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章 救贖
“醒了？”葉凡羽在微弱的燈光下望著林霖，雖然寫滿了溫柔地模樣，但是葉凡羽快哭出來了。“太難看了，你現在這樣子，還有我的手要被你拽斷了。”林霖像個沒事人一樣，還能開出玩笑來，葉凡羽想要生氣，但是林霖這般模樣是在沒辦法讓他生氣，葉凡羽笑的更難看了，因為他現在是真的想要哭了，隻不過憋著眼淚不讓掉下來，葉凡羽手裏抓得更緊了：“爺爺我就笑的難看了怎麽著，不服趕緊起來揍我。”林霖隻是笑笑：“那就讓我快點起來揍你一頓，竟然在這麽要緊的時候還能在這守著我浪費時間，我真的好想揍你一頓把你打清醒再說，你這個死呆子。”林霖現在神誌看上去應該是清醒了，隻是還沒有力氣讓他起來，那就隻能在床上掙紮一下了。盡可能的多罵罵葉凡羽吧，這樣這個家夥才能長記性，林霖是這麽覺得的：“好了，我也不和你多廢話了，既然你已經把我送到醫院了，你就不能去把接下來的工作都幫我解決了嗎，竟然坐在這等我醒過來！要多蠢有多蠢，我有那麽容易死嗎？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幹擾到你的工作，你要明白這點，所以現在立刻馬上回去工作。懂了嗎？”林霖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這樣和葉凡羽說著，可是葉凡羽無濟於事甚至一動都沒有動，就算一個王八一樣任憑林霖使勁的謾罵自己，他現在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愚蠢，甚至覺得這是最正確的選擇，他要是早點知道林霖的價值觀是這樣，他估計早就不會接著讓林霖這樣下去了，也沒有任何可能會讓他在短短的幾天內就到這該死的醫院來，根本不會被病痛所困擾，隻要按時吃藥就夠了吧？維持一個本來是正常人該有的人生？“林霖，你聽好了，我現在不會去工作的，也沒有可能回去工作，我會一直在這裏陪你到天亮，到你的情況穩定下來我就會離開，完成接下來的所有工作，並且不會讓你有任何的失望，還有我希望你能和我做個約定，如果我能完成這個任務，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這就夠了，你看可以嗎？”葉凡羽低著頭，隻是這樣說，他現在沒有辦法直視林霖了，這一切他覺得都是自己的錯，看著林霖就像看著自己的罪惡，這實在是太讓人覺得窒息了。葉凡羽現在的心跳跳的很快，而且呼吸也不是十分的平穩，喘著粗氣，但是這些表現林霖是看不出來的，葉凡羽低著頭不讓他這些表現明顯，他現在就有一種，不明的力量掐著自己的脖子，他隨時隨地都會死掉一樣，呼吸逐漸變得困難起來。林霖沒有回答葉凡羽的話，林霖現在呢，隻是一直看著葉凡羽，他那溫軟的眸子就像溫柔地海麵，平靜悠遠而且神秘，給這兩個不一樣的世界劃開了水平線，一邊是葉凡羽地獄般的滋味，另一邊是他長久以來一直的寧靜，但是現在這平靜的海麵貌似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漲潮期了，凶猛的浪濤無情的拍打著沙灘，一次又一次衝刷著所有的過往，想要再另一次回複平靜之前，去除掉以前所有的記憶，讓那些東西被人遺忘，甚至不要留下存在過得證明。林霖終於肯閉上眼睛，他眼裏是無窮無盡的黑暗了，他仿佛能看見黑暗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被圍繞著鮮紅色火焰的惡魔折磨著，懲罰著，這無情的惡魔似乎想要奪走那個生命力的所有的一切，一點不剩，烈火逐漸的吞噬這那個熟係的身影……林霖猛地睜開眼：“我答應你。”