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蒼白大臉
是夜——
暗淡的空，不見星芒，僅現月光；
冷寂的街道，不見人影，不見車輛；
高聳的樓宇，未聞狗吠，未現燈光；
殘存的人類，不敢疲憊，唯有奔忙。
普通的青年，時而B，時亦文藝。
……
帶領林月和雨檢查了整棟住宅樓，在頂層憩時林月還表示對我和蘇柒這一路上的互相照應有些……算是吃醋？
雨化解了我的尷尬，整了整麵色對我問道：“對了石哥，我們還不知道那個叫雷羽的大叔為什麽會跟著你的，他可以信任嗎？”
聞言，我沉默了一瞬，腦海中漸漸浮出一個人的相貌，轉而卻又消散為無。
我道：“還要觀察一下，待會我會單獨和他聊聊，原因的話回頭再和你們吧。”
“哦。”雨沒有再深究下去，隻是又問道：“那那個劉浩呢？”
沒等我回答，林月就在一旁對雨悠哉的道：“估計你哥已經給他貼上待處理的‘標簽’了。”
雨聽了這話沒有什麽意外的表情，又看向我征詢答案。
“這個也看看再吧。”我道：“雨你覺得他怎麽樣，那個劉浩。”
雨想了想，隨後便搖了搖頭道：“太懦弱，經曆的太少。而且他現在或許會以為我們都是毫無感情的生物，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會和我們發生爭執也不一定，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想……”
雨著著就發現我和林月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她立刻停止了訴，看了看自己身上，又抬頭對我們問道：“怎麽…了？”
林月搖了搖頭，眼睛看著雨卻用手指著我道：“你現在話的勁頭有點像他了。”
雨咬了下嘴唇，道：“有嗎，還好吧……”
“我可告訴你雨，”林月道：“你千萬別跟他學。”
雨聽了，低著頭笑了笑，那笑容讓我看起來仿佛她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柔弱的女生一般。
“我隻是覺得，”雨低著頭道：“石哥他現在已經很累了，所以我希望自己能替他多想一些、多做一些事情，不想總是他為我擔心……”
著雨又漸漸的抬起了頭，對我露出了一個真的笑容，隻是我也看得出，那笑容中有著她許多的苦澀。
我們還沒來得及有一段更加動情的展開，門口就忽然傳來了響動——
呲！呲！呲！
那聽起來像是有東西在撓門。
雨和林月幾乎同時抓起了自己的武.器，冷冷的望向客廳房門。
我也提起了刀，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邁步向著門口走去。
剛剛走到玄關，我就聽到外麵又傳來一陣輕微的叫聲——
喵~
是喵子？它怎麽上來了？
心裏這麽想著，我手上卻不敢大意，畢竟總不能憑一個叫聲判定那就是我們的貓。
慢慢打開房門，我的真夜已經握在手中。大門剛露出一條微大的縫隙，一個黑影就竄了進來……
這還真就是喵子，那隻一直跟隨我們的黑毛白爪貓。
我趕緊把真夜舉過頭頂，省的它往我身上撲。
喵子抬頭看了看我，隨後好似異常不屑的甩了甩頭，繼而便要向著雨走去。
我趕緊一把抓住喵子的後脖頸，將它提起來仔細查看一番。
這玩意自己就上來了，誰知道它身上有沒有沾著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還好，我在它身上並沒發現什麽血跡之類的，這才安心將它扔在地上。
樓下那幫人，怎麽連隻貓也看不住……我心裏這麽想著。
