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喬絮登台
各項準備到位後，初選錄製正式開始，自從選秀節目的宣傳出去，前前後後收到不少報名表，經過場外編導的篩選後，才能進入初選。
關於這份初選名單一直都在老師的手裏，餘念到現在才拿到，粗略翻看幾眼也沒多在意。
初選錄製到一半，陡然暗下去的舞台上出現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緊身皮裙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剛一出現就引起不小轟動。
燈光繚亂，前半段是節奏很強的搖滾，女人猶如獅子一般嘶吼，每個高音都帶著穿透性，破空而來，很是震撼。
隨後燈光弱下，以白光分散匯聚為主，女人搖身一變，緊身皮裙一眨眼就成了白色長裙，裙擺隨著泡泡和風輕輕搖曳，柔美的情歌繞梁三尺。
餘念這回才聽出喬絮的聲音，不由得震驚，連忙低頭翻看選手資料。
老師瞟了她一眼，“怎麽？上麵那選手你認識？”
“嗯。”餘念翻到喬絮的資料，簡單看一下場外評委的評價，一致給了不錯的分數，“老師，您覺得她有機會嗎？”
“有沒有機會又不是我們說了算。”老師哂然一笑，衝著顧思瑤的背後挑了挑下巴，“怕是會有人要為難她。”
等到煙霧散去，一曲終了，喬絮亭亭玉立站在舞台中央，微笑著跟所有人致謝，眼神停留在顧思瑤臉上，唇邊笑意稍微僵硬些。
好在喬絮也算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此時看到顧思瑤出現在跟前，還能很好地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轉眼又是惹人喜歡的模樣。
台下評委交頭接耳一番，大多數臉上還是帶著讚許的笑容，其中一個德高望重的老歌唱家率先開口問了幾個問題，也客觀地點評了喬絮的音色。
“你這嗓音很有特色，可能性非常大，我特別喜歡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也聽得出來，你是有所保留，我很期待你接下來再給我們帶來驚喜。”
這已經算是目前為止，所有參賽選手裏拿到的最高評價。
喬絮欣喜地攥緊麥克風，笑容更是甜美，“謝謝老師。”
“我有問題想問。”
顧思瑤舉起手，衝著喬絮微微一笑，“剛才聽你的歌聲，我能聽出裏麵很多故事，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問一下你的感情經曆呢？”
喬絮心下一沉，勉強保持笑容回答：“不介意，確實像老師說的那樣，我把自己很多親身感受都融入到歌裏，對，我的感情很坎坷，但是具體的，我不想在這裏提。”
“這樣啊……”顧思瑤笑笑，“沒事，我也就好奇。”
“嗯，謝謝老師理解。”喬絮咬了咬牙，頷首時，笑容明顯就快掛不住。
好在後麵顧思瑤沒有再為難就讓喬絮下場了，餘念剛要過去，就被老師拉住胳膊，“這邊工作還沒完成，你這是要上哪裏去？”
“老師，我就是去看看朋友，很快就回來了。”
“不用去了，你那朋友看起來比你強多了，用不著你擔心，我問你，你剛才看出點什麽沒有？”老師陰笑著賣了個關子。
餘念見她別有意味地看了眼顧思瑤，不禁疑惑：“你是問顧思瑤？”
老師靠近餘念身邊，“表麵上顧思瑤那個問題沒問出什麽，實際上給大家提了個醒，這名優秀的選手有複雜的感情經曆，就算能走到最後，就單單這經曆也能把她拖死。”
“這社會誰還沒個感情經曆？”餘念微蹙起眉頭，一臉不信地問。
老師白了她一眼，“現在還學會懷疑我了？”
不等餘念認錯，又自顧自笑起來，“學會懷疑上司是個好事，你不用緊張。說回去你朋友這事，顧思瑤高中就開始涉足娛樂圈這個染缸，你真當她是個簡單角色？”
“那……”
老師很少在工作時間跟餘念聊起私事，現在這麽主動也算反常，餘念一時猜不透老師的心思，也下意識地有所保留，等著她的解釋。
“雖然你朋友的事，我不清楚，但是估摸著猜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此時，燈光再次暗下來，老師看向舞台的眼神隨之變得晦暗不明，“再有實力的人，隻要身上有黑點，有人願意整她，就沒有那人翻身的時候。”
餘念訥訥地看著老師好一會，才慢慢地理解了她沒有直說的話，當即皺起眉頭，低聲說了句：“謝謝老師提醒。”
接下去的後半場，餘念有些出神，老師也看出她確實心不在焉，便允許她先回去。
剛出現場，遠遠就看見站在大廳邊上的喬絮，還是那一身白色連衣裙，手裏夾著的細長紙煙顯得格格不入。
她靠在柱子上，微微仰頭吐出一口煙圈，模糊了眼底神色，顯得格外滄桑。
餘念很久沒見過喬絮吸煙，都快忘了她打初中起就跟學校附近的小太妹打得火熱，這煙癮也是在那時候沾染上的。
想到以前的喬絮，再看到現在的她，餘念莫名鼻子一酸。
走過去時，喬絮剛好將半截紙煙摁滅在旁邊的垃圾桶上，抬眸看見餘念，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裏麵這麽快就結束了？”
“還沒，我老師大發慈悲讓我先出來了。”
“沒想到一個地方性的歌唱選秀還能出來這麽多選手，早知道這麽熱鬧，我就不來了。”喬絮笑道。
“少過嘴癮，你喬絮就不是這樣的人。”餘念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主動過去攬過胳膊，“絮絮，不管發生什麽，都有我在。”
“有你這話，我可就放心了。”喬絮歪過腦袋靠在她肩上，“咱們家念念現在有出息了，還能給我開後門了。”
餘念問：“你來參加選秀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我這不是打算風風光光的時候，再跟你說嗎？”喬絮拉過餘念的手搭在掌心裏，若無其事地把玩，“千算萬算，算不到會有個顧思瑤。”
“她要是敢……”
“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喬絮哼了一聲，“你那點本事全是三少給的，這回對手是顧思瑤，三少哪……”
話說一半，她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不提這事了，心煩，你還是請我吃頓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