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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養傷

  1

  葉心還在昏迷之中。


  腦子裏最後的印象就是黎九陰的寒冰符籙拍在自己的後心上,然後她甚至都還來不及感受到任何疼痛疼痛,隻覺得周身一冷,仿佛體內的血液都被凍結了起來,接著便兩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這一番昏迷,實不知過了有多少時日。即便是微有知覺之時,身子也如同在雲端一般飄飄蕩蕩;過不多時,便又睡了過去。如此時昏時醒,有時候似乎有人往她身上潑了一桶冰水,凍徹骨髓;有時候又好似有人用火在她周身燒炙,眼花耳熱。這般忽冷忽熱的,卻隻能靜靜地受著,手足根本無法動彈,連眼皮也睜不開來。


  這一日神智略清,迷迷糊糊地便睜開了眼睛。四下裏環顧了一圈,隻見自己身處在一間布置簡陋的房間內,這裏的各種家具和擺設看上去都是手工木製的,微微散發著一種木頭上獨有的清香,倒有幾分那種鄉下農戶的味道。冬日的陽光從敞開的窗口傾瀉進來,把整間屋子照得亮堂堂、暖洋洋的。


  葉心此番在床上躺了好長時間,久未動彈,全身關節都僵著,隻覺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酸軟,微微一動身上的骨骼便會“格格”作響。她躺著緩和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撐著身子艱難地坐起身來。


  便在此時,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葉心全身一凜,出於殺手的本能,下意識地便伸手要去拿自己的兵刃。但她一摸之下卻摸了個空,這才發現絕情刃和平時佩帶在身上的那些暗器都已不在身邊,都在房間的另一頭放著呢。


  “喲,睡了這麽久,終於舍得醒了啊!”一個端著托盤的黑衣少年走了進來,麵露微笑。葉心昏迷了好長時間,剛剛醒來便精神緊繃,一下子腦中一片混沌,竟沒能認出眼前的人到底是誰,隻是下意識地覺得這個聲音聽得很是耳熟。


  那少年走上前來,一手將端著的那托盤放到床頭的小桌上,一手伸過來握住了葉心的手,與她雙掌相抵,將一道渾厚的內力從她掌心“勞宮穴”處傳遞了進來。


  這股真氣有如一道暖流在周身經脈處遊走,將自己體內躁動的氣息撫平了下去,葉心漸漸了鬆下了緊繃著的身子,緩緩地吐出了口濁氣,睜開了她那雙開始恢複以往神韻的美目,看向了身邊那個熟悉的黑衣少年——


  林逍。


  “譚家那個傀儡師,我已經讓他去閻王爺那兒報到了。”林逍一邊將真氣渡入葉心體內,一邊用平淡的語氣說道,仿佛他所說的根本就不是一條逝去的人命而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家常小事,“他打入你體內的那道符籙上,附有陰寒之力,一旦入體與真氣發生反應便會刺激經絡血脈,所以你才會昏迷。”


  葉心看了他一眼“是你救了我?”


  “從仙門弟子的角度出發,我倒是真挺想把你丟在那,讓你自生自滅的——畢竟一個人跑路總比帶著一個拖油瓶要容易。但是……”林逍說著抬頭對上了葉心的目光,玩意地一笑,“……從盟友的角度出發,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自己的同伴不管的。”


  葉心眼中似乎有什麽閃亮的東西微微動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她隱了下去。


  “那還真是得多謝你了。”


  “不必客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葉心再次環顧四周“這裏是哪裏?”


  林逍回答道“烏山裏頭的一個小村落,叫做‘若風村’,我背著在山裏走了兩天一夜,才找到這個地方的。收留我們的是村子裏的一位年輕醫者,虧得有他幫助,你這幾天的傷情才沒有惡化。”


  林逍端過桌上托盤裏的那碗濃濃的藥汁,遞到葉心麵前“既然今天你醒了,那就不用我喂你了。這藥剛出爐的,趕緊趁熱喝了吧。”


  葉心怔怔看著林逍,不知道在想什麽,並沒有伸手去接。


  “我說……我好歹一路把你從澶州城外背到這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就忍心看著我一直把手端著這兒嗎?”林逍的語氣中略顯一絲無奈。


  葉心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接過那碗藥,剛剛湊到嘴邊,便聞到了那隨著熱氣一同蒸騰上來的濃濃藥味,禁不住皺緊了眉頭“這是什麽藥啊?聞起來就這麽苦!”


