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雪國
柳夢雲流產了,她從腹痛開始就打算到了這個最壞的結果,但是她一直以為做好打算的事情,那麽心情就不會那麽難過,但是,她剛剛睡了下去,便見一名剛出生的寶寶在地上爬著,慢慢地離開她。
她早已經淚流不止,醒來這才發現吳繪蘭趴在她的身邊,她閉上眼睛,眼淚又一次絕了堤,她或許不該冒險,不該做這般危險的事情,明明已經知道自己有孕在身。
“夢雲,你怎麽樣了?”吳繪蘭醒了過來,她看見柳夢雲眼角的淚水,盡管她知道她是為何而傷心,但是因為沒有話題來安慰,隻是撿些無關緊要的話語來說,“別難過了,你還有我們。”
柳夢雲搖了搖頭,她翻了一個身子,她不想被人看到這般狼狽的樣子,那吳繪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自己也有一堆的煩心事,原本以為那會是生命的最後一天,可是誰曾想……
她在甲板上遇見張雨,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麽,那章馨便粘了上來,於是兩個人默契地沉默了,像是那黑暗之中,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
一天之後,他們到了碼頭,緊接著他們又走了一段路程,這才真正到了雪國,那雪國猶如它的名字一般,四處都是雪白色的,但是這些白色也不知怎麽了,顯得略微單調了一些。每個人都沒有到過這,可是這裏卻讓人覺得蕭條。
“這樣的光景總覺得有些奇怪。”張雨皺了皺眉頭,“盡管我從未到過雪國,但是一個國家怎麽感覺如此破敗,不是說這雪國盛產海鮮呢,理應是個富饒的地方,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像是剛剛打了敗仗的地方一般。”
“先不管這些。”吳繪蘭的心裏有著很多的疑慮,但是現在還不是考慮這些,她看了一眼這些傷兵們,“當務之急還是先找一個客棧才是,讓大家先好好休息,打探消息這事,等整頓好再說也不遲。”
沒有人表示反對,因為每個人都疲憊不堪。幾個人找了一家相對幹淨地客棧,經曆了那場暴風雨,每個人心裏都有一些小秘密,那張雨見自從從那龍卷風出來之後對他的態度更加冷淡了,他不禁都懷疑,那個黑暗中濕熱的吻其實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我去外麵看看這座國家到底發生了什麽。”吳繪蘭說著就要起身。
“我去吧,”張雨也站了起身,他聳了聳肩看著柳夢雲,“夢雲似乎人非常不舒服,這裏你同她的關係最好,還是你留下來照顧她最好了。”
吳繪蘭回頭看見柳夢雲正呆呆傻傻地看著遠方,也不知她到底在想著什麽,孩子對於女人來說確實很重要,吳繪蘭垂下了眼簾,算是默認了張雨的提議,那張雨正要出門章馨便粘了上來,“雨大哥,我同你一起去。”
張雨皺了皺眉頭,此時的章馨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別說,這額頭似乎還有些發燙,他搖了搖頭,“你方才暈了船,又經曆了那詭異的暴風雨,還是在這客棧等著我回來最好。”
章馨知道張雨關心她,不由地紅了臉,而那吳繪蘭看到這一幕像是打翻了一壇子的醋,但是她現在也沒有立場去說些什麽,她偷偷別過頭,故意不去看他們。而張雨亦察覺到了吳繪蘭的動作,他欣喜若狂,吳繪蘭還是在意他的。
在這場愛情的無硝煙的戰爭中,章馨已經敗得一塌糊塗,她盡管已經敏感地看到了他們的互動,即便她想要穿插其中卻已經無能無力,她鼓著嘴,“我沒事的。”
最後張雨根本無法去拒絕章馨,她一直堅持著。就好像她知道盡管吳繪蘭已經占據了張雨的整個心髒的位置,但是她仍舊不想死心,隻要能夠呆在他的身邊,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張雨心內掙紮萬分,他知道章馨的心意,但是自己的心裏一旦住進了一個人,那麽便再也容不下另外的一個人,盡管他知道章馨為他付出了太多,但是假裝不知道是他現在唯一能夠去做的事情。
雪國的一切都已白色為主,且很多特產都是陽華同北漠沒有的,而章馨為了緩解心中尷尬地氣氛,她故意拉著張雨看著這個和那個,完全像是要出來逛街模樣,張雨原本想要同她說清楚,但是話到了嘴邊便什麽都變了一個味道。
章馨一直覺得張雨沒有將話說絕就是給了自己希望,她滿心希望,她原本隻是希望呆在張雨的身邊就是,可是她漸漸地變得更加貪心,她想要占有張雨心裏的位置,將那個原本住著吳繪蘭的位置全麵踢出去。
張雨打著到雪國倒賣海鮮生意的幌子,那海鮮販們見張雨出手闊綽,且看著人也老實,便爭相將知道的東西統統告訴給了張雨,但是對於雪國的狀態他們卻一致地三緘其口。
張雨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些貓膩,但是既然對方都不想說,那麽自然他們再也不能問出什麽,而且張雨注意到了章馨的臉色自從方才開始就一直難看著。
“走吧,”張雨笑了笑,“反正現在什麽也問不出來。”
章馨抿了抿嘴,他剛想說些什麽,那張雨便停下了腳步,原來在這雪國之中也有捏麵人的攤子,他的生意非常火爆,原本擺滿著的麵人很快便被路過的小年輕們搶購一空。
張雨走了過去,那麵人攤子的主人連頭也沒有抬,“一個兩文錢。”
之前在陽華國,吳繪蘭曾經在一個麵人攤子前停下來說過,“若是將來有人能夠在這麵人攤前像是別人一般,開心地選到了定情之物便是極好的。”
那時候張雨不懂,但是當他看見那個穿著綠色長衫的女子規矩地站著的麵人時,他突然想到了吳繪蘭,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拿起了一個,付了兩文錢。
章馨也在那麵人攤前停了很久,她猜不透張雨的心思,她瞥眼同方才張雨買的麵人有些相似的人兒,也拿了一個付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