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去地底下做苦鴛鴦
南飛燕一抽,那手便抽了出來,她退出來時,撞到了東方風物的身體,卻是無力軟弱的。看來,真正被美人所傷者,是他東方風物。
要想迷住一個男人,要時冷時熱,欲迎還拒,且千萬不可讓他得手。
這是父皇最寵的妃子告訴她的,那時,她覺得好笑,並未放在心上,想不到,今日能派上用場。
她的世界裏不再隻有一個男人,也不再以男人為重,於是,這些事做起來便不再難。
原來,那些所謂對皇上愛得死去活來的妃子們不過做戲,她們想得到的隻是更為實際的東西,錢物,地位,還有皇帝對自己寵愛。
東方風物踉蹌幾步,南飛燕便又如不忍般伸手拉了他一把。“皇上,都怪奴婢魯莽!”說著,就要跪倒謝罪。
這一推一扯之間,東方風物該有的怒火便已消盡,隻剩下一股柔情。
果然管用!
父皇最寵的那妃也常如是對待她的父皇,父皇卻愈加的喜歡她,多少新人來,舊人去,她得寵的地位從來沒有變過。
如果不是國破,想必她定能代替了母後的地位,成為一國之母吧。
此時,她倒要慶幸國破,不用親眼看著善妒的母後身首異處。
“燕兒在想什麽?”東方風物虛浮的身體晃動在眼前,白嫩嫩的手伸出來欲摟她的腰,竟比她的手還要嬌嫩幾份。
“燕兒在想,以後莫要想倚著男人了,男人皆不可靠!”
南飛燕答在了東方風物的心坎上。
“燕兒,你理應知道那五美人是我用來迷惑雲弟的,還不是為了你。即使我為君,他為臣,也斷不可輕易搶走他的女人。”
東方風物說得理所當然。
“我便是皇上親賜於他的,還說呢。”
噘了嘴,嬌氣與怒氣同存,她裝得極像。
“朕若知你有這等姿色,當然不會送給他啦。”東方風物揉著她的細腰,帶給她無盡的刺麻和惡心。她竟思念起東方風雲來。
“好啦,皇上說吧,什麽時候可以娶我,要為妃。”她擺出了自己的條件,當然知道封一個妃子並不如東方風物嘴上說得那般輕鬆。
世上男人皆如此,一心想把女子騙到手,便會使出千種手段,萬種方法,好話自然說過不少,卻無一句能兌現承諾。
後宮是前朝的支撐,如若出了不該有的人,大臣們自是不願意的。做皇帝,並不那般輕鬆隨意。
屢屢看到父皇因為寵妃的事受大臣們的話而生氣,她便堅定了這一想法。
皇帝,有什麽好當的!偏偏許多人為了得到這個位置屠殺無辜,不惜將一個國滅掉。
用別人的慘痛換得自己的快樂與榮耀,不齒!
東方風物像被難住了般沉默了好一陣。
“如若不能,奴婢還不如做一生的舞妓!”她的胃有些不適,直想吐,忽然間沒有了心情去與這東方風物玩鬧下去。
“奴婢去找王爺。”竟連辭行都無,她就這樣走了出來。
想必,那東方風物會對她愈加難忘了吧。南飛燕的紅唇勾起一絲,對自己今天的表現滿意極了。
前方一群人走過,中間一人衣著光鮮,衣上鳳紋點點,頭上珠玉搖曳,正被大家眾星捧月般圍著。
在看到她時,華貴無比的臉上有絲厭惡,啐一口,罵道:“都是禍國殃民的狐媚子!”
想必是皇後!天下的皇後都善妒,年老色衰,不能得皇上的寵愛,便隻有在言語間得些便宜。她的母後便常如此,再進一步,則是幹一些加害妃子們的事。
皇帝不知,她自可以為所欲為。
這普天下的皇宮,都一個樣!
略低些頭讓過了這一行人,留下香風一陣,差點將她的胃翻騰過來。
想吐的她不得不捂著嘴跑向偏僻處,但見身側一片假山,便奔向那裏。
吐過一陣,忽聽得假山後有些聲音。是誰?這麽晚了還在這裏私會!
本不想多做理會,又覺得那聲音有些相識,她探出頭去,月色下,看到了頎長的兩具身體,合為一處,卻是女的從背後摟上了那男的。
珍妃!
拖曳得老長的裙後擺在月下異常分明,她輕易地認了出來。
男的呢?
“風雲,在這皇宮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帶我走吧。”
風雲,便是東方風雲羅?難怪他在提到珍妃時,會有不一樣的神色。
兩人在月下分開,南飛燕看到了東方風雲臉部輪廓,還有握在珍妃手上的大手。顯然,是他主動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珍兒,你當年不是選了皇兄嗎?緣何又要後悔了?”