  林逍輕輕“嘁”了一聲“你好歹也是暗香培養出來的殺手,平日裏殺個人、受個傷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居然還會怕喝藥?!你剛剛受過重傷,體內的陰寒之力雖已清除,但畢竟有些傷及根本,這藥都是用一些固本培元的藥材熬煮而成的,能幫助你盡快恢複身體。”


  “這幾日……都是你在照顧我?”


  “不然呢?要是沒有我每天給你渡氣、喂藥,你早就不知道交代在哪兒了。”


  葉心不再言語,端起藥碗來,輕輕地呷了口藥汁。也不知是熱氣給蒸的還是被藥汁苦的,抑或是其他的什麽原因,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異樣的紅暈。


  “謝謝!”她忽然開口道,聲音細若蚊蠅。


  林逍顯然沒聽清楚“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對了,你是如何清除我體內的那些陰寒之毒的?”大概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葉心如是問道,岔開話題。


  林逍的目光中忽然出現了一絲不為人知的閃爍,停頓了一秒,說道“這個啊……那符籙上的陰寒之力確實是陰詭難纏,但是你也別忘了,我所修煉的紫陽真氣可是普天之下至剛至陽的內功心法,正是這種寒毒之物的克星。隻要我將真氣從你身上的幾個大穴渡進去,自然就可以化解你體內那些亂七八糟的陰寒之氣了。”


  “就這麽簡單?”


  林逍瞪了葉心一眼“不然你以為有多難?譚家那個傀儡師雖然看起來有些門道,但終究是個不入流的無名之徒。這種鼠輩所下的九流手段,難道還需要多高明的破解之法才能解決嗎?”


  沒等葉心再說什麽話,林逍便從床邊站起身來,說道“你趕緊趁熱把藥喝了吧,不然一會兒變涼了就會更苦的。我去外頭給你找找有沒有什麽糖啊、果子啊什麽的,給你解解苦。”語畢伸手抄起桌上的那個托盤,在葉心疑惑的眼神中,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以往穩健的步伐中,此刻竟是隱隱帶有著些許急促與慌亂的感覺……


  2

  林逍克製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任何異樣,不著痕跡地加快了些步子退出了葉心所在的房間,回手關上了門。下一刻,他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蒼白,飛快地衝下了一段樓梯,跑進了一處陰暗的角落裏,扶著牆彎下腰來開始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整個人都有些微微顫抖。


  他咳嗽時用手緊緊地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等到咳嗽漸止,把手從嘴上拿開時,掌心裏已然多了一抹殷紅的血色,觸目驚心。


  背後“靈台”、“陶道”、“神道”、“至陽”、“中樞”等多處穴道被人飛快地點了一遍,一股純厚的內力直透進來,將他體內一股蠢蠢欲動的氣息強行壓了下去。林逍臉色稍緩,長出了口氣,將躁動的真氣收回到丹田與氣海之中,把手上的血跡隨意地在旁邊的牆上蹭了蹭,然後轉過身來。


  映入眼簾的是紅塵那輕嗔薄怒的神色。


  “你是想瞞她到什麽時候?!”


  林逍毫不在意地幹笑了一聲“想那麽多幹嘛?徒增煩惱。”


  “我早說過你撐不了多久……”


  “現在不是還能控製得住嘛!”林逍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這麽多天過去我不也就吐了這麽一次,應該是剛才給葉心渡氣的時候放鬆了壓製,忍一忍就過去了。一個下九流的符咒而已,難道還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下九流?!”紅塵不由得冷笑道“‘傀儡戲子’黎九陰,當年可是名震一時、惡貫滿盈的傀儡師,一手‘寒玉神符’和‘屍偶戲法’,曾讓多少江湖人士死於非命。想不到到了你這裏,反倒被貶低成了什麽下九流的符咒。”


  林逍冷冷地說道“一個被時代淘汰了的家夥,就算他的手段曾經有多麽高明,又有什麽用?到頭來還不是成了我的劍下亡魂。仔細算算,現在也該在土裏爛得差不多了吧!”


  紅塵說道“這般逞口舌之能可幫不上你什麽忙。要知道那寒玉神符上的陰寒之毒難纏無比,一旦入體,就會如附骨之蛆一般緊緊地附著在經脈之上,如果不能及時以至剛至陽的真氣靈力加以驅除,體內的經脈就會被那股力量蠶食殆盡。”


  “那就更不用擔心了。我修煉的不就是至剛至陽的真氣嗎?”


