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捉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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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子旁是兩個穿著破爛，幹癟瘦小的小惡魔，生著雜亂的黑發，其中一個打著鼻釘。
這兩個惡魔顯然也被林奇突如其來的慘叫嚇得僵在當場。
塔塔西竟然還在睡覺。
“你哪位？”林奇愣了大半天，從喉嚨裏蹦出幾個字。
鼻釘惡魔總算回過神來，手上拿著從桌上雜物翻出來的錢袋，轉頭對同伴大聲喊道：“跑！”
同伴聞言也反應過來，撒腿就朝窗戶衝去，爬上窗戶一躍而下。
鼻釘惡魔也跟著往外衝。
林奇眼見他和塔塔西的全部錢財即將被人搶走，又來不及叫醒豬一樣的塔塔西，身體比大腦更快一步地衝上前，想要攔住對方。
他拚命伸長手，扯住了對方的衣角。
鼻釘惡魔看見自己被林奇扯住，拿著錢袋的右手就欲往窗外扔。
林奇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手疾眼快地上前一步，抱住對方的後腰，使勁往後拉。
鼻釘惡魔竟然被他拉得往後退了一步，但錢袋卻收不住勢頭，在空中劃了個漂亮的弧線，飛出窗外。
“靠！”林奇見錢袋飛了出去，給了鼻釘惡魔狠狠一肘，對方疼得蜷縮在地。林奇飛撲到窗前往下一瞧。隻見先跳下去的惡魔撿起了落地的錢袋，往上看了一眼。看到林奇，估計同伴情況不太妙，便先一步手腳並用地爬起來逃走。
林奇想追，可這裏是二樓，他還是不太敢跳，尤其因為之前的墜樓，他有些心理障礙，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消失在夜色裏。
轉過身來，鼻釘惡魔還沒能站起來，隻顧捂著肚子縮在地上呻吟著。
“馬德！”林奇看著這個惡魔就來氣，又給了他一腳。
這下對方連呻吟都呻吟不出來了。
他轉頭一看塔塔西，這貨竟然還在睡！
這人是豬嗎！
林奇更加來氣，抬腳用力踹了塔塔西一下。
“啊！”
塔塔西痛呼出聲，總算醒了過來。
他揉揉眼睛，又揉揉被踹的屁股，迷茫地看著屋內。
“你踹我幹嘛！”
接著他就看到了地上的惡魔。
“這這這，這是啥？”塔塔西驚訝道。
“你還問！”林奇直冒火，“咱們錢被偷了！”
“啊？”塔塔西聞言一下子清醒過來。
“那麽大的動靜，你居然還在睡！”林奇說著說著又開始上火。
“啊我是真的，沒聽到嘛。”塔塔西一臉委屈。
林奇這時也沒工夫跟他埋怨，畢竟當務之急是把錢找回來。
他這時毫無預兆地想起自己人類世界裏被偷的自行車。
嶄新的自行車，是他舅舅送他的生日禮物。他騎上之後還沒得瑟兩天，就被偷了。
他也不敢回家告訴父母是自己去網吧的時候被偷的。
隻能說是買水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沒看住。他父母也沒說什麽。
從此以後他對扒手小偷深惡痛絕。這回還讓他在魔界逮了個現成的。他無意識地就把這個小惡魔當成當年偷他自行車的人。
於是他走到鼻釘惡魔跟前，狠命踹了他一腳。
“啊哎喲，我的魔王大人，別踢了。”鼻釘惡魔終於能發出聲音，叫嚷著求饒。
他哪知道林奇這些個豐富的心理活動，更沒想到自己就是個倒黴的替死鬼。
“說，你同伴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啊……這小子，肯定是扔下我跑路了吧。”鼻釘惡魔嚷嚷道，“這小沒良心的，別讓我碰上！”
“呸，我才不信，你們肯定有個接頭的地方，快說！”林奇抬腳又作勢要踹。
“哎哎哎，我說我說，別動手別動手。”惡魔趕緊往後滾，試圖避開林奇的攻擊。
“說！”
“我們.……來城裏的時候，一般去一家地下酒館.……”
“那個酒館？”
“城東邊的一個地方.……”
“什麽叫來城裏的時候，你們平時不在城裏嗎？”
“平時我們住在山對麵……”
“嗯？”林奇聽到這話，忽然心中有了主意。
他決定讓這個小偷做向導給他們帶路。
不過現在得先把錢拿回來。
“好了，快帶我們去那個酒館。”他作勢又要抬腳。
鼻釘惡魔見狀蹭得彈起，直往旁邊躲。
“我我我，我這就帶你們去！”
——
比爾在稍前麵一點帶路，林奇跟塔塔西落後半步跟著他。
比爾是這個打鼻釘的惡魔小偷的名字。
他被林奇的兩三腳踢得沒脾氣，被逼著來找他拿著錢袋先跑了的同伴。
林奇用換下來的舊衣服擰成條把他的雙手捆在身後，以防他逃跑。
當時比爾看到顏色詭異像鹹菜，硬度直逼曬幹的鹹魚，氣味又疑似臭甲魚的一根布條時，他斷然拒絕，他指著地下，也就是撒旦所在的萬魔殿的方向，發誓說自己絕不會逃跑。
可惜林奇並沒有完全相信他，堅持用布條捆住他的手。
這倒是真有效，比爾被這股味道熏得渾身無力，大腦也變成一灘漿糊，根本無暇思考怎麽逃跑。
路上的行人還是跟他們睡前差不多，因為魔界不存在夜晚這一說，因此睡覺的時間也是隨心所欲。
塔塔西這時對林奇道：“你雖然忘了些事情，但是身手還是很好嘛。居然兩三下製住了惡魔。”
林奇覺得他隻是太過心急氣惱而已。
而且眼前的比爾本身身材也很瘦小，一副被酒精掏空了的虛弱樣，是個人都能輕而易舉製服他。
穿過一條條長得差不多的街道，比爾終於在一條小巷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兒了。”他下巴朝一個方向抬了抬，那裏的地上有一扇小門。
林奇上前，雙手用力提起這扇門。
門剛一打開，就從裏麵傳來喧鬧的聲浪。樓梯很窄，隻能同時容納一人通過。
“走！”他從後麵踹了比爾的屁股一腳。
比爾東倒西歪地滾下樓梯，好容易才穩住身體。
林奇塔塔西緊隨其後跟著下去。
酒館裏一陣喧鬧，比起之前的“水獺”酒館有過之無不及。
所有人都在自己玩自己的，大聲說笑，沒人注意到雙手被綁住的比爾看起來有些可疑。
“你同伴叫什麽？”林奇問比爾。
“波文。”
說話間一行三人穿過嬉鬧的人群，這時有人叫道。
“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