雨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抱起喵子的同時，微笑著對我道：“石哥，喵子想去哪的話一轉眼就沒影了，不能怪貧蛋他們昂。”
我胡亂的擺了擺手，招呼她們下樓，接著就打開房門率先走了出去。
樓道要比房間裏暗淡許多，我點了根煙，稍微適應了一下光線，隨後才帶頭開始下樓。
這座9層的住宅樓算是檢查完了，看樣子今晚應該能稍微悠閑的休息一宿了。
好景不長，我們剛剛走到8層，忽然就聽到樓上傳來了一個輕微的聲音，我當時就聽出來了，那是開門聲！
雨和林月也注意到了，我們幾乎在同一時間停住了腳步。
愣神隻不過是極為短暫的時間，我立刻用手勢告訴雨和林月繼續往下走，同時示意自己要躲進8層的一個房間中。
二女沒有太多停頓，很快便繼續向下走去，隻是速度要慢了很多。
我扔掉煙頭，心隱藏一切可能發出的聲音，躲進了8層一個開著門的房間，這裏之前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異樣。
站在房門旁邊靠著牆，我靜靜的聆聽外麵傳進來的動靜。
雨和林月在下樓的同時還會稍微大聲的閑聊幾句，裝作沒事一樣，而且那內容如果讓外人聽了就好像我也和她們在一起，隻是沒有話而已。
我就站在這裏等待著，如果上麵再傳來關門聲，我就上去看看。如果沒有，那我隻要站在這就好了。
樓上就是9層，隻有兩戶人家，其中一戶我們已經檢查過了，另一戶因為鎖著門所以就沒再深究，現在看來，那扇鎖緊的房門中還真有點‘故事’。
僅僅過了1分多鍾，聽著林月的聲音感覺她們也隻是下到7層而已。這時我身邊大門外的樓道中傳來了一個輕微的聲音，那是人的腳步。
那腳步聲很輕，可以感覺到外麵的人是在刻意隱藏自己的存在，這足以明他是個大活人了。我已經做好隨時衝出去的準備，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什麽聲音也沒有了。
靜，死一般的寧靜，在這暗淡的月夜，在這陰暗的房間。
那個人去哪了？
為什麽會一點聲也沒有？
我瞬時就感覺渾身有點發冷，好像原本處在‘獵人’位置的我，突然變成了不知道危險會從哪裏冒出來的‘獵物’。
怎麽辦，我現在該怎麽辦。
我背靠著牆壁，左邊就是通往大門的玄關，心裏忽然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這種慌亂的感覺很快就結束了，我重新將自己的情緒沉澱下來，深呼一口氣，準備直接衝出去了。
就在真夜微微‘仰首’的時候，我左邊腰間的牆沿處突然躥出了一個東西！
“嗬~”
一個陰沉的聲音‘撞’在我的左腰處，隨後在我身上飛快的‘蔓延’開來，逐漸‘包圍’了整個身體，最後才‘流’進我的耳膜。
聲音的來源，是一張極度蒼白的大臉。
4日晚，我帶著隊伍找到了一棟9層的住宅樓前，打算將這裏定位臨時休息點。林月、雨跟著我先一步進樓查看，當檢查完全部樓層之後，我們開始從頂樓往下走。
就在這時，9層傳來了開門聲，來源於我沒有檢查的那個房門，緊鎖的房門。
林月和雨繼續往下走，引開上麵那‘人’的注意力，而我則是躲進了8層的一戶人家內，等著上麵那家夥追來。
就在我聽到有人下到8層的時候，外麵卻忽然變得異常寧靜。原本處在獵手位置的我，似乎在轉瞬之間就變為了獵物。
當手中的真夜微微‘仰首’的時候，我左邊腰間的牆沿處突然躥出了一個東西！
“嗬~”
一個陰沉的聲音‘撞’在我的左腰處，隨後在我身上飛快的‘蔓延’開來，逐漸‘包圍’了整個身體，最後才‘流’進我的耳膜。
聲音的來源，是一張極度蒼白的大臉。
我曾聽，一個人在身心俱疲的時候可能會因為很的事情就受到刺激，何況這次我遇見的原本就是很刺激的事情。
01年月4日，星期日，夜有中雨。
“哎呀我草你姥姥個親娘的竇爾敦子阿拉伯的嘞！”
