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周蔓在哪
餘安剛走出醫院，就看到宋渝從車上下來，兩人視線對上，餘安衝著他露出甜美的笑容，迅速走下台階，撲進他的懷裏。
宋渝將她拉開，轉身直接塞進後車座，緊跟著自己也坐了進去。
“回擇嘉娛樂。”
“好。”
司機發動車子，掉頭開出醫院大門，往擇嘉的方向前行。
餘安被宋渝剛才那麽一甩，後腦勺撞上車窗，疼得直擰眉，“你幹嘛啊？”
“我幹嘛？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今天的活動怎麽回事？”宋渝冷聲質問。
“是我爸動手術，三少派人過來把我拉走了，又不是我自己願意放下活動的，你都不知道……”
“有事你就應該去做，而不是讓人把你從舞台上拽下來，你知不知道這影響有多大？”
要不是他及時趕過去，活動現場都亂成一團，多少猜測會在網上橫行？
宋渝越想越生氣，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拽到跟前，“餘安，我費了這麽大的力氣把你捧起來，你就該給我謹慎行事。”
“我知道！”
餘安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你先鬆開好不好？更何況，這件事真的不能全怪在我頭上，我也不知道三少的人會這麽囂張。”
“容琛做事一向隨心所欲，他壓根就不會在意你，要不是因為餘念的存在，他碾死你就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你知道嗎？”
宋渝眼神淩厲地逼近，“你最好給我放聰明，暫時別去招惹他。”
“餘念？那你是不是因為餘念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我？”
餘安輕蔑地笑著，“宋渝哥，你早就拋棄她了，不是嗎？你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麽？對前妻念念不忘？”
“這是我的事情，你少多管閑事。”
“我不想管你。”
餘安靠近他，紅唇貼著他的唇，“我隻想保護好自己的東西，就算你的心裏還有念念姐也沒關係。當然，你也清楚，現在你隻能靠我，最好也別太傷我的心。”
……
病房裏，大伯母將餘安來沅安市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話語裏有些哽咽，全程都沒敢看餘念他們，一直羞愧地低著頭。
“這……”
餘媽媽難以置信地看著大伯母，“餘安那麽乖巧的女孩子，怎麽會……”
“我跟她爸一開始也不敢相信，直到她爸從安安的書包裏翻出避孕藥，我們才……”大伯母重重地歎了口氣，“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啊……”
關於餘安在學校交男朋友的事情，餘念一早就知道，現在聽大伯母說起來，如果當初她早些說出來，事情可能就不會發展到父女反目這一步。
餘念不禁懊惱，遲疑好一會，才小聲地開口：“大伯母，安安交男朋友的事情，在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對不起，沒有跟你們說。”
餘媽媽詫異，“你怎麽知道的？”
“那一次回家，我跟你去廣場找奶奶和安安，不是沒有看見安安嗎？我去找了，不小心撞見她跟……”
事到如今，餘念還是覺得難以啟齒，話到嘴邊便轉了彎，“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們的。”
“就算早點說也是一樣的。”
大伯母釋然地笑了笑，“她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就該知道會有一天紙包不住火，是她不自愛，我當初求著她爸不要告訴校領導，還被他罵了一頓，現在想想她爸也沒做錯。”
“安安骨子裏就不是個安分的孩子，聽那小男生說，安安總會跟他要錢，說她要藝考，本來男生已經跟她分手了，那麽一鬧，男生還被學校開除了。”
“安安還小，走上歧途還能再拉回來，你也別想太多。”餘媽媽輕拍著大伯母的手，“現在照顧好大伯要緊。”
“我知道。”
大伯母聲音泛著苦澀，“我還得好好照顧自己，安安那孩子是再也拉不回來了，我已經不期望她能醒悟。”
後來，在大伯母睡著後，餘媽媽讓餘念先回家休息，容琛正好辦完大伯的手續回來，便牽著她離開。
進了電梯，餘念突然抓住容琛伸向按鍵的手，“我們去看看周蔓吧。”
容琛不解地擰了擰眉，“你想做什麽？”
“你應該知道她在哪裏吧？”
餘念仰起頭，“像周蔓這樣特殊的身份，存在就是對宋渝的威脅，你沒有理由不關注。”
容琛眸色微沉，“念念，我不習慣你突然這麽聰明。”
“帶我去找她。”
餘念的眼神格外堅決，容琛沒辦法拒絕，隻好默許，伸手摁亮一樓的按鍵，“她不在這裏。”
隨著天氣逐漸升溫，白天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車子開進郊區時，已經五點半，窗外的田野還盛滿陽光，流淌在田間的小水溝波光粼粼。
要不是容琛帶她過來，餘念還真不知道沅安市的郊外還有這樣的景色。
“宋渝把周蔓安排在這邊？”
“過了前麵的路口，在山腳下有一家療養院，專門為市裏豪門家族服務，老人和精神病人都能照顧，環境安靜，資料保密，是藏起秘密的最好選擇。”
“那你怎麽知道周蔓在那裏？”
“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隻有死人才能做到真正保密。”
容琛映著陽光的眼神很清澈，似乎在說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
餘念卻是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如果那家療養院真跟你說的那麽好……”
“好嗎？”
容琛側眸看了她一眼，“對於住在裏麵的人來說，那地方跟監獄沒什麽區別，除了家人去探望，基本不會見到外人，也沒有自主離開的權利。”
“看著的都是醫生護士，也沒你說的那麽可怕吧？”
很快，餘念就被現實刷新了三觀，這家療養院，確實沒有半點生機，慘白的牆壁反射出來的陽光，毫無溫度，連醫生護士都像是機器人在執行程序。
容琛牽著她的手進了走廊，耳邊傳來一聲慘叫。
路過那間房間時，從門上的玻璃往裏看，病床上有人被緊緊地綁在床上，而護士正麵無表情地給病人打針。
“這裏的人一旦有逃跑的企圖，或者想對外聯係，就會直接注射鎮定劑，連續注射幾個星期，直到那個人失去這個念頭。”
話音剛落，容琛停在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周蔓就住在這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