初雪淡淡的說道。
等對方報好地址,時初雪就掛斷了電話。
“怎麽了?”易薄空一臉疑惑地看著有些慌張的時初雪。
“他在酒吧裏喝醉了,我現在要去接他。”時初雪說著就起身了。
“我送你去吧。”易薄空跟著起身。
時初雪遲疑了幾秒,輕輕點頭。這樣,能快一點。
“那這些就交給你了。”時初雪將桌上的東西收拾進文件袋裏交給易薄空。
“嗯。”
半個小時後,黑色的奔馳停在A市一家很偏僻的酒吧裏。
“還好是這麽偏僻的地方,不然估計早被人拍照上傳了。”易薄空看了一眼周圍荒無人煙的景象,“不過,這家酒吧有些靜的過分了。”
時初雪環顧了一周,輕輕點頭表示讚同。忽的,細眉鎖起。迅速下車向裏麵走去。
剛一進門,死一般的寂靜就讓兩人不由的神經緊繃。
“怎麽回事?”時初雪環顧一周,空蕩蕩的酒吧裏桌椅極其胡亂的擺放著,空無一人。
“請問,是時筱雅小姐嗎?”一個聲音驟然響起。
時初雪聞聲尋去,吧台前站著一個男人,令她詫異的是那個男人的臉上戴著一個麵具。
易薄空反倒是沒有怎麽詫異,觀察到身旁人的異樣,輕聲提醒道:“走啊,初雪。”
“哦。”時初雪反應過來,向吧台走去。
那個戴麵具的人走近兩人。“你們好,我是這個酒吧的老板。”
“我是時初……時筱雅,請問顧逸克他人呢?”時初雪細細的端詳著眼前的人。
“請跟我走。”戴著麵具的男人轉身走進一條小道。
“你的酒吧不營業嗎?”時初雪謹慎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輕聲地問道。
“營業,但是隻針對個別客戶。”男人輕聲地解釋道。
時初雪不禁皺眉,剛想再問些什麽。就被帶進了一間房,躺在沙發山的顧逸克赫然入目。
“逸克。”時初雪走近他。
“那你們聊,我先出去了。”戴麵具的男人迅速地拉上門就出去了。
“筱雅。你來了。”顧逸克沒有睜眼,隻是微微張嘴嘟囔道。
“逸克,起來,我帶你回去。”時初雪拉著他的手,準備拉起他,對方卻一動不動。
易薄空見狀上前幫忙。
誰知,顧逸克忽的睜眼。在瞥見易薄空的那一刻起,迷離的眼神忽的變得有些尖銳。
下一秒,一個重拳落在易薄空側臉。
“薄空!”時初雪立即去扶他。
“你是誰!幹嘛纏著筱雅!”男人迷迷糊糊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時初雪憤然地叫到:“逸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筱雅,你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生氣。”顧逸克身體向後一倒,靠在了沙發上。輕聲的嘟囔道。
“初雪,我沒事,他喝醉了。有些神誌不清而已。”易薄空輕輕地拭去嘴角的傷,淡淡地說道。
“對不起,薄空。”時初雪望了一眼像是已經睡去的顧逸克,有些愧疚得說道:“薄空,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在這裏待一會,等他清醒了我再回去。”
易薄空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戴麵具的男人,淡淡地回答道:“好,那你小心。”
隨即,走出房間。
酒吧大廳裏。戴著麵具的男人擦拭著酒吧上的被子。
易薄空徑直走出酒吧。
半個小時候,一個身著全黑的男人推門而入。
帶著麵具的男人眼露詫異,隨即結結巴巴地張口:“你是……”
“我是夜派的人,我叫夜空。”夜空的視線緊緊地落在男人半遮麵的臉上,冷淡地開口。
帶著麵具的男人不禁露出一絲欣悅,剛想開口。
“噓。”夜空伸出手指輕輕抵在嘴唇,示意裏麵的人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