我瞬時就飛跳到一旁遠離那張大臉，同時嘴裏準確無誤的罵出了這一套話。
停穩之後我立刻甩開雙臂，右手真夜調轉反握橫在身前，左手也彎曲而架，非常‘冷靜’的注視著那張臉。實際上我是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這這大夜裏大黑樓道裏蹦出個這麽個玩意，誰能一點不怕，反正我不能。
“嗬~~嗬~~嗬~~”那張臉又一次發出了令人惡心的笑聲。
我的大腦忽然變得一片空白，雙手頓時如同被抽幹了力氣一般垂到了體側。我開始邁步向那大臉走去，一步一步的，不急不慌。
在這短短幾米的‘路程’中，我感到自己全身的汗毛孔都炸起來了，一股欲圖爆發的感覺飛速的從身體裏升騰起來，直衝頭頂。
“嗬~~嗬~~……”
就在那臉再次發出怪聲的時候，我也走到了近前，真夜脫手落在地板上，接著猛然抬起一腳狠狠的踹中了那張極度欠扁的王八臉！
“嗬你嗎了比昂嗬！！”我沉聲罵道。
在這一腳踹出去的一瞬間，我的心情頓時就好多了。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我要是碰上這種稍微靈異點的事就習慣性的暴走一下，要麽狂跑、要麽狂打……反正暴完了也就舒服了。
如果沒暴走，那可能就是連肝都快嚇碎了……
這一下踏的是結結實實的，直接將那臉踹的倒飛出去，同時也將他的身子從牆邊帶了出來，撞到另一邊玄關的牆麵上，隨後才摔落在地。
打眼一看，這個‘大臉’的主人是個男的，目測已經人到中年，穿著的衣服也是老舊不堪，隻是不知道那張臉怎麽弄得會那樣慘白。
愛怎麽怎麽地，知道是個人，我也不想那麽多了，隻是心裏這股火是越來越衝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他嗎不知道尊老愛幼……”那個男的仰躺在牆邊開口話了，聲音還是那麽死氣沉沉的。
我二話不，邁步上前，照著那人的脖頸子又是凶狠的一腳！
一腳踢完的同時，不等他發出喊叫，我立刻俯身捂住了他的嘴，另一手拽著他的脖領子，雙臂用力的將他從地板上拖起來。
男人隻是用凶狠的眼神瞪著我，手腳卻是還沒來得及反抗。我抽開左手甩到身後，掄圓了照著他的臉又是一拳！
咚！！
即便我並不是左撇子，但經過以往的鍛煉，多少還是有一定殺傷力的。除了這兩個月在末世的奔波，過去我那個常年習武的老爹也給我強製性灌輸了不少基礎……
這一拳將男人打翻在右側的地板上，沒有哀嚎，沒有叫罵，男人隻是捂著腦袋躺在地上打滾。
就在我要進一步行動的時候，左邊大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我立刻就恢複了意識，順手抄起地上的真夜麵向門口。
兩個女孩跳了出來，一個是林月，一個是雨。
看清了來人，我才將握刀的手慢慢放下。
“石哥，怎麽回事？”雨問道。
我微微的搖了下頭。
剛要話的一瞬間，我忽然發現二女看著我身後的眼神變得驚恐萬分。
不等再多信號，我立刻意識到身後情況不對，隨即閃步向旁邊一躲。
就在這時，一把刀也從我體側飛現，惡狠狠的劈刺下來！握刀砍我的自然是後麵那個中年人。
不作絲毫停頓，在躲開一擊之後我順勢將真夜反握，繼而用力向後刺去！
撲哧！
刀尖紮進了中年男人的胸膛。
至此，之前的那種恐慌感已經完全消失了。我再次用力拔出真夜，這才回頭看那張蒼白的大臉。
“好久……沒看到活……人了……嗬……”
這是中年人的遺言。沒有任何憐憫，我揮舞刀刃重重的劈在男人的脖頸上，卻是隻砍開了少一半的骨肉。
男人的腦袋不自然的歪向一邊，但並沒有倒下去。
拔出真夜，我又一次反向轉身，快速旋轉了60度，同時借著慣性雙手握刀，用盡全力砍向了那個肉.脖子。這一次才真的是一刀兩斷。
