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容琛酗酒
景宮娛樂城。
包廂裏倒了一地各式各樣的酒瓶,因著空間封閉,積攢了幾天的酒味濃鬱得有些刺鼻,葉璟推開門的瞬間,險些被這迎麵而來的味道熏到昏厥。
“臥槽,這裏麵能有活人嗎?”
曆濤跟在他身邊,不悅地擰了下眉頭,“三少就在裏麵,你說話還是小心點吧。”
“怕是三少自己也被這味道熏得暈過去了,不然能在這裏麵醒著待夠一個小時,老子能跟他姓!”
葉璟將門開到最大,站在門口掩著鼻子等了好一會,才試探性地走進去看看。
他每繞過一個酒瓶,都忍不住嘟囔一聲:“小爺這兩年好不容易存起來的好貨,全給糟蹋沒了!”
“三少就是不被熏死,也得酒精中毒!”
曆濤推了他的肩膀一把,示意他不要胡說八道。
包廂裏光線昏暗,全靠門外進來的光線分辨清楚地形,走到裏麵就看不太清了,葉璟幾次踢到酒瓶,發出連鎖碰撞的聲音。
這間包廂是景宮裏麵幾間豪華包廂之一,一次性可以容納上百人開party,也是葉璟常常用來聚會的場所。
唯獨這一間的落地窗,隻要拉開窗簾,就能俯瞰半個沅安市的夜景,葉璟最鍾愛的包廂,就這麽被容琛霸占幾天,給糟蹋成這麵目全非的樣子。
他每走一步路,都覺得心在滴血。
曆濤摸不清這裏的燈光開關在哪裏,幹脆走到最裏麵用力將窗簾拉開,皎潔的月光落進包廂裏,這才看見靠在沙發邊上的黑影。
“三少”
曆濤著急地喊了一聲後,快步走到容琛身邊蹲下去,抓著他的胳膊晃了晃,“三少,你醒醒,三少……”
“行了,他死不了。”
葉璟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個冰桶,裏麵的冰塊融化得七七八八,足足有小半桶冷水。
他走到容琛跟前,踢了曆濤一腳,“你一邊去,免得一會誤傷無辜,小爺我可是不負責任的。”
“你要做什麽?”
曆濤看著他把冰桶舉起來,咬牙警告道:“你這麽淋下來,你是想死嗎?”
“行,我想活著。”
葉璟重新放下冰桶,攤開手無奈地問:“請問曆濤大哥,你有沒有別的叫醒三少的辦法?他現在可是醉生夢死的狀態,要不就這樣讓他睡死過去?”
曆濤麵露難色,低頭看了看容琛,遲疑一會,還是默默地站起身往後退開一步。
得到曆濤的允許,葉璟這才把冰桶舉到容琛的頭頂上,特別解氣且爽快地整個翻過來,所有水一次性全砸到容琛臉上,瞬間將他從昏睡中拽回現實。
身上的衣服幾乎全部濕透,寒冷絲絲入骨,容琛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宿醉的昏沉隨之消散。
葉璟及時將冰桶扔到沙發上,雙手背在身後,衝著容琛笑得一臉純真無害,“三少,你醒啦?感覺怎麽樣?頭疼不疼?要不要給你來點醒酒湯?”
冰水的作用隻存在沒一會,容琛弄清楚情況時,腦袋就跟要炸開似的疼,像是有什麽東西拽著他的意識在往下墜。
他抬起手摁著額角,出口的嗓音沙啞得自己都嚇到了,“你們怎麽在這?”
曆濤連著抽出一堆紙巾遞給容琛,“三少,你在景宮已經呆了好幾天了,盛容那邊還有工作需要你去處理,你趕緊跟我回別墅休息,明天好去開會。”
“幾天了?”
“有三四天了,你顧家大院出來後,就來了景宮,還不讓我們任何人靠近這包廂。”
容琛捏了一張紙巾在手裏,隻擦了一小塊地方就濕成一團,莫名有些煩躁,索性推開紙巾扶著沙發站起身,腳底下輕飄飄的,險些栽倒。
好在葉璟反應快,直接伸手抓著他的肩膀,“你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不知道。”
容琛打掉葉璟的手,勉強靠著本能往前邁了兩步,“帶我去見陸沂成。”
“什麽?”
這還是葉璟第一次從容琛嘴裏聽到這三個字,不禁訝然,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陸沂成,我要去見陸沂成……”
容琛突然發起性子,一腳將酒瓶踢飛,筆直地砸到牆壁上,一聲巨響,瞬間碎成一堆玻璃渣散落一地。
葉璟和曆濤都被嚇了一跳,兩人怔楞在原地看著容琛搖搖晃晃地朝著門口走去。
“這是怎麽回事?”
葉璟咽下口水,一頭霧水地看向曆濤,“三少,以前這麽喊過二少的名字嗎?”
曆濤搖了搖頭,一股子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急忙邁開腿跟上容琛的步伐。
……
自打容琛安排人把陸沂成和王溪意接到沅安後,就找了個清靜的別墅區買下一棟三層別墅,讓他們兩人安頓。
當然,除了他們兩人,別墅裏還有幾名保鏢,說是保護陸沂成的人身安全,實際上更多的是起到監控作用。
王溪意連日常出去買個菜都被人攔下,從她手裏拿走清單,轉頭就交給傭人去辦事。
於是,這麽長一段時間,他們兩人都隻是在別墅裏活動,陸沂成本身就喜好清靜,正好還能借機養傷,而王溪意不同。
她之所以非要跟著陸沂成來沅安,是想擺脫林老爺子的監視,結果卻是出了狼穴又入虎口。
起初她閑得發慌的時候,還能看看陸沂成養養眼,偶爾逗他一下,心情也還算不賴,但是日子久了,終歸還是會膩的。
書房裏,陸沂成正坐在輪椅上對著畫架畫畫,手裏端著調料盤,時不時低頭蘸水調顏料,神色極為專注。
王溪意趴在一邊的沙發上,看得直犯困,抬手捂著嘴打嗬欠,一雙美眸微微合上,“陸沂成,你就不覺得無聊嗎?”
“你可以找有趣的事情去做。”
“我也想做,但是你不願意配合呀。”
王溪意的語調極盡柔媚,像是要酥到男人的骨頭裏去,可惜她麵對的是陸沂成,一個她強上都拿不下來的男人。
此時他沒有意外的麵無表情,連筆下的畫都是用的冷色調,一點溫度都沒有。
王溪意自討沒趣,丟個他一個白眼,直接闔上眼睛準備睡一覺,就聽到樓下有汽車開進院子裏的聲音,頓時沒了睡意。
“這麽晚了,還會有人過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