  紅塵忽然逼上前一步,用力抓住林逍的肩膀,大聲說道“是!你說的沒錯,紫陽真氣確實是那種陰寒之力的克星。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明明可以通過渡氣的方式,慢慢化解掉她身上的寒毒;為什麽卻要用‘偷天換日之法’將寒毒轉入自己的體內?!你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


  林逍直視著紅塵的雙眼“紫陽真氣通過傳遞的方式進入另一個人的體內之後,其功力效果在無形中會被大大削弱。我若是以渡氣的方式助她驅除寒毒,就必須一直與她掌心相接保證真氣持續傳輸,而且在寒毒除淨之前不得有片刻分離。否則壓製一旦中斷,寒毒就會立刻反噬,順著經脈流入髒腑,再也無藥可救。”


  “但當時情況危急,譚家的那幫走狗們不知何時便會找上門來。若是依你的法子去做,萬一追兵趕到,我和她都會死於刀劍之下。倒不如我將那股寒毒轉入自己體內,紫陽真氣自會被陰寒之力觸發幫助我清除寒毒。所以我不僅僅是在幫她活命,同時也是在救我自己。”


  紅塵臉色稍緩,歎了口氣道“那你這又是何苦呢?你可別忘了她的身份——她是個魔教之人,與你這個仙門弟子是互不兩立的,你又何必為了她這般以身犯險。”


  “你也聽到我剛剛說的話了吧——我絕對不會丟下我的盟友不管。”林逍看著紅塵語氣堅定地說道,“而且你也說了,她是魔教之人。我們現在追查的這件事,有不少涉及魔教內部的細節,也隻有她才知道。既然她手中掌握著我們所需要的情報,那我就得保她的命。”


  “那你有考慮過自己的命嗎?”


  林逍冷笑了一聲“小爺我的命可大著呢!別忘了當日在無人穀中,奚萬裏那成群的屍傀堆在一起都沒能把我的命拿走。現在就憑她這個從暗香來的小刺客也想取我性命?嗬嗬!別做夢了,這種事情她想都別想!”


  “小心駛得萬年船。魔教之人,該防還是得防著點。”紅塵一邊對林逍說著,一邊看向葉心房間所在的位置,微妙地眯了眯眼睛,陷入了一陣沉思。


  3

  天色晴朗,烏山裏頭的空氣遠比城都鬧市中的要清新得多,那種混合著泥土、草木和露水的味道沁人心脾,即便是藥廬裏濃濃的藥草味,也掩蓋不住這自然而然就芳香。


  葉心醒來之後又過了數日,一來寒毒早已盡數轉入林逍體內,二來這些日子裏吃的那些固本培元的藥物起了作用,加上修行根基本就紮實,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此刻她正坐在藥廬的院落裏曬著太陽,幫著收留他們的那位醫者給一些草藥分類,順便逗玩院子裏那隻跛腿的花貓。


  院子裏的柴扉被人用力地一把推開了。


  葉心都不用抬頭,就知道推門而入的那個家夥是誰,隻是不鹹不淡地說了句“那門和你有仇嗎?幹什麽使這麽大勁兒?”她剛剛逮住了那隻一瘸一拐還在滿地亂跑的花貓,現在正在撓著它的耳朵。那隻貓舒服地蜷在她的懷裏,“喵嗚喵嗚”的直哼哼。


  林逍挑著兩大桶水,把水倒進院子角落裏那幾個盛水的大水缸裏,順手接過身後那個年輕人挑的水桶,也幫他倒了進去。


  那年輕人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看起來非但不像個鄉村醫者,倒像是個城中學府的讀書人。他伸手抹了把額頭和鬢邊上的汗水,不好意思地笑道“林兄弟,讓你受累了。”


  “雲溪大哥說哪裏話,要不是你收留我們這兩個外鄉人,我們現在指不定還在烏山裏邊遊蕩呢。”林逍笑著謙讓道。


  葉心也起身行了個禮“小女子的傷,也多虧了雲先生施藥加以調理,如此恩德,沒齒難忘。”


  收留林逍二人的這位醫師雲溪擺手笑道“兩位這說的都是哪裏話。為醫者,懸壺濟世,當以高尚情操,行仁愛之術。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內心。我隻是按著我的本分做事,談不上什麽恩德不恩德的;而且這些日子也勞煩了兩位為我挑水擇藥,省了我不少麻煩,是我該感謝二位才是。”


  “對了,說到這挑水的事情,我有一事不明。”林逍看著院落裏靠牆擺滿的一個個大水缸說道“我這幾天觀察了一番,挑水的可不止你這一家,幾乎是村裏人人都翻山越嶺的到山的另一頭去找水源汲水。難道你們若風村……沒有自己的水源嗎?”