“我……不是氣你嗎?”珍妃的語氣裏有著嬌氣,說著又要撲向東方風雲的胸口。
“珍兒,這不是玩鬧,不好玩。”東方風雲拉開她的身子,沒有讓她成功撲入。他的語氣冷淡得就像對待一般的人。
珍妃捂著臉哭了起來,哭著便要向那身前的湖跳將下去。
“且讓我死了好了。”
她並沒有跳,隻是做個樣子罷了。哪知東方風雲並沒有來阻止,便坐在湖畔哭得更加淒慘。
“珍兒,凡事不得隨意玩鬧,這便是你的下場,好好跟著皇兄吧。”東方風雲連勸解都沒有,抬腳就要離開。
珍妃起身再次摟住他的背。“風雲,你說過隻愛我一個的,如今真的愛上那南飛燕了麽?她身份不明,還曾和皇上……有過一些不明的往來,你不怕麽?”
她這些都知道!
沒有刻意地隱瞞過,但南飛燕也未曾想到,她會知道。
“皇上對你並不放心,時刻派了人盯著你,你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遲早有一天他會動手的。”
動手?對誰動手?
南飛燕還在猜測的時候,珍妃已給出了答案。“你雖交出了兵權,但還是他眼中的釘子,不止一個大臣主張將你害了。風雲,帶我走吧,走得遠遠的。”
東方風雲還是拉開了她的手,掬在手裏,以為他還要進行下去,卻已放開。
“珍兒,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要,美人足矣,走吧,莫要讓皇兄生氣。”
他頭也不回地走遠,珍妃軟軟地滑倒。隨後而到的宮女扶著她,悠悠朝著反方向離去。
南飛燕快步而又不顯痕跡地跟了一陣,最後才趕上了東方風雲。
“風雲也不等人家,害得我找得好苦。”
東方風雲回頭,打量她數眼,像不認識一般。最後才拉過她的手,順勢將她帶入懷中。
“時辰不早,我們回吧。”
……
文德居,柳氏坐在首位,品著一盞茶,眼卻看向外麵。
小白走進來,在她麵前福一福,道:“七夫人到。”
緊跟著,秋菊走了進來,不冷不熱地叫了聲姐姐。
“還不快跪下!”柳氏大喝,秋菊愣在當下,不跪也不動。
“快點跪下!”小白上前一步,伸腳精準地踢到了她的膝蓋。她這手法純熟,看來踢過不少人了。
“姐姐,這……”秋菊臉上有了懼色,劉海下一雙不甚明亮的眼裏珠子四竄,唇也開始抖起來。
大夫人叭丟下一個紅紅的香袋在眼前,罵道:“不要臉的騷驢子,偷男人也就算了,還要害人,你死定了!”
秋菊哆嗦著撿起那紅香袋抖在手中,辯道:“這不是我的。”
“這當然不是你的,是你給那臭男人的。這個,便是你的!”再丟下一個,與剛剛那個成為一對,明顯可以看出,正是出自一人之手。
“我還在猜呢,是哪個這麽大膽,原來是你這個不要臉的。這個,便是從你身上掉落的,這繡工,一看便知出之同一人之手,快說,你那駢夫是誰!”
“姐姐!”秋菊經不住一嚇,將所有的事情交待了出來。“求姐姐饒命!”
柳氏溫和了臉,連喝兩口茶,才將杯放下。
“空守閨房,自是寂寞,也怪不得誰。”
嚇癱在地的秋菊從她的口氣裏看到了生還的希望,便將頭磕得死緊,不斷地求道:“姐姐救我,姐姐救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救你也不難,這事兒王爺並不知道,如果你能再做件事,我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您說,您說……”
柳氏頭一揚,叫來了小白:“告訴她該怎麽做。”
……
簾幔重重的屋裏,依舊透不過一絲光線。室外明亮的陽光在簾幔邊緣形成一圈光亮,如一圈佛光。
肥大的男人解著腰帶,對眼前的女人就要下手。
女人一拍,甩開了他的肥手,叫道:“沒用的東西,不要碰我。”
男人不得不放下臉來哄女子。“菊兒,求你了,我好些天沒有……”
“你還有這個心情,我們兩個的腦袋就要落地了!”秋菊站了起來,雙手抱胸,不理會身後心裏癢癢的男人。
男人聽這話,趨前幾步,來到她的麵前,急急問:“是不是王爺查出了什麽?那個該死的小子命倒長,讓南飛燕擋了。如果那天沒有誤傷,想必王爺也不會為了一個身份不明白野種費心的。”
“你做的好事,落下了把柄在人家手裏。”秋菊再轉過臉去,不願看男人的臉。“就你這笨相,遲早會被你害死的。”
秋菊遲遲不說出事情,男人急了,摟過她的腰逼了起來。“快說吧,出了什麽事,你要急死你相公我嗎?”
“相公?我看我倆到地底下做對苦命鴛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