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起疹
浮出水麵猛烈地呼吸了幾下，抬頭對上塔塔西艾拉關切的目光。
他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事，又一個猛子紮進水裏，繼續檢查。
借著青曜魚發出的光，他擺動雙腿，圍著船身一點一點觀察。
經過好幾次的換氣，他最終遊到了船的動力槳附近。
螺旋槳平時應當像風扇一般飛速轉動，為船隻提供前進的動力，而此時它隻是發出嗡嗡聲，像是有動力卻無法動彈。
林奇遊近了一瞧，果然有東西卡在那裏。
他準備伸手去拽，卻一下反應過來。要是自己現在就把東西給弄出來的話，船瞬間恢複動力，螺旋槳開始轉動，搞不好會把自己給攪和進去。輕則沒了手，重則沒了命。
他想了想，把身上的繩子解開，一圈一圈捆住目標物體，自己則順著繩子浮上海麵。
“哇哈！”這回潛水時間有些長，他差點一口氣憋不住。
摸到船邊，他順著另一條繩子往上爬。塔塔西同艾拉見狀趕緊用力把他拉了上來。
他擦了擦臉上的水，道：“有東西卡住了。我用繩子捆上了，看看能不能拽出來。”
塔塔西聽了便解開綁在船舷上的先前那一條繩索，三人一塊兒開始使勁。
“三，二，一！”喊著口號，一齊用力。
“啪”的一聲，繩子從水中猛地彈出，三人齊齊仰麵倒地，摔了個結實。
這時螺旋槳一下子開始重新工作，猛烈旋轉起來，船又重新緩慢向前行駛。
“哇，居然成功了。”塔塔西邊從地上爬起來，便揉著摔疼的屁股。
林奇因為後座力往後不穩地退了幾步，最後還是一頭撞到了船壁上。
“咚”的一聲後他隻覺天旋地轉，日月無光。
“你沒事吧！”塔塔西見他居然又撞到頭，趕忙小跑兩步到他身邊。
“沒……沒事……大概。”林奇摸著腦勺被扶起來，有氣無力。
自己這什麽狗屎運，我後腦勺是跟這些牆壁地板有仇麽！
“哎呀，又出血了。”塔塔西叫道。
“還有點血木草，來吧我來給你換藥。”艾拉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是什麽？”塔塔西這時注意到被他們拉出來的繩子根部綁著的物品。這正是卡在螺旋槳處，讓黑豹號停了下來的障礙物。
他撿起來，拿在手上細看。
隻見這時塊灰色的圓柱狀物體，表麵粗糙不平，細看還有些氣孔，斷麵也極不平整也不光滑，像是被生生折斷。
“這是，樹枝？”
艾拉湊過來看了看，說道：“我覺得像是骨頭。”
“哇啊！”塔塔西聞言，手一抖，大叫著把手上的東西扔了出去。
艾拉翻了個白眼。
塔塔西尷尬地咳了一聲。
“又沒說是人的骨頭，搞不好就是魚骨頭。”
“這，這樣……”
“行了你先去開船吧，我給阿奇重新包紮一下。”
林奇換好藥再次躺回到床上。這回他總算能稍稍安心入睡，伴著海底青曜魚閃閃發亮的記憶，他沉入睡眠，一夜無夢。
——
就這樣醒了睡睡了醒，三個人強忍著饑餓在海上又漂了快兩天。黑豹號上還有現成的魚竿，靠著艾拉從海裏釣上來的海魚，他們好歹是堅持了下來。
自上次在船底遇“鬼”之後，林奇就再也不敢去船上到處亂晃了，老老實實在駕駛艙和房間兩點一線地來回。
“鬼”也沒再出現過。
他這時剛換班下來沒多久，還沒有太多睡意，正在床上瞪圓了眼看天花板。
“到了到了！”門外傳來塔塔西興奮的叫喊。
他一骨碌爬起來，衝了出去。
“到哪兒了？”
“當然是到可以補充物資的島了！”
“真的嗎？”
“你看嘛。”塔塔西遞給他望遠鏡。
林奇往裏麵一瞧。
隻見圓形的視野中，中心顯現出一個小島的輪廓。
“你確定是那個島嗎？”
他們路途上經過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島嶼，但很多靠近了一看，都不用上去，都能看出鳥不拉屎，啥也沒有。
“放心吧，”塔塔西看起來信心十足，“憑我的推測，絕對沒錯。”
“.……實在是沒法放心啊。”
在林奇一路質疑中，半天後黑豹號順利抵達了小島。
島上鬱鬱蔥蔥，還真像個有食物的地方。
“還不錯啊。”林奇道。
“那是當然。”塔塔西得意無比。
“沒想到你還真有天分啊。要不是個奴隸出身，估計早就是禦四家的航海士了。”
塔塔西臉紅。
“好了上島吧，不過有個問題，咱們沒有船錨。”
林奇這才想起來他們的船錨在逃難的時候被迫割斷了。
“那怎麽辦？”他問，“這船會不會漂走啊。”
“如果海底下有暗流的話，那肯定是會漂走的。”
“那……”
“我想應該可以去島上收集一些石頭，代替船錨沉下去。”
於是林奇留守在船上，艾拉與塔塔西下船上島。
很快他們兩個人就找來了不少小石頭，拿布袋裝好，用繩索捆結實垂下海。
“這下好了，走吧。”
三個人一同行動。林奇腳踏上陸地時是感動的。他在海上漂了這麽多天，每天跟著海浪晃悠，路走走不穩，整個人都是飄的。如今終於踏上了堅實的土地。
這座島上有著不少奇形怪狀的樹木，時不時還有小動物從林間竄過。
看著樹上的新鮮水果，三個人不由得齊齊咽了咽口水。
短暫的靜默後，他們同時撲向美味所在。
林奇邊往嘴裏塞著一個紅色的果實，一邊口齒不清地說話：“這四森麽，能不能次啊。”
塔塔西左右開弓：“能不能吃你不都吃了嗎。”
“管它呢，這也太好吃了。”林奇咽下口中酸甜的汁水，毫不停歇地拿起下一個。
“你這個沒有毒，不過吃了可能會有些副作用。”
“什麽？！”林奇瞬間停下手上的動作，“你怎麽不早說！”
“沒什麽大不了的，頂多就是渾身發癢，跟濕疹是的，沒什麽大礙。”塔塔西隻顧一口接一口，“剛隻管吃東西了，你動作又那麽快，我來不及阻止你就半個已經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