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流產風波
柳夢雲的肚子疼得隻打滾,不得不請了太醫,太醫開了一副調和的中藥,喝過之後柳夢雲這才覺得肚子中有一股暖流慢慢地向著四周擴散,她方才覺得舒服了一些。而碧絡見她這副樣子更是擔心,或許她不該把藥給她的。
那皇上聽聞柳姑娘病了,趕緊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趕到了重華宮,柳夢雲已經疼得沒有力氣,嘴唇發白。她正打算下床去迎接聖駕卻被皇上按回了床上,他皺了皺眉頭,“怎麽剛剛進宮便發生這樣的事情!”
言語之中透露著責怪之意關心之情,柳夢雲尷尬地笑著,“皇上,這是月事來了,所以才這般疼痛的,太醫已經開過藥了,我服下之後覺得舒服多了。”
皇上點了點頭,他伸出手,身邊的小太監便立馬將汗巾遞了上去,周軒章心疼地看著床上的女人,輕輕地替著她擦掉額頭上的汗水,而身邊的小桂子從未見過皇上如此的模樣,即便是初為人父之時,也未緊張過現在。
“朕今夜還想同你下棋聊天至夜深,如今看你這副光景,怕是不可能了。”周軒章臉上露出失望地表情,“不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若是缺了什麽隻管同朕開口,即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朕也絕對不會拿月亮糊弄你。”
柳夢雲不得不承認,周軒章是情場的老手,但是奈何她早已心有所屬,再何況她根本也不想做這後宮的傀儡,皇帝的寵物。
後宮消息靈通,這周軒章前腳剛走,便有貴妃貴人等來重華宮看她,冷嘲熱諷的有,假惺惺地也有。而這挺著大肚子的馨貴人責是來宣誓主權的。
柳夢雲並不是矯情,隻是那藥粉的後遺症極大,她幾乎要痛得昏過去之時,馨貴人便來了,馨貴人是有孕在身,自然火氣大了一些,以為這柳夢雲是故意不將她放在了眼裏,而柳夢雲則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為賠罪,她親自下地給馨貴人泡了一杯茶,柳夢雲腹痛難耐,碧絡看不過去,便要替柳夢雲端茶與馨貴人,那馨貴人皺了皺眉頭,厲聲道:“你一個人是什麽身份!也配給我倒茶!”
隻見柳夢雲搖了搖頭,碧絡這才咬牙忍了下來,柳夢雲一直在深呼吸給自己打氣,但是在她快到達馨貴人麵前之時,終於還是腹中一陣抽搐,她手抖了一下便將茶碗連同托盤齊齊打翻在地上。
熱茶濺到了馨貴人的腳上,馨貴人立馬便小題大做了起來,甩著腳尖硬是說腳尖被燙傷了。燕兒見狀趕緊上前要脫馨貴人的鞋子替她檢查傷口,但是卻被馨貴人一腳踢開,“你算什麽東西!既然是你家主子給我燙得,你家主子替我驗傷口!”
這分明是羞辱!但是那柳夢雲竟然沒有了往日的牙尖嘴利,她走上前蹲了下去,那馨貴人便順勢將腳踩在了柳夢雲的膝蓋之上,“快給我看看,是不是燙紅腫了,若是我腹中胎兒有什麽閃失,你可擔待的起!”
鞋子被脫掉,繼而是長襪,那熱水根本沒有燙到鞋子裏,但是馨貴人偏偏就是鬼吼鬼叫地說疼。柳夢雲沒有辦法,隻得叫人拿來了燙傷膏和清涼膏,各種混在一起塗在了馨貴人的腳背上。
那馨貴人或許覺得此事還不夠奚落柳夢雲,便將腳抬了抬往柳夢雲的嘴邊送,然後發出了刺耳的笑聲,“你以為你算個什麽東西,給我擦腳都不配!”
若是換做是以前,柳夢雲必定是要大鬧一番,但是如今她已經是一位兒子的母親,做事不能不計後果,需要為自己,為她的兒子著想。想到熟睡安安的模樣,柳夢雲便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那馨貴人覺得奚落夠了便讓柳夢雲伺候著穿鞋,之後便隨著她浩浩蕩蕩的隨從們打道回府。那燕兒在馨貴人等人看不見的地方做著鬼臉,倒是那碧絡擔心柳夢雲,此時她已經筋疲力盡了,隻得由人扶著回到房間裏休息。
那燕兒著實替自己的主子生氣,“如今雲貴人同馨貴人明明就是同一級別的,但是偏偏她肚子裏有個龍種,借此才敢過來狐假虎威。”
碧絡看了一眼燕兒什麽也沒說,她隻將茶碗收拾了一下便去房間裏照顧柳夢雲。
而當天夜裏,馨貴人做了一個夢,她夢見一個老神仙從她頭頂飛過,無論她怎麽喊叫都是於事無補。那一夜,馨貴人被驚得一身的冷汗,隨即便醒了過去,之後更是突然肚子疼痛異常,隨即她腿下更是出現了一片紅色。
馨貴人見到血紅色,臉色立馬變了。她鬼吼鬼叫起來,“啊啊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荷馨宮內傳出殺豬一般的聲音,痛苦不堪。宮女們全部沒了主意,隻得打聽著今夜皇上流連哪個宮殿,趕忙便去差人將馨貴人的事情告知。
太醫趕至,他握著馨貴人的脈搏,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那馨貴人還有一些意識,隻得抓住太醫的手,“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快些救救我的孩子,不然我叫皇上賜你死罪。”
太醫搖了搖頭,那馨貴人見太醫臉上驚恐的表情,大聲地喊著,“不不不!不會的不會的!”
正此時皇上聽了消息便十萬火急的趕了過來,太醫見此情景忙給皇上跪下了,周軒章坐到床邊握著馨貴人此時已經冰涼的手,“馨貴人,這是怎麽了?”
“啟稟皇上,微臣正準備為馨貴人催胎,已經為馨貴人煮了藥。”
“催胎!”周軒章皺了皺眉頭,“她這是……”
“容臣進一步說話!”
周軒章眉頭一挑,那太醫便走著小步來到周軒章的麵前,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周軒章的眉頭緊鎖,此時的馨貴人已經陷入了昏迷,但是她嘴裏本能地說著,“皇上,救救你的孩子吧,救救我的孩子吧。”
“當真沒有別的辦法了?”
太醫搖了搖頭,“否則大小都不保。”
周軒章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他走出荷馨宮,抬頭看了看月色,一種異樣的感情油然而生,是一種挫敗,自他當上皇帝以來第一次的感受到的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