葉凡羽的耳邊傳來了期盼已久的聲音，這正是他現在所祈禱著的，沒錯他眼前的這個天使，從死亡邊緣剛剛擦肩而過的天使給他的一個渴求，這就是他現在所有的動力了，沒有比這更值得期待的東西了。“絕不反悔？”“絕不。”葉凡羽緊緊地抓住林霖的手，比之前抓的更緊了，林霖顯然被抓的有點難受，臉上露出輕微疼痛的表情，葉凡羽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力氣用的太大了，這不太行，然後立馬把手收了回去，這樣的話還是先別碰林霖了，萬一把這個天使給碰碎了就不太好了，葉凡羽可賠償不起自己。當然如果這隻是個劣質的陶瓷藝品也不值得葉凡羽去這麽做，因為沒有必要為了劣質品這麽努力不是嗎？所有人的努力都不是為了簡簡單單的一個仿製品。林霖看見葉凡羽把手鬆開了，知道是自己的表現太過明顯了，才讓葉凡羽後退，林霖看了好一會，葉凡羽這家夥的手還真好看啊，林霖看到了葉凡羽手上那枚戒指，他頓了頓，差點就忘了葉凡羽已經有了心上人，隻是怕這個吧。林霖顯得有些難過了，剛想要去觸碰葉凡羽的手被收了回來，應該保持距離才對，林霖你不能傻了，他這樣默默對自己說道，沒錯啊，你不能傻了，為了這些沒必要的人，也許是沒必要的人吧，林霖有一些想從腦子裏強製編入這些想法，可是他又不是計算機，人類的大腦該如何和計算機相比呢，沒有任何東西是可以從高等動物的腦子裏強行刪除的，隻有一些沒必要的東西會被自己強行記住罷了。林霖滿腦子都是那枚戒指了，現在可能隻有讓葉凡羽工作起來他才能忘掉這些了。“我的電腦呢？”林霖是說做就會做得類型，看來完全是這樣。“在車裏，要的話我去給你拿。”“現在就要。”“要幹嘛？”“工作。”“我不允許。”顧南銘聽到我要工作這四個字，心情瞬間變差，什麽叫你要工作，這病秧子的身體該怎麽工作，你憑什麽工作，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了，心裏壓抑不住的怒火，就在這個時候湧上了心頭，顧南銘是堅決不會同意的，他一動也沒有動，站起來仰望著病床上的林霖，也許是小孩子行為，因為這樣顯得我說了算，你得聽我的。就像個黑社會大哥一樣，雖然這個形容很不的友好，但事實貌似就是這樣的。“你憑什麽不允許！”林霖也不甘示弱，他也很生氣啊，為什麽要做這些事呢：“我隻是來協助工作，你沒有控製我工作的權利！我的所有權限範圍都是我說了算懂嗎？所以我要工作，現在立刻馬上讓我工作，不然我會心情變得很差，不想和你交談，你自覺定 ，是要和一個活死人呆一個晚上，還是和一個活人呆一個晚上。”林霖幾乎扯開了他現在能達到的最高分貝了，發自心裏的怒吼，而不單是嘴上的。葉凡羽被嚇懵了，這個家夥是明擺著不要命啊？但是葉凡羽覺得諷刺的是，你現在和一個活死人有什麽差別，明明隨時隨地都會和死神打交道，這也是讓葉凡羽最難過的地方了。他開始猶豫要不要答應林霖的要求，答應他，葉凡羽是心疼，但是不答應他，葉凡羽還是會心疼，既然兩個結果是一樣的，葉凡羽決定先掙紮一下在做決定。葉凡羽一把扯過林霖的病號服，湊到林霖的麵前一下子就吻了下去，不帶一點猶豫的，葉凡羽這種下三濫的技術不得不說用的那叫一個爐火純青，這已經是林霖來這地方第三次被葉凡羽強吻了，第一次是初吻先不說，總之林霖咬回去了，第二次林霖是故意的，這次林霖竟然被拽著衣領給強吻，而且現在更沒有什麽力氣去抵抗了，總而言之葉凡羽從這個方麵來說就不是哪門子的好人，甚至可以說他是個禽獸？算了，貌似禽獸都不如，這簡直是強人鎖男。貌似林霖現在除了使勁咬葉凡羽貌似什麽都做不了，林霖用力的用牙尖去咬葉凡羽的嘴唇，因為林霖本來就是虎牙，所以很容易就能把嘴唇給咬破，可是葉凡羽的嘴唇在林霖的一點點啃噬下泛出了紅絲，漸漸地越來越多，整個嘴裏都是血腥味，但是葉凡羽竟然沒有放開林霖，他眼看著林霖慢慢的掙紮，那樣子就像狩獵者咬住了獵物的脖子，可那些可悲的獵物還在做著沒有意義的反抗，漸漸地林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呼吸變得愈來愈發困難，葉凡羽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林霖。
