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各懷詭計
楚明軒最終還是讓楚楓書去解決動亂之事。
這在楚楓晚的意料之中,卻在慧嬪一黨的意料之外,他們以為這立功的大好機會不會有人去跟他們搶,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楚楓書來。
楚楓月和楚楓哲都坐在慧嬪宮中,可是殿中卻是一片死寂。
半晌,楚楓月像是氣不過一樣,生氣的說道:「五哥為何平白要搶哥哥的功勞?」
楚楓哲冷哼一聲,像是很不滿意的樣子:「他何時是平白無故?」
慧嬪十分贊同楚楓哲的話:「皇后也多番提醒,本宮當時還不相信,可如今卻是不得不信了。」
「靜貴妃這一兒一女,扮豬吃老虎這麼多年,連皇后都瞞了過去,更何況我們。」楚楓月提起楚楓晚就來氣,眼睛瞪得很大,像是如果楚楓晚站在面前,她就能上前將她撕爛一樣。
「月兒。」慧嬪呵斥道:「本宮是怎麼教你的,萬事要處變不驚。」
楚楓月恢復如往常,垂下眸說道:「月兒知錯。」
「母妃,這本是兒臣立功的大好機會,如今卻給了五弟,這樣的機會難找,兒臣怎麼能在朝中站穩腳跟。」
楚楓哲有些著急,他們四個皇子年齡相仿,都是一同入朝,如今入朝已有五年,可是他在朝中地位不穩,甚至還比不上沒了母妃,過繼給皇貴妃的三哥楚楓邕。
「哲兒,你以為這機會交給楚楓書,他就能接的下來嗎?」慧嬪看向著急的楚楓哲:「安王不是說這絕不是靠蠻力可以解決的,而書王的腦子裡全是打打殺殺,若是他打腫臉充胖子,那不才是最有趣的嗎?」
「母妃這麼說倒是在理,五弟那腦子在軍營里待的如同莽夫一樣,若是完成不了父皇定是要怪罪,那樣兒臣正是坐享其成。」
慧嬪點點頭,欣慰自己的兒子如此上道:「有些事情急不來,月兒也不要急,論長相才情你不比那楚楓晚差,就算你無法嫁給希王,母妃也定為你尋一名好親事。」
楚楓月自小在這種話下長大,她自然相信自己不比楚楓晚差。卻忘了楚楓晚可是公認的南楚第一美人。
楚楓月拉住慧嬪的手,眼睛里放著光,可是整個人看起來卻是陰險狡詐的很:「母妃,兒臣有一計策,能讓楚楓晚身敗名裂。」
她如今最想要的不是尋一門好親事,而是想要楚楓晚身敗名裂,想讓楚楓晚哭著求饒,想見楚楓晚跪在她的面前。
楚楓月突然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這笑容讓人毛骨悚然,實在不像是會在一國公主臉上出現的。
「什麼計策?」慧嬪問道。
楚楓月靠近慧嬪,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慧嬪聽著聽著也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來,母女倆本來長得就像,如今更是讓人害怕。
楚楓月才不會讓楚楓晚有好日子過,既然楚楓晚和江盡舟走的這麼近,那她為何不好好利用這個事情。
原先若是江盡舟識相,她或許不會如此針對,可是江盡舟讓她幾次下不來台,這樣的屈辱她不報復回來,讓她怎麼能忍得住。
鳳儀殿
張皇后看著殿中跪著的人,無精打採的說道:「丞相府最近可還安好?」
「回皇后,丞相府一切安好,丞相和夫人知道您在宮中受了委屈,特讓奴婢進宮照顧您。」采櫻跪在地上說道。
丞相府知道采蝶被杖斃后立馬將采櫻送到皇後身邊,采櫻是和采蝶一起進入丞相府的,只是采蝶跟在了皇後身邊,而采櫻留在了張老夫人身邊。
「采櫻,皇上杖斃采蝶已經不給本宮面子了,丞相府到底有何打算。」張皇后直截了當的問道。
她多多少少都會在心底給自己點希望,覺得皇上終究會念在自己是正妻的份上,做事情會給她留一線,可是是她想錯了。
如今她才真正的想明白,今天皇上能杖斃她的貼身宮女,明日皇上便能罷了她的皇后之位。
怎麼不過都是楚明軒的一句話罷了。
如今,她必須要穩定自己在後宮的地位,穩定楚楓安在朝中的位置。
南楚的儲君,必須是她的兒子。
「丞相說如今書王在朝中勢力愈發大了,就連邕王都有附和書王之勢,所以您必須讓安王殿下快刀斬亂麻,儘早將書王崛起之勢扼殺在搖籃之中。」采櫻將丞相交代她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給皇后。
張皇后低下頭沉思良久,丞相的話她又不是不清楚,可是難就難在楚楓安的性格,怕不是會做出殘害兄弟之事。
采櫻看出張皇后的猶豫:「娘娘,安王殿下那裡耽誤不得,若是到幾位出嫁都還不立儲,您…就要將希望壓在八皇子身上了。」
南楚這些皇子年齡之間出現過斷層,楚楓安二十歲,楚楓邕,楚楓哲,楚楓書如今皆是十八歲,六皇子十五歲,而後是七皇子十歲,八皇子九歲,十皇子三歲。
張丞相的意思是若是皇上遲遲不立儲,那便是沒有將想法定在已經長大的四位皇子之中。
在年齡尚小的四位皇子中,六皇子的母妃淑妃向來不得寵,幾乎沒有奪儲的能力,七皇子又被她母妃斷送了前程,十皇子年齡又太小,只有她的兒子楚楓澈可以勝任。
可是即使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盡量做到一碗水端平,但是她在楚楓安的身上投入了太多心血,她還是私心想要楚楓安登上儲君之位,楚楓澈安心做一個在哥哥庇護下長大的閑散王爺便可以了。
「書王最近去了邊疆。」張皇后獨自喃喃道。
采櫻低下頭提醒道:「邊疆動亂,多有喪身於邊疆之人,若是書王一個不小心喪命也是正常的。」
「說得不錯,若是讓楚楓書立了這功,憑著靜貴妃和楚楓晚在後宮之中所作所為,前朝便是真的要沒有安兒的位置了。」
「娘娘,您要振作,這樣六公主的計謀才不會得逞。」采櫻說道。
這話正說進張皇后的心頭,她點了點頭坐直了身體,如方才那無精打採的張皇后判若兩人。
楚楓晚與她作對無非是想拖她下水,讓靜貴妃登上后位,讓楚楓書登上儲君之位。
只是她偏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打倒,笑到最後的一定會是她。
南楚的皇后只能是她,南楚未來的聖上也只能是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