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葉昔他在哪?”古琴的聲音很輕很輕。
小姐不是找藥麽?怎麽一下又轉到葉先生身上去了?劉嬸的心裏咯噔了一下,然後道:“小姐,什麽葉昔,我不認識啊。”
古琴盯著劉嬸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緩緩地道:“劉嬸,你別裝了,那天晚上的事我已經記起來了。”
聽到古琴說她已經記起來了,劉嬸的雙腿都發軟了,臉色也白了幾分。
“小姐,您……記起來了?”
古琴其實根本就不記得,她隻是詐劉嬸的。
“劉嬸,我都記起來了,我想知道後麵又發生了什麽,劉嬸你能告訴我嗎?”古琴的表情看起來很無辜、很無助。
想起古少的吩咐,劉嬸很遲疑,“小姐,這……”
“劉嬸,我知道我哥吩咐過你,但請你告訴我好不好?”古琴的語氣裏帶著祈求。
劉嬸並不是狠心的人,這些天看著古琴每天跟個行屍走肉一樣地看著葉先生那件外套發呆,她也心疼自己家小姐。
現在聽到古琴祈求的語氣,什麽堅持都忘記了。
“那天晚上我是聽到慘叫聲,才出去的。結果出去的時候,就看到葉先生在院子裏打一個東方男人。葉先生說小姐您被那個東方男人弄昏了,讓我趕緊叫醫生過來。之後我和瑪麗他們把您帶了進來,再通知古少派醫生過來的。”
她不是喝醉了嗎?怎麽是另外一個東方男人弄昏她?古琴覺得這事蹊蹺不已。當然她並不會表現出來,隻是問,“另外一個東方男人怎麽弄昏我的?”
“那個人給您下了少量的藥,醫生給您吃藥後,您才醒過來的。”劉嬸如實回答。
古琴的眉心狠狠地皺了皺,一下也縷不清是怎麽回事,便問,“之後怎麽了?”
劉嬸瞄了一眼古琴,然後道:“我給古少打完電話出去的時候,葉先生已經把那個人打得隻剩下一口氣了,但他依舊不肯放過那個人。之後葉先生被警察給帶走了。”
聽到劉嬸說,葉昔被警察抓了,古琴立即激動地問,“他怎麽被警察給帶走了?他現在還在警察局嗎?”都一個多星期了,他還在警察局嗎?他有沒有被欺負?
劉嬸不太確定的說,“古少讓古大先生查了,應該……已經把葉先生給救出來了吧。”
古琴一聽說古斯查了,便放心了。
“那便好,那便好……”
古琴連說了幾個‘那便好’後,便開始仔細的縷那天晚上的情況。
她去酒店沒找到程依嵐後,因為覺得太傷心,就搭乘計程車去了酒吧。
在酒吧她點了兩瓶洋酒、兩瓶紅酒,她好像把四瓶酒都喝完了,然後起身離開,之後好像服務員要她買單……
她沒買單?呃……還是她逃單了?
古琴邊鄙視自己邊回憶。
她從酒吧出來後,好像有人攔住她了,幾個人她記不太清楚了,隻記得有人幫她把那幾個人給打跑了,然後呢?
古琴怎麽都記不起之後的事,好像她一直在做夢,再醒過來的時候,是司機喊她下車。
然後她一路上從小區外麵走進來,開門的時候,有人從後麵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她就不省人事了。
之後的事就跟劉嬸說的連接上了。
葉昔怎麽會知道有人害他?還有上次他怎麽剛好遇到暈倒在街邊的她?
古琴覺得她像是抓住了什麽,卻又從指尖中溜過去了。
突然古琴的眼神轉到旁邊的劉嬸身上,也許劉嬸還知道些什麽。
“劉嬸,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這個……”劉嬸有些躊躇了。
古琴心中一喜,激動地道:“劉嬸,你告訴我好不好?”
劉嬸最終還是說出來了,“小姐,我隻看到過一次葉先生從對麵的大樓裏出來,我並不知道他具體住哪?”
對麵?古琴的心理一個咯噔。
她突然間想起了兩次她遇到的那個和葉昔很相似的背影。
一次是溫頓斯教授讓她去接手聞末那天早上,她出院子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彎腰在車裏找東西的背影。
還有一次是本來和程依嵐來M國的那天晚上,她回來的時候,遠遠地看到路燈下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當她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進大樓裏了。
心髒在這一刹那,像是收到了什麽尖銳的刺激一樣,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衝擊的她的呼吸都跟著一窒息。
難道說,他住在對麵的大樓裏!
然後騰地站了起來,然後蹭蹭地往外麵衝。
“小姐,您去哪?”劉嬸喊著,起身追了出去。
古琴沒有回答她的話,直接衝進對麵的大樓。
她不知道葉昔到底住哪一個房子,所以先找了大樓的物業查找。
可惜查了一圈,她都沒有找到葉昔的名字。
最後沒辦法,她隻好一層一層、一個房子一個房子地按門鈴地找。
古琴不知道她到底按了多少家門鈴,也不知道被多少戶人家罵了,也不知道按了多少戶沒有人回應的房子。
她知道這個方法很笨,而且還不一定能找到葉昔,但她抱著一絲的希望。
一層一層地找下來,本來就病著的她到第五層的時候,她發著虛汗,幾乎都站不穩了。
劉嬸扶著身子有些踉蹌的古琴道:“小姐,您先休息休息吧。”
“不,我不要休息。”古琴搖頭,她要找到他,她必須找到他。
“小姐,我幫您找……”
這棟大樓不是特別高,卻也有五十多層,古琴正感冒發燒,而劉嬸年紀也不小了,最終她們沒有找完,因為古琴終於是撐不住,被劉嬸給扶回了住處。
回住處後,古琴洗了個澡,然後吃了藥後,便上床躺著。
大概是出了汗的原因,一覺睡醒後,她竟然好多了。
喝了點劉嬸特意熬的粥後,古琴來到了陽台,默默地盯著對麵的大樓。
知道死灰複燃是什麽感覺嗎?
她現在的心情就是死灰複燃。
在離開華夏前那次醉酒給他打電話,是真的讓她絕了心底僅存的、最後的、唯一的一點想法。
她原本已經決定在履行跟古女士的協議前回國跟他離婚,做最後的了結的。
而現在……
在知道他竟然跟著她來了M國,竟然一直在對麵看著她,一直在她的身邊……
她知道她又瘋了!已經沒有想他是不是因為責任還是什麽,她隻想找到他。他不想讓她發現,那麽她也偷偷地看著他好了……
就是不知道他會住在對麵哪間房子裏?突然古琴的視線落在對麵二樓的陽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