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撫恤國民
瘟疫的突然爆發使得赫連傾忙的焦頭爛額,他緊急啟動備用方案,決議將染上病菌的人兒隔離開來,以免災情擴大,同時下令宮中節衣縮食,撥款災區。對於此事朝中難得的一致同意,隻那宇文濤站了出來,“王上,天降異像,乃考驗我北漠,我們應順應天意,派一名天子使者撫慰國民。”
宇文濤的話立刻便引起了他的黨羽的響應,赫連傾皺了皺眉頭,這宇文濤既然提出這樣的事情,恐怕是挖了一個坑給自己跳,但是如今這已經是騎虎難下了。那宇文濤隨即在提出這名使者非柳夢雲莫屬時,赫連傾立馬給了否決。
“王上,這側妃當是最佳人選,”宇文濤的表麵雖然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在心裏卻早已打好了算盤,“柳夢雲雖然已貴為側妃,但其身份與皇室懸殊,若是此次柳夢雲能夠前往災區,安撫民意,恐怕不僅僅是她的地位得到認可,那孩子也可認主歸宗。”
赫連傾一愣,宇文濤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那宇文濤的嘴角向上勾了勾,他知道無論赫連傾如何堅持,最後一定會妥協,隻要柳夢雲一上路,最好的結局自然是染上瘟疫而死,即便她最後你沒染病,他也有辦法讓她沒辦法回來。
赫連傾聽到柳夢雲母子二人的身份能夠得到承認,但是同時瘟疫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又不能忍心將柳夢雲置身於危險之中,他便在這樣的矛盾之中糾結著。
幸好吳繪蘭一早已經將朝中發生的事告知給了柳夢雲,那柳夢雲見赫連傾一人坐在當中便端著茶笑著說道:“想什麽呢?”
柳夢雲等待著赫連傾跟她說實話,但是他似乎並沒有打算將關乎她性命的事情告知與她的打算,柳夢雲抿了抿嘴,如此下去可不好,兩人既是夫妻了,雖說赫連傾的本意是為柳夢雲著想的,但是既然同床而眠,難道不該坦誠相待?
“我見你這般知你還是有事瞞著我,”柳夢雲先是開口,“其實若是你當我是妻,應當有事同我商量……”
赫連傾抬頭看著柳夢雲,這話柳夢雲從未說過,他皺了皺眉頭,難道柳夢雲知道了些什麽,猶豫著也不知該不該將事情告知與她聽。或許應該說,她畢竟是這次爭論的焦點,但是他同時也知道這事的結果,柳夢雲必定會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樣自己在龍城之中就會替她百般地擔心。
那柳夢雲像是會讀心術一般,“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你因為擔心我而做出的事情其實實質上還是擔心你自己,擔心你要替我擔心。”
雖然說柳夢雲的話有些繞口,但是赫連傾還是明白了,隻是他還在沉默著,那柳夢雲可沉不住氣了,她站了起身,“你我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如今走到這一步並不容易,我並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有什麽名分,我隻希望安安能有他該得到的名分。”
赫連傾抬起頭,然後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柳夢雲知道這一句的對不起意義重大,她歎了一口氣,“你放心好了,我已從我師父那裏拿了一些防治瘟疫的藥材,我福大命大,經曆了那麽多還不是好好的生存下來了,你替我好好照顧安安就是。”
赫連傾見柳夢雲既是如此說辭便再也無話可說,那柳夢雲見赫連傾這般知道他是同意了,便自行去準備了東西。
赫連傾下命,因南部突然爆發了瘟疫,王上特準側妃待王體恤國民,凡是有災區,賦稅減免三年,朝廷開倉賑糧。
那柳夢雲穿著一襲白色連衣帶褶的紗裙跪在地上謝主隆恩,而朝中大臣亦一同下跪自言替天下子民謝吾皇聖明。為保證柳夢雲安全出行,赫連傾特命一對親身的近衛保護其安全,同時張雨因為吳繪蘭的委托而一同前往,雖然並不用吳繪蘭開口,張雨亦自動前往。
那章馨原本也想要一同去的,隻是章淩卻不準,她隻得連夜繡了一個平安符遞給張雨,“這是我家鄉的慣例,若是有家人出行,女方便會繡個貼身之物,雨大哥,我希望這個能夠帶給你平安。”
張雨笑了笑,他將章馨給他的平安符塞進了腰間,他抬起手摸了摸章馨的腦袋,這一幕恰巧就被吳繪蘭看到,她撇過頭不去看他們,但是那種疼痛感折磨著她,她隻得假意是舍不得柳夢雲。
但是柳夢雲一眼便將她給看穿了,愛情這件東西她並不是沒有經曆過,她笑了笑,“我雖說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我想若是
真的喜歡一個人,自尊什麽都應該被放下。”
吳繪蘭皺了皺眉頭,讓她放下什麽都行,唯獨這自尊是她最後的防線,她搖了搖頭隻輕聲說了一句:“你不懂。”
柳夢雲並沒有刻意去反駁,她也曾經經曆過吳繪蘭這種情況,就是因為這樣的情況將自己傷的遍體鱗傷,同時柳夢雲也知道,此刻無論柳夢雲說些什麽,吳繪蘭都聽不進去,這事唯獨隻有她自己才能夠想得開。
送君一行,終有一別。那赫連傾在外人的麵前不敢太過於表現出不舍,但是他內心的煎熬,恐怕也隻有自己能夠體會,那柳夢雲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不回來,別用這種苦瓜臉,還有,安安要給我照顧好。”
赫連傾點了點頭,他送了一裏又一裏,直到大臣們覲見這才別了柳夢雲,那一種痛是一種得到後又失去的感覺,赫連傾皺了皺眉頭,原來自己在自己根本沒有去發覺的情況下,竟然愛柳夢雲如此深了。
而同樣有這樣的感覺的,還有吳繪蘭和章馨,兩人各懷著心思,此事張雨陪同柳夢雲可不是鬧著玩的,瘟疫這玩意並不會因為你會不會武功,武功高不高而存在差異。
或許是最後一次見麵也說不定,吳繪蘭轉過身的同時章馨也轉了過來,她們四目相對,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即便又互相笑了笑,並不是所有心裏裝著同一個人的人都是敵人,至少吳繪蘭從未將章馨看作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