“爺爺我說不行，就不行懂嗎？”葉凡羽低頭看著林霖，滿臉通紅，調整呼吸的樣子，感覺到了那份本來屬於自己的強者氣勢。
林霖捂住了自己的臉，想要快速的把呼吸調整回原來的頻率，可是手剛碰到臉的那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來自臉部傳遞來的熱量，實在是太燙了，燙的有點說不過去了，林霖變得有些焦躁起來，可能是因為自己這副羞恥的模樣被葉凡羽全都看在眼裏了，這過於丟人了，最多的還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羞澀，一想到自己剛才咬葉凡羽的嘴，甚至血都遞進了林霖自己的嘴裏，雖然在嘴裏感覺很澀，但是從喉嚨咽下去的時候，葉凡羽看見林霖的瞳孔微微收縮，露出了那種有趣的表情，他就越來越享受這種樂趣了，就像漸漸要死去的獵物，本來光潔明亮的眸子漸漸失去色彩變成暗淡無光的黑色，這也許就是獵殺帶來的快感，葉凡羽好像又讓自己的想法走上了令一條不歸路。
林霖稍微揉了揉自己的臉蛋，漸漸讓臉從通紅慢慢的冷卻了下來，冷卻速度還是很快地，因為林霖盡量讓自己保持在冷靜和理智的範圍內：“那就請葉爺爺幫我把我的電腦帶過來好讓我好好工作，就算是你剛才對我那不恭敬的行為進行補償，希望你能做個文明人。”林霖冷不丁的這一句話，給葉凡羽撲了一頭的冷水，剛找到的熱情地火焰完全被澆滅了，不那算不上是熱情地和火焰，隻不過是憤怒一時激蕩起來罪惡行為罷了。
“你就這麽想去工作，你連死都不在乎了，你還在乎工不工作，我真希望你死後也能一直工作下去，林霖。”葉凡羽眼睛都急紅了，如果林霖現在身體狀況很好的話，估計葉凡羽多半會打上去，如果打架能解決這種事的話，葉凡羽絕對會奉陪到底的。
林霖好像被戳到點了，他以為能隱瞞的住，結果是太高估醫院的保密方麵了，林霖現在才反應過來這是葉凡羽的私人醫院啊，怎麽可能會有保密這種東西，這才若然了：“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個半死不活的人了，也沒有必要這樣執著我是不是想要去工作這件事情，如果這是一個將要死去的人的遺願，你會不遵從嗎？所以請你尊重我的想法吧。”
葉凡羽徹底恍然了，原來林霖早就做好要死的準備對了，他已經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了，林霖到底為了什麽連活下去的意誌都沒有了？這種事情為什麽要一次一次的發生在葉凡羽身上，所有和葉凡羽親近的人，一個一個接近死亡。竟然這回一個在閻王殿麵前徘徊的人，居然想著隨時隨地的就跳下去，難道他們的命本來就不值得一提嗎？
“為什麽，你為什麽連活下去的願望都沒有，活下去好嗎，如果你願意活下去，我就答應你.……”葉凡羽顫顫巍巍的說出這句話，他現在很害怕，他害怕林霖會說不，因為這種事情說不的話，葉凡羽也許會從絕望的邊緣墜落下去，甚至再也找不到回來的路了，因為他已經覺得不管多少引路人，把他從絕望裏救出來，就是一命換一命的事。他有了希望，而對方的命運卻是要替他下地獄嗎，那樣引路人的死亡就等於無限大，沒有人知道在葉凡羽活著的期間還會有多少人出現在他的生活裏
每一次死亡迎接而來的是下一次的救贖，每一次的救贖都在迎接下一次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