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你簡直是旺夫命!
桌上玩的是大牌九,每人分到四張牌,分為大小兩組,分別跟莊家對牌。
陸沂成進了人群,聽到旁邊有人討論剛才那一把,莊家拿到雙地,本以為贏麵還算大,結果顧思諒開出一把雙天,直接把莊家籌碼收走。
還有人說顧思諒坐在這張賭桌上很久了,幾乎沒輸過,手邊的籌碼堆成一座小山。
看到容琛入座,顧思諒勾起嘴角,手裏慢條斯理地把玩著骨牌,“三哥,你這是打算攔我的財路?”
“玩玩而已。”
容琛隻帶了一部分籌碼,卻也是足夠跟顧思諒賭上幾把。
“那三哥打算玩小的還是大的?”
“你們剛才玩什麽,就接著玩什麽。”
容琛搭在桌邊的手捏起幾塊籌碼扔向中央,緊跟著其他玩家也扔籌碼進去。
顧思諒瞟過一眼,開始動手砌牌,長指拂過圓潤的骨牌,三十二張骨牌,四塊疊放,一同八排,小巧的骰子擲出,按順序分發給每個下注的玩家。
在燈光底下,顧思諒從頭到尾都顯得遊刃有餘,唇邊勾著痞笑,倒是挺像那麽一回事。
陸沂成看過每個玩家的臉色,基本都能猜出來點數大小,這一局,顧思諒是贏了。
果然,莊家骨牌掀開,還是雙天。
桌麵上的籌碼全被顧思諒收走,“三哥這點錢我就拿來做宵夜了。”
“不急。”
容琛麵不改色地扔出比上局更多的籌碼,“我們能玩一整晚。”
“行,我奉陪到底。”
賭桌上,來來回回換了幾撥人,籌碼撒了一堆又一堆,仿佛那壓根就不是錢,隻是塑料板而已,並沒有人在意。
在那之後,容琛也當了幾次莊家,手邊籌碼翻了好幾番。
再輪到容琛坐莊時,陸沂成終於把籌碼扔上桌麵。
“我也玩一把。”
顧思諒嬉皮笑臉地看過去,“二哥,你暗中觀察這麽久,總算是忍不住了!”
陸沂成看了他一眼,視線挪到容琛臉上,“分牌。”
容琛這才收回眼神,“嗯。”
餘念沒有看他,也感覺得出來她靠近桌邊時,容琛的目光是落到她的身上,眼神帶著灼灼的溫度,隻一瞬,心上像是被火星燙到,猛地漏跳半拍。
因著前麵幾個回合,就已經走了不少湊熱鬧的玩家,這會陸沂成入座,扔出手裏一半的籌碼,更是讓人望而止步。
偌大的桌麵,就隻剩下他們兄弟三人,籌碼反倒是比剛才坐了六人還要多。
餘念不會計算籌碼價值,隻知道這一小堆金燦燦的牌子大概就是一棟豪華別墅,就算是輸了,他們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容琛砌牌的空檔,林曉凝從人群中擠進來,坐到顧思諒身邊,饒有興趣地問:“你們玩什麽呢?”
“大牌九,三哥坐莊,怎麽樣?要不要玩一把?”
“好啊。”
林曉凝隨手推出幾塊籌碼,“這點錢我先跟你借著,一會贏了還給你。”
“你想玩都給你就是了。”顧思諒倒是大方。
林曉凝不屑地“嘁”了一聲,“你可別觸我黴頭,我這是要贏的,才不要你的全部籌碼。”
說著,她看向餘念,抬手招呼道:“念念也來玩啊,這點錢二哥還是出得起的。”
餘念擺擺手,“不用,你們玩就好,我不會。”
“二哥,你這就小氣了啊。”
林曉凝一臉打抱不平,“不讓念念下來玩兩把,怎麽能學會牌九呢?”
“坐下來。”陸沂成說。
餘念遲疑一會,不好再掃了林曉凝的興致,坐下時,陸沂成將剩下的籌碼推出去,“這算她的。”
籌碼齊了,骰子落下,骨牌逆時針分發,四張牌放到餘念跟前,她一張一張拿起來看了一眼,隻看得出上麵的圓點個數,都代表了什麽一概不知。
餘念想著讓陸沂成幫忙看看,結果被林曉凝發現,“看牌可是算作弊的!”
陸沂成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拂過牌麵,“不用怕,輸贏不重要。”
容琛眸色一凜,不等他們看牌,就直接把手裏的骨牌扔出去,紅六點、白六點。
餘念看過幾次,知道那是很大的牌,當即欲哭無淚,這是輸定了的節奏。
莊家都丟牌了,林曉凝和顧思諒也都把牌扔出去,顯然都比容琛的點數小。
林曉凝懨懨地抬手捧著下巴,“無聊,你們這些人一個個手氣都這麽好。”
“確實。”陸沂成接過話,唇邊笑容淺淺。
“二哥,你就拿著兩個梅花牌,都輸個幹淨了,還笑得出來呢?”林曉凝鬱悶道。
“我輸了而已。”
陸沂成拉過餘念的手,讓她將手裏的骨牌展示出來,丁三、二四。
看得林曉凝目瞪口呆,由衷地感慨:“哇,念念,你這簡直是旺夫命啊!”
話音剛落,容琛突然站起身,連籌碼都沒有拿,“這局我輸了。”
等到容琛離開賭桌,餘念才轉頭看向陸沂成,訥訥地問:“我贏了?”
“嗯。”
陸沂成鬆開手,平靜地解釋道:“你手裏的牌是至尊寶。”
這時,有人衝著側廳喊,“壽宴開始了,請各位客人移步大廳。”
林曉凝俏皮一笑,“真正的賭博現在才開始。”
確實,比起那個礦床,側廳裏桌上的籌碼就不算什麽,不過是正餐前的開胃小菜。
到底礦床是值多少錢,餘念也不清楚,隻是從陸沂成驟然亮起的眸光可以看出四個字——價值連城。
大廳比起側廳還要寬敞一倍不止,冷氣自然也比側廳足,一身熱烘烘進入大廳,涼意拂過肌膚,餘念不由得一顫。
壽宴的熱場節目是華爾茲,一曲悠揚舒緩的音樂響起,正中央玻璃吊燈的光線隨之變得昏而柔和,不少客人男女結伴旋轉著進入空出來的舞池。
一時間裏,所有人都沉浸在舞蹈和音樂裏,各色裙擺綻放,猶如一朵朵鮮豔的花。
餘念陪著陸沂成避開站在一邊,看著眼前的場景,再想到賭場裏叫喊下注的熱鬧,還真有些雅俗共賞的趣味。
在利與欲之間無縫銜接,到處透著紙醉金迷,確實能讓人無酒自醉。
餘念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不免有些暈乎乎,正準備跟陸沂成說一聲去上個洗手間,就有人拉起她的手腕,將她拽進舞池。
連逃脫的機會都不給,手臂緊緊地禁錮住她的腰肢,兩人身體瞬間緊貼。
慌亂中,餘念跌進一雙淩冽幽深的墨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