屍首分家的中年人終於倒在了地上，永遠也沒有再站起來的機會了。
我甩了甩刀上的血液，隨即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
林月和雨看了我殺.人後沒有一點踟躕不安，相反還多了一些平靜，跟著我走了出來。
我並沒有下樓，而是再次上了9層。這裏之前緊鎖的那間房門，此時已經打開了一條縫隙。
還沒等走進去，門縫裏發出的一股不清的惡臭味就呼呼往鼻子裏灌。
身後的兩個女孩各自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雨被嗆得還咳嗽了兩下。我倒是還好，心裏那點火還沒散幹淨，推開門就進去了。
房間裏麵的味道更大……
一進門是正廳，亂七八糟的雜物堆的哪哪都是。一個像是吃飯用的桌子上麵擺了兩把菜刀，刃上還帶著黑紅色的汙漬；40寸的電視隻剩下一個薄殼子，屏幕不知道碎成多少瓣散落在地板上；看上去檔次不低的沙發也是東一個窟窿西一個洞洞的……
我帶著林月和雨挨著屋檢查這戶人家，之前都沒有什麽異常，更沒有其他活人，隻是在最後一間臥室的時候，發現了兩具屍體。
這個存有屍體的臥室，景象看起來不禁讓人一陣心悸，以至於當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立刻阻止了林月她倆進來。
這兩具屍體都沒有了腦袋，就體型這麽看上去應該一個是女人，另一個則是名十歲左右的孩子。
如果隻是這樣倒沒有什麽，可我卻發現在那具女屍的左腿上，有一處明顯的刀傷，那裏不知道被誰整齊的切下了一大塊肉。
而它身體別的部分也有或多或少的殘缺，另外的那具童屍，也是這樣……
聯想起剛才門口餐桌上那兩把菜刀，我不禁暗想那個男人在這間屋裏到底是做過什麽。
兩具屍體並排躺在一張雙人床旁邊的地板上，而距離它們不遠就有一個床頭櫃，那上麵也整齊的擺放著兩顆人頭……
我不想再多看了，轉身便走出房間，關上了房門。
隻有林月和雨在身邊的另一大好處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們一般都不會刨根問底。
這次也一樣，二女什麽都沒，也沒看到屋裏有什麽東西，隻是默然跟在我身邊。
我帶著她們又查了一遍，隨後便出門下樓了。
還沒走幾層，樓道裏就傳來了腳步聲，接著那個b青年的聲音也從下麵傳了上來——
“口令！王蓋地虎！”
我鬱悶了一下，這子又要鬧哪樣，另外問口令的不是應該後答麽。
我邊走邊隨口道：“寶塔鎮倉鼠。”
完的時候我也看見了站在下麵一層靠著牆的狄岩，隻有他一個人在。
狄岩看清是我才把舉著的弩弓放下，一臉無奈的道：“大哥您有沒有學問啊，那寶塔底下就鎮個倉鼠也不覺著浪費嗎？你應該回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嫁過來，如果我不嫁過來我的七舅老爺也不會死。’這麽回答才對啊！”
去你妹的這種口令誰想的出來。
狄岩還要接著，我搶先開口打斷道：“你怎麽上來了。”
聞聲，狄岩話鋒一轉，撇了撇嘴道：“你們三上來半也沒個動靜，誰知道出什麽事了，這不我就上來看看。”
“其他人呢。”
“都在二層一屋裏，我沒叫他們上來。”狄岩道：“反正上來八成也得被你教訓，不如我一人來得了。”
我瞄了他一眼，沒再多言，邁步就要下台階。
可不知怎麽的，就這麽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我卻沒玩好，一腳竟然踩空了，身子忽悠一下就往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