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包養了?
餘念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喬絮已經起床,穿著一件寬鬆的男式襯衫坐在飄窗上,陽光透過窗簾進來,勾勒出單薄的身形。
喬絮的眼神落在樓下,聽著餘念穿上拖鞋走來的聲音,“那個男的是誰?”
“酒吧的一個客人。”
“不是個簡單角色吧?”
“開大眾能是什麽角色?”
餘念拿了醫藥箱走到飄窗旁邊坐下,從裏麵拿出酒精和棉簽,“你幫我處理下臉上的傷口。”
喬絮回頭,驚得花容失色,“握草,你這是怎麽回事?誰特麽下這麽狠的手啊?那男的還玩虐待?”
“不是他。”餘念鬱悶地白了她一眼,“我跟周蔓打了一架。”
隨後,餘念將在周氏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給喬絮聽,這丫頭一驚一乍,捏著的棉簽戳了傷口好幾下,疼得餘念直擰眉。
喬絮罵罵咧咧完,拉過餘念的手,突然深沉起來,“我覺得那客人的話,確實可以考慮。”
“考慮什麽?你覺得他有那能力?”餘念找了塊創可貼貼在手腕,若有所思地問:“就算他有能力,我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值得他投入那麽多?”
“別看他開的是大眾,那可是低調裏的豪車輝騰啊!越是這種財不外露的低調人士,身家越是可怕,你懂個屁!”喬絮戳了下餘念的額頭,“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你好好想清楚。”
餘念垂眸,越往深處想就越是沒底,容琛於她而言不過就是個見了幾麵的陌生人,還是個危險的陌生人。
他會幫她報仇?
想到最後,餘念索性擺了擺手,“我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其餘的以後再說吧。”
……
距離最後手術時間越來越近,這幾天,餘媽媽一直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原本就消瘦的臉頰套著氧氣罩,就隻剩下一雙眼窩深陷的眼睛看著餘念。
餘媽媽偶爾能含糊不清地念叨幾個字,更多的時候都是把關心放在眼神裏。
餘念看著心疼,每次都是借著打水的時間,躲起來咬著拳頭悶聲哭一場,明明看著死神那枯槁的手就在她的眼前,她卻無能為力。
而那個說要幫她的男人沒了蹤影,她連電話號碼都不知道。
這幾天,家裏那些親戚,一個個看到餘念的電話都是避之不及,想起來連親戚都如此,她還寄希望於容琛,未免太天真。
今天一早,醫生就跟餘念溝通了明天的手術,並且叮囑一番手術費的問題。
餘念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有些魂不守舍,路過病房門口還在往前走。
“念念”
這有些沙啞的聲音堅持喊了三聲後,餘念才茫然地回頭看去。
宋渝站在病房門口,穿著一身休閑裝,袖子往上卷了兩層露出結實的小臂,平常梳上去的劉海耷拉著,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
餘念很久沒看過宋渝這樣不修邊幅的一麵了,從兩人相親到結婚,宋渝每天都穿得一絲不苟,連襯衫上有褶皺都會多說餘念幾句。
“你怎麽會在這裏?”餘念微蹙著眉頭問。
“我來看看媽。”
餘念看著宋渝一步步走近,兩人的目光交織,就是這雙眼睛,在那天隻有冷漠絕情,此時再多的愧疚和無奈,都是諷刺和笑話。
餘念往後退了一步,冷冷道:“我媽媽受不起周氏姑爺這麽稱呼。”
宋渝停下來,“你還在怪我?”
“不怪你。”餘念生硬地扯了下嘴角,“是恨。”
宋渝的眉宇皺起,眼裏流露出痛苦,“念念,我知道錯了。”
餘念真想給他拍手鼓掌,他這個演技不去當演員還真是可惜了。
“宋渝,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更不需要你出現在這裏,我跟你之間的恩怨,我現在沒有找你算賬,不代表一筆勾銷。那天我得到多少的冷眼和痛苦,總有一天,我會加倍還給你們。”
說完,餘念連個正眼都不願再給,直接繞過宋渝身邊往病房走去。
宋渝回身拉住餘念的手腕,“聽說媽最近要動手術,我可以幫你。”
餘念甩開宋渝的手,“不用了,我們的事還不用你操心,至於我媽是怎麽被氣倒的,我希望你能給我個答複。”
“這件事小蔓已經付出代價了,周氏失去一大筆注入資金,項目無法啟動,周總下令把她關在家裏……”
“關在家裏?”
餘念回頭,難以置信地冷笑著,“我媽媽差點被她氣死,結果,她隻是被關在家裏?”
仔細一想,餘念突地反應過來,看向宋渝的眼睛裏又多了幾分嘲笑,“所以,你今天過來的目的是希望我能幫你去勸勸容琛?”
“不是。”
宋渝遲疑片刻,沉聲道:“我希望你能離他遠一點。”
“可笑,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他是什麽人,你知道嗎?”宋渝神色變得嚴肅,“身為你的前夫,我是為了你好。”
餘念直覺得可笑,“宋渝,你是不是都忘了你對我做過什麽了?你現在有什麽臉在這裏說這些話?容琛是什麽人我不知道,但他至少是個人,而你頂多就是個畜生。”
宋渝望進餘念的眼睛裏,眸光凝聚成刀子,惡狠狠地問:“你現在攀上容琛,說話都這麽有底氣了?你老實跟我說,他到底花了多少錢包養你的?”
“你是不是有病?”餘念罵了一句後,索性轉身,還沒邁出步,就被宋渝一把扣住肩膀往回扯,一個趔趄,背部撞上牆壁,緊接著脖子也被他捏在手裏。
餘念想掙紮,卻是在對上他那似曾相似的眼神時,失去了所有力氣。
她苦澀地笑笑,“宋渝,這裏是醫院,不是你的家。”
“餘念,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宋渝一字一頓地擠出牙縫,眼睛裏全是厭惡,“餘念,你跟容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是不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已經跟勾搭上他了?說!”
“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餘念坦然反問。
“你!”宋渝收緊五指,咬牙怒吼:“你敢給我戴綠帽子!”
隨著力度加大,餘念的喉嚨像是吞了刀片一樣地疼,勉強擠出口的話也是斷斷續續,“你……就是……個混蛋……”
這時,一個拳頭筆直地襲上宋渝的臉頰,瞬間將他打出三步遠,而餘念沒了束縛,雙腿一軟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