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分屍
“我跟你們去。”
“什麽？”塔塔西驚訝地望向她，“你確定嗎？”
“這個瘸腿的說得對，”艾拉沉下臉色，“我不能這麽繼續消極地等待下去，別的什麽也不做了。”
林奇滿臉黑線，什麽叫這個瘸腿的？
“你可以叫我林奇或者阿奇。”林奇忍不住道。
“那萬一你妹妹找回來了怎麽辦？”塔塔西問，“你又不在的話。”
“我會留下字條和一些記號。萬一……萬一妹妹她真的回來了，她能知道我的去向。”艾拉道。
“也隻能這樣了。”塔塔西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想清楚了，海上會遇到各種你在山裏從未見過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沒命。到時候要是你妹妹活著你沒了就太悲劇了。”
“我知道，”艾拉沉聲道，“阿瘸不還得留下這兒養幾天傷嗎，容我再想想吧。”
“嗯。”塔塔西道。
等等，阿瘸是誰？林奇麵色鐵青。
——
今天換完藥，林奇覺得腳踝明顯比昨天鬆快了許多。
不知道是變成惡魔了之後體力異於常人，還是這個血木草真的有用，總之他恢複得超級快，現在已經能慢慢地走路了。
山裏的生活，尤其是這種黑布隆冬，暗霧繚繞的山裏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
林奇還時不時被會走路的野草，會尖叫的蘑菇之類的嚇個半死。
那時他看到地麵上一簇一簇顏色暗啞，看著不像有毒的蘑菇準備采來當午飯食材時，指尖剛一碰到，這幾朵蘑菇竟然尖叫著一溜煙兒跑了。
留他一個人手指僵在空中，原地淩亂。
“唉，”塔塔西在不遠處看見這一幕，覺得這貨真心沒救了，“你沒事去扯什麽毒蘑菇？”
“這這這，這是有毒的？”林奇大感不可思議。
電視上不都說顏色鮮豔的才是有毒的嗎！
“這當然是有毒的。那種明黃的，青綠的，或者深紫的才是沒毒可以吃的。”塔塔西指著一棵樹下的一朵黃燦燦的帶斑點的大朵蘑菇對林奇解釋道。
什麽？這種詭異的顏色，你確定能吃？
林奇顫抖著看著那抹明黃。
他腳傷好轉不少後，嫌一直坐著悶得慌，一上午就在周圍的林子裏慢慢瞎轉悠，塔塔西不放心，一直在旁邊跟著。
如今看到林奇竟然試圖去拔尖叫蘑菇，無比慶幸自己的這個決定。
這貨不光變傻，還管不住手。
不多久他們就晃悠到了昨夜黑寡婦喪命的地方。
奇怪的是，那片地上現在空空如也。
“咦？”塔塔西覺得難以置信，“上哪兒去了？”
他們緩緩靠近，隻見土地上還有焦痕，以及一個巨大的不規則圓形，大約是黑寡婦體內的油脂體液被燒了出來，滲入土裏。
“我也不知道啊。”林奇忽然覺得瘮得慌。
這麽大一坨蜘蛛，說沒就沒了？
這林子裏不會有更嚇人的生物吧。
塔塔西也不由得結巴起來：“誰，誰會偷這玩意兒的屍體啊。”
“咱，咱們還是快走吧。”林奇覺得周圍的樹林變得陰森起來，催促塔塔西。
塔塔西趕緊過來扶著他，屏住呼吸快步走掉。
到了帳篷，艾拉正坐在樹樁上，手上拿著一截樹枝在地上心不在焉地畫著土。
“呼”林奇跟塔塔西總算鬆了一口氣。
林奇一屁股坐到一塊石頭上。
艾拉這才抬眼，看著他倆問：“你倆幹嘛去了，跟見了鬼似的。”
“我，我們跟你說，”塔塔西緩過氣，“黑寡婦的屍體不見了！”
“哦。”
“該不會是被更可怕的東西給拖走了吧！這山裏是不是還有更恐怖的東西在！”塔塔西激動起來，“咦你怎麽不驚訝？”
艾拉扔掉手上的樹枝，語氣依舊平板沒有感起伏：“大約是被她的子女給分食了吧。”
“什麽？”塔塔西瞪大眼。
“她的子女會在她死後從四麵八方聚集起來，一起吃掉她的屍體。”
“這，這麽惡趣味的嗎.……”林奇感覺到不可思議。
這是什麽愛好？養兒不孝？
“就是這種生物的傳統而已。”艾拉聳聳肩。
“這麽說這裏還真的有很多黑寡婦咯？”林奇抓住重點。
“是啊，黑寡婦一胎可以產下成百上千的卵，這些小蜘蛛孵化出來以後就立馬散去，各自生活。不過你放心，它們要長到昨天那隻那麽大得用上好幾百年，在此之前碰上了用火就可以驅趕。”
“這樣嗎.……”林奇表麵上看起來放了心，心裏卻更加慌亂。
這個鬼地方竟然還有成百上千的鬼蜘蛛？
“那不是過上幾百年這裏就會充斥著無數那麽大的黑寡婦？”林奇想象著每棵樹上都爬著一直巨大黑寡婦，還不停產卵的樣子，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
“那倒不會，”艾拉解釋道，“它們在成長過程中會遇到各種以昆蟲為食的天敵，能活著長大的鳳毛麟角。我在這裏生活到現在也隻見過那一隻。”
“那這隻……還很厲害的意思咯？”林奇道，“結果被你一箭射死。”
“其實從很久以前，我們生活在森林裏的部族一般不會去故意獵殺什麽生物的，哪怕是黑寡婦這樣的暗黑生物。因為要遵循大自然的基本法則。不過.……”艾拉話鋒一轉，“到了我這一代，失去了與魔獸（嗶-）交流的能力，不再能與他們共情。所以該打獵打獵，該吃吃。”
“.……”林奇在心中為那些獵物們默哀。
“我們信仰貝西摩斯，相信他會保佑我們不被暗黑魔物所侵蝕的。”艾拉道。
“貝西摩斯？原來那座雕像是你們的東西。”塔塔西回憶起那座被野草覆蓋的石像。
“那個狒狒？”林奇也想起來那個把他絆倒的東西。
他剛一說完就看到艾拉飛過來一記眼刀，抖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尷尬地咳了一聲。
“你們找到石像了？”艾拉有些驚訝。
“呃，對，就在上山路上。”塔塔西答道，“你想要回來嗎，我可以給你帶路，不過有點遠。”
“你把路指給我看，我一個人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