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同意離婚
容琛到了深夜才會回到別墅，在玄關換鞋，就看到曆濤端著碗從廚房裏出來，“吃宵夜？”
“三少”
曆濤停在原地，看著容琛走過來，才低聲開口：“太太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
容琛擰了下眉頭，接過他手裏的碗和筷子，“我去送，你先回去休息。”
房間裏亮著一盞昏黃的夜光燈，餘念蜷縮在被子裏，一遍遍哄著自己睡覺，腦袋卻總是跟她作對，清醒得要命，再加上喬絮的話在耳邊回響。
餘念越來越煩躁，索性翻開被子坐起來，恰好看到容琛推門進來，急忙躺下抓著被子蒙住腦袋裝死。
容琛走到床邊坐下，將碗放在床頭櫃上，伸手去扯被子，“我知道你沒睡。”
餘念死死地抓著被子，“我不想見你。”
“生氣了？”
“不是。”
“今天這件事，你也有錯。”
“我錯什麽了？”
餘念掀開被子，憤憤地望著容琛，想了想又斂了眼神，“我不是因為顧思瑤。”
“嗯？”
容琛伸出手，剛要碰上餘念微腫的臉頰，就被她扭頭避開，“容先生，我承認這場婚姻，我確實衝動了，才會沒有事先了解清楚就跟你領證，這是我自作自受。”
餘念往旁邊挪了些距離，坐起身，看向容琛的眼神很是決然，“我很感激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出手幫助，不說你是想利用我，你為我做的那些事，都值得我去報答，但是……我很不喜歡用說謊的方式。”
容琛眸色沉沉，“你知道什麽了？”
“不對，你確實一開始明顯表達了利用意圖。”餘念低下頭，努力想理清思路，卻可悲地發現一麵對容琛，腦子裏成了一團亂麻。
“你到底想表達什麽？”容琛冷聲問，微微隆起的眉宇間顯得有些不耐煩。
餘念捏緊拳頭，“我就是個普通的女人，我怕死，我不想卷入你們這些黑道的……”
“你死不了。”
容琛伸手抬起餘念的下巴，凝著她的眉眼，沉聲開口：“我不同意離婚。”
餘念一怔，“你之前說過，隻要我想走，你不會阻攔。”
“對。”
容琛坦然承認，不斷靠近的眼睛裏覆滿笑意，“我的意思是，除非你有喜歡的人，不然我不會放你走。”
“你這是耍無賴！”餘念不滿地喊了一聲，隨即打開他的手，又往後退了退，始終保持安全距離，“你喜歡顧思瑤，我放你走，行吧？”
“誰跟你說我喜歡她？”容琛彎了彎唇，“你又吃醋了？”
“吃你妹的醋！”
“你承認了。”
容琛端起碗，用筷子將蔥花拌進湯麵裏，“我確實一直拿她當妹妹在看待。”
“這種老套的話，騙三歲小孩還可以。”餘念嘟嘟囔囔地說完，推開容琛遞過來的一筷子麵，“我不餓，你自己吃。”
容琛也不強求，將麵放回去，“放在這裏，你想吃可以吃。”
餘念拿過枕頭抱在懷裏捏了捏，遲疑片刻，試探性地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對顧思瑤的感情，也許不隻是兄妹之情？”
“沒有。”容琛回答得幹脆。
“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的，雖說她爸爸是想占你便宜，但是，你要娶了顧思瑤，她的東西還不是你的東西嗎？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計較那麽多，你說對不對？”
餘念自認為說得很有道理，也不知道踩到容琛哪個雷點了，瞬間一臉冰霜。
“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多嘴。”
隻丟下這句話，容琛就起身離開房間。
餘念聽著房門被用力關上，心裏更加鬱悶，循循善誘不成，反倒被潑了一臉冷水，容琛的性子也太喜怒無常了吧？
沒想到，這一晚後，就是半個月見不到他的蹤影。
曆濤說容琛是去出差了，人在紐約。
連著一個星期，餘念盯著家裏的座機許久，難不成紐約還斷網斷電斷信號？連個電話都不打回來。
既然某人小氣到用消失的方式來抗議，餘念也索性陪他玩到底，趁著餘媽媽出院要回老家，就陪著一起坐動車回去看望奶奶。
餘念的老家是一個小縣城，距離沅安市也有三四個小時的動車路程。
回到老家的第二天，餘媽媽提議買點禮物去大伯家把奶奶接回來，說是她住院這段時間，大伯母沒少念叨奶奶的事。
多一個人，就多雙筷子，更何況那是自己的母親。
大伯自然是不介意，隻是大伯母嫌棄伺候得麻煩，不僅不討好，還天天說她做的菜沒有餘媽媽做的好吃。
這會終於把餘媽媽給念叨回來，大伯母高興得笑開了花，接過禮物還故作推辭：“哎呀，你說你來就成了，還帶這麽多東西，多見外啊。”
“應該的，我住院這段時間，多虧有你照顧媽。”
餘媽媽環顧四周，“媽呢？”
“去前麵廣場看廣場舞了，有安安陪著，不用擔心。”
大伯母把禮物放到桌上，擦著手轉身看向餘念，笑著問：“念念怎麽有空陪你媽回來？不用上班嗎？”
“嗯，這段時間休息。”餘念不冷不熱地回答，心裏實在是膈應這些笑麵親戚。
大伯母尷尬地笑了笑，“休息也好，畢竟出了那麽……”
“你說什麽呢？”
大伯一個胳膊肘捅過去，責怪道：“趕緊去做飯去，一會媽回來肚子該餓了。”
“是是，我這就去做飯。”
“我幫你。”
大伯和大伯母就這樣互相推搡著進了廚房，雖然兩人碎嘴的聲音很小，但餘念還是撈了一兩句話。
“都離婚了還有臉回老家？都不曉得怎麽想的？”
這話連餘媽媽都聽到了，她拉過餘念的手放在掌心裏拍了拍，輕聲說：“別往心裏去，你大伯母就那多嘴的性子，沒惡意的。”
“媽，你就是脾氣太好，他們才老是欺負你。”
自從餘爸爸去世後，家裏親戚都有多遠就繞多遠，生怕會沾上晦氣似的，除了非要餘媽媽幫忙的事之外，都沒見他們來看望過他們母女兩。
餘媽媽總是教育餘念不要計較，都是一家人，可那些親戚何曾拿她們當一家人看？
餘念越想越生氣，拽著餘媽媽往外走，“我們出去找奶奶，不在他們家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