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烤魚
何羅魚啪唧一聲掉進水桶。它接觸到水，又重新活了過來，在桶裏蹦躂撲騰起來，濺起一陣陣水花。
“真是的，為了這麽條又扁又平的臭魚搞得人仰馬翻，”塔塔西抱怨道，“還廢了我一根魚竿。”
林奇定睛一看，塔塔西的魚竿從中裂開，斷成了兩截。
“你繼續吧，我修下竿子。”塔塔西對林奇道。
林奇雖然不覺得他能釣上什麽魚，還是老老實實地撿起魚竿，坐回岸邊。
他心道幸好剛剛傷腳沒有太用力，否則病情加重，到了明天還走不了。
走不了還是小事，最多再多耽誤幾天，重要的是要是被艾拉發覺了，他肯定會被揍成豬頭，把另一條腿也打瘸了。
就這麽折騰了一下午，他們總共釣起來五條何羅魚，兩條牛頭鰻，還有無數水草。
本來還有兩條斐斐魚，但由於體型太小，塔塔西說應該還是幼苗，吃起來也不會有什麽肉，更重要的是基於不能竭澤而漁，本著要敬畏自然的環保思想，便又把它們放回了河裏。
眼看著天色已晚，二人便收拾好用具。
塔塔西提著水桶，林奇抱著竹竿往帳篷走去。
“還沒回來嗎？”塔塔西看了眼帳篷裏麵。
“按咱們的速度應該都差不多回來了吧。”林奇默算了下這裏跟石像所在位置的距離。
“再等等吧。”塔塔西將水桶放在地上，“咱們可以先烤兩條魚吃。”
林奇無比讚同這個提議。
昨晚的木柴還剩下一些，塔塔西熟練地生起一堆火。
“匕首借我用用。”他道。
林奇趕緊從身上掏出來。
塔塔西隨後兩三下處理掉兩條魚身上的鱗片和內髒。
林奇感到意外的是何羅魚除掉漆黑的鱗片之後，裏麵的魚肉竟然是白色的。
當時吃燒烤，由於老板把食物都烤成了暗黑風格，他根本沒認出來何羅魚本來的顏色到底是什麽樣的。
用樹枝穿上何羅魚，林奇把它橫架在火堆上。
“沒調料啊。”他歎氣。
“艾拉應該有吧，”塔塔西道，“我去找找。”
說著他走進了帳篷。
沒多久人就出來了，手上還拿著個鹽罐。
“喏。”他遞給林奇。
“要是有孜然就好了。”林奇碎碎念。
“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我自言自語呢。”
林奇順手將它放在身邊，專心烤魚。
不多會兒便傳來了誘人的香氣，林奇沒忍住咽了口口水。
魚身漸漸變成金黃。
“應該差不多了吧，別烤太焦。”塔塔西指揮著。
別騙我啊，這裏麵還沒熟呢。我小學的時候還是烤過燒烤的好嘛。林奇腹誹道。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不對了。
這魚的表麵才剛剛有點變色，這還沒過上半分鍾，就變得……有點黑了。
呃.……這也熟得太快了吧。
他趕緊從火上挪開。
“唉，告訴你別烤了，焦了吧。”塔塔西說著搖頭，邊穿好另一條魚架上去。
誰知道這兒的魚熟得這麽快！林奇心裏暗罵，委屈地捧著手裏燒焦的何羅魚。
他總算知道那天的燒烤為什麽是那個色兒了。
這火候太不好掌握了，聰明如他都烤成這樣，更別說一個路邊攤的小販。
塔塔西那邊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魚肉表皮一瞬間從金黃燒至烏黑，塔塔西手忙腳亂地趕緊取下來。
雖然他頭頭是道地指揮林奇，自己烤出來的也沒好到哪兒去。
又是個隻會紙上談兵的嘴炮。林奇在心裏吐槽。
好在焦歸焦，還是能吃的。
他撕掉焦黑的表皮，開始啃內部的魚肉。
這倆像餓狼一般迅速風卷殘雲，很快就吃得一幹二淨。
塔塔西吐出一根魚骨，用魚刺剔著牙。
“嘖嘖一條不夠吃的啊。”他打著飽嗝，癱在背後的石塊上。
“頂一會兒就行了。咱們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是給別人留點兒吧。”林奇雖然也還想再吃，好歹忍住了。
剩下幾條何羅魚和牛頭鰻在水桶裏歡快地撲騰。
“也不知道她找到沒有，”塔塔西看看天色，“那玩意兒還挺沉的，她搬不搬得動啊。”
“搬不動就不搬了吧，”林奇道，“那東西有那麽重要？”
“貝西摩斯就是他們月鹿族的神，哪怕是座石像，他們也絲毫不會有所不敬，”塔塔西照舊為林奇解釋道，“既然知道有座石像被遺棄在山道上，還被雜草包圍，他們是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既然這個貝什麽狒狒這麽神聖這麽有用，他們族怎麽還是被火山給埋了呢。”林奇表示不屑。
“這你就不懂了，不管貝西摩斯是不是真的存在，或者是不是真會出來保佑他們，那也是月鹿族的信仰。換句話說，這種信仰支撐著他們的精神世界，才讓為數不多的幸存者活到了現在。”
“我之前就想說，你作為一個小小的奴隸，知道的還挺多，想事情也還挺深刻的嘛。”
“唉……”塔塔西似乎有話想講，卻又言盡於此。
一時間二人無話可說，陷入沉默。
林奇抬頭想看看時間，卻還是看不懂。漫天的繁星在他眼裏就是一堆亂七八糟豪無規律可言的砂子。
“這玩意兒到底怎麽看。”他問。
“你還沒看明白？”塔塔西道。
“這怎麽看得明白？”林奇生氣。
我雖然人很聰明是個天才，長得又帥，可你不能把我當成什麽東西都不學就會吧。
“你看啊，”塔塔西在心中默歎一口氣，還是耐心地解釋道，“雖然這些星星大小乍一看差不多，但仔細瞧還是有區別的。”
林奇靜靜聽著。
“看見中間那顆比較大的沒？”
林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之前沒注意，覺得這些都是一樣大小，這會兒定睛一瞧，好像確實有那麽點細微的差別。
群星中央有一顆比周圍稍大，更加明亮，
與它們稍有些距離的星星。
於是他點點頭。
“那是夜闌星，有它在就表示現在是夜晚。等昭明星出來的時候，就是白天了。”
“什麽？居然還有兩種星星？”林奇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