  雲溪歎了口氣“林兄弟不愧是走江湖的人物,觀察力就是不一般啊。不錯,我們村子裏,確實是沒有自己的水源。”


  葉心聽了這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雖說山裏的村子與平原地帶沿河兩岸建設的村子相比,水源會匱乏得多,但是多多少少也會依傍著山中溪流河道,怎麽會選擇在一處毫無水源的地方建設村落?難道你們的祖祖輩輩,平日裏的生活用水也都是這般翻山越嶺去挑回來的嗎?”


  雲溪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實不相瞞,我們這村子之前也是有自己的水源的,隻是幾年前這村子裏的水源忽然被汙染了,而且水脈也似乎被什麽東西截斷,河道溪流裏的水越來越少,最後變得枯竭。村民們迫於生計,也隻得翻山越嶺去找水源了。”


  “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雲溪掐指算了算“不瞞兩位說,我原先也並非若風村人氏。我原先的家族世代行醫,在我五歲那年,我父親因誤診得罪了權貴,導致家破人亡。我孤身一人流落異鄉,被這裏的村民收養。”


  “我大概記得,我來之後沒兩年,村子裏的水源開始出現汙染的情況,還有人因誤飲汙水中毒,還是我靠著家傳本事幫忙醫治。從那之後,村子裏的各處水源都開始受到汙染或日漸枯竭,一直變成今天這副模樣。我今年虛長二十七了,仔細算算,二十幾年前的時候,村子裏就開始斷水了。”


  林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雲溪洗過了手,從葉心手中接過那些分好的藥草,自己走進了藥廬裏。林逍來到葉心身邊,碰了碰她的手臂,說道“我覺得有點問題。”


  葉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麽?仙門弟子都這麽愛管別人家的閑事嗎?”


  林逍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管閑事,我隻是在想——萬聖明宗內亂、燎原祖師臥底竊圖還有無垢家族滅門都是發生在三十年前左右;這村子裏的水源受到影響的時間,按照雲溪大哥的說法,大概是在二十幾年前。而烏山距離澶州城又這般相近,你說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


  “你是懷疑那個取走另一半殘圖的人會在這烏山中躲起來近十年的時間?”


  林逍聳聳肩“也不是沒可能。那張地圖可是離恨天城的代代掌門相傳的至寶之物,他若是隻拿著半張殘圖回去,按照萬聖明宗的行事作風,必然是隻有死路一條,為了活下去,他隻能帶著這張地圖逃命。”


  “另外,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時盯著這張地圖的可不止萬聖明宗這一方勢力,無垢家族滅門事發之後,必會有人蠢蠢欲動。如果是你,在那種情況下,想要逃離多方勢力的追殺,最好的辦法就是——消失。”


  “所以你覺得他會選擇在烏山裏消失?”


  “當時肯定有很多人盯著澶州城內外一帶區域,那個幸存者剛剛從無垢家族地底密室逃出,就算沒死也折了七分命,肯定走不遠。烏山是距離最近、也是最適合躲藏的地方。”


  葉心搖搖頭“說了這麽多,也都隻是你的猜測而已,又怎麽作數?”


  林逍悠悠地說道“如果不是呢?”


  葉心忽然渾身一震“你說什麽?!”


  林逍從腰間拿出了那個封存著半張殘圖的乾坤袋,那上麵正閃耀著點點微弱的光芒。


  葉心忽然縱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林逍拿著乾坤袋的那隻手,攥得緊緊的,直接在他的手腕上掐出了五道紅印。


  乾坤袋上的光點,證明了殘圖對此地有所反應;雖然看起來很微弱,但終究是和隱藏在這山裏的某物事發生了共鳴。即便剩下的那半張殘圖不在烏山之中,肯定也曾經在烏山裏頭待過。


  從無垢家族出來之後,關於那半張殘圖的線索就斷了——誰也不知道從地下密室活下來的那個幸存者拿了殘圖離開後到底去了哪裏,根本就無從找起。而如今,消失的線索就在眼前。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葉心問道,聲音因為驚喜而有些微微顫抖。


  “那啥……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你別這麽激動啊,先把我的手放開了再說好吧!”林逍被葉心那般大力地抓著手腕,疼得齜牙咧嘴,急忙掰開她緊攥著的手指,把乾坤袋收回腰間別著。


  “一開始來的時候還沒有什麽反應,直到前幾天進山幫忙挑水的時候,才突然有所異動的。”林逍說道,“你現在看到的,雖然反應並不明顯,但那是因為我回到村子裏了。但是在去挑水的某一段路裏,它的反應會明顯得多。我懷疑,在那段路上,應該留有殘圖上靈魂烙印的痕跡。”


  葉心平複了下情緒,沉聲問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林逍朝村子外大山深處的位置看了一眼“先靜觀其變,我得再確認一下。若是無誤的話,那我們是應該去那山裏好好轉一轉了!”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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