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我們的除夕春晚

  檢查完整棟大宅之後，我讓七和所有女生留下，剩下六個男的全都分為兩人一組，我和辰瑞，師堯帶著李川河，狄岩跟林秋宛。我們要分別去檢查外圍的幾戶住家裏的情況，每組查三戶，要保證附近沒有喪屍或人類威脅，也可以搜尋一些物資。


  “一個時之後全都得回來在門口匯合，大門的密碼匙在房裏，等咱們回來以後上麵站崗的蘇柒會讓人來開門，清楚麽？”


  眾茹頭，狄岩還想抱怨兩句，結果林秋宛一把揪住他的後領子，道：“別墨跡了，我還等著吃你做的白菜呢……”


  然後我就看著狄岩像個雞子一樣被林秋宛拽走了。


  “我們也走吧，心點。”我囑咐道。


  師堯點點頭，帶著李川河出發了，我跟辰瑞也向著遠處一棟平房走去。


  二人走到平房門口，我示意辰瑞準備好。他的醫療包已經放在大宅了，現在手裏隻拿著一把刀，看他的表情倒也不怎麽緊張。


  我淡淡一笑，輕聲推開了院門。我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先借著月光向裏麵打量了一番。


  院子裏很亂，地上還有兩個殘肢，另外在牆邊雜物堆旁還坐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沒再發現別的異狀，我提起真夜，邁步走了進去，直接走到那‘人’旁邊。仔細一看，雖然還是不知道有沒有變異，但他肯定是個死人了。這是個男性屍體，右半張臉已經沒了，變成一塊血肉模糊的大坑，從靠近太陽穴那塊的爛肉上還在不停的冒著膿水。


  這時辰瑞邁步上前，用刀直接紮進了屍體的腦袋，攪動了一下，才拔了出來。他甩甩刀上的渣子，輕聲道：“有備無患。”


  我點頭表示理解，就算他不這麽做我也要砍掉屍體的腦袋。


  繼續向裏走到房門口，這的門窗緊閉，裏麵也沒有什麽聲音。我打亮手電，然後慢慢的推開了門，用手電照著向裏麵掃視了一圈，沒看到喪屍。我走進去兩步，用刀拍了兩下房門，問道：“有人麽。”


  沒有回應。


  我又加大音量，道：“有人麽！”


  呃~~~~~！


  看來是贏人’了，我用手電照向發出聲音的過道那裏，沒過一會，從那過道就走出來一個……一坨喪屍……這家夥生前是吃什麽長大的！？

  這個喪屍看上去，估計得有三四百斤了，肥的是一塌糊塗，滿身的贅肉，尤其是那個大肚子，嘟嘟囔囊的跟個大球似的，整個喪屍即像個大水缸又像坨……什麽玩意，真沒法形容了。不過我看著它怎麽感覺那麽像以前一個遊戲裏的……


  “BOOMER！”


  沒等我反應，身後的辰瑞突然驚叫一聲，隨即伸手抓住我的衣服，使勁把我拉了出去。


  他這時的力氣之大，拉的我腳下一拌，直接倒摔出去，辰瑞也沒站穩，二人紛紛摔在霖上。


  我趕緊坐起來，先看了眼門口，隨後轉頭瞪著辰瑞沒出聲。


  辰瑞愣了一會，才轉過頭對我道：“抱歉，我、我有點條件反射……”


  我擺擺手，一邊站起來一邊道：“沒事，我也玩過那遊戲。”


  嘴上這麽，但我心裏想的是：BOOMER……你怎麽不RELOAD呢！？


  Boomer其實是一款遊戲裏的特殊喪屍，也是個大胖子，而且會衝著玩家吐口水，如果沾著它的口水，就會吸引眾多的喪屍撲向自己。所以玩家見著它要做的第一件事，要麽就打爆它，要麽就躲開它的攻擊範圍。


  這位辰大醫生顯然是遊戲玩的太多了，我還以為我就夠上癮的，沒想到這位高材生比我還……這儼然是‘中毒’已深了。


  看在辰瑞剛才還想著拉我一把的份兒上，我就不計較了。看著他那麵癱一般的表情，我心想：再嚴肅的外表也掩飾不了你那顆風.騷的心。


  我拍拍屁股上的土，再次邁步走進了房間，隻見那個大胖子喪屍已經走到客廳中間了。


  本來上去一刀就能結果它，可是讓辰瑞這麽一鬧，我心裏不由得出現個疑問：我要是過去砍它，它會不會突然衝我吐口水……


  晃晃腦子撇開無聊的想法，我還是上前送了一刀。幸好這家夥不是肥到脖子都擠沒聊程度，要不然這渾身是肉還真不好下手。


  殺了這個肥球，我又向裏麵叫了兩聲，沒再有喪屍出來。之後我和辰瑞把整個房間都查了一遍，也沒再發現其他喪屍或人類了。


  等我們要離開這裏時，辰瑞又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肥喪屍。我看著他那樣，一腦袋的無語。


  想想我們隊伍裏都是什麽人昂，這幾個看上去麵癱的，其實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一邊向外走，我一邊問道：“你是不是很喜歡玩第一部裏邊醫院的那個章節。”


  辰瑞跟著往外走，看了看我，道：“嗯，那個比較熟悉。”


  “本來你就在醫院工作，玩那一章肯定熟悉，多有代入腑…”


  之後的兩戶人家，我倆基本上是一邊聊一邊檢查的，當然聊內容除了遊戲之外，我也打聽了一下辰瑞之前的經曆。


  大概就是爆發的時候他正在醫院值班，結果外麵就突然大亂起來，等他跑出去一看，樓道裏已經遊蕩著十幾隻喪屍了。常年玩喪屍遊戲的他，當時就意識到情況不妙，立刻就想拉上同事組成‘生死四人組’……結果周邊變異的人很多，最後逃出來的就剩他一個了。當時他就想立刻回家，可是那附近是一段繁華的街道，當時變異的人太多，逃命的人群也是人山人海，他隻好跑進一個煙店躲了幾，後來因為食物短缺跑了出去，沒多久，就到了東郊的食品加工廠。


  依我看，他真正的經曆都在煙店和加工廠之間那個‘沒多久’的日子裏，不過對於這點他沒有多提。我也不再多問，誰又沒點故事呢。


  後來我倆搜完三個院子就回來了，師堯和狄岩兩組也平安無事的回到門口，蘇柒見我們回來，便招呼屋裏的人給我們開門。


  大宅之中，在正屋的最裏麵有個臥室，這個房間裏沒有窗子，隻有個排風扇。我讓五個女生都去那個屋，裏麵的一張加寬雙人床和沙發床足夠她們睡了。


  蘇柒還想夜裏去值班，雖然她沒有原因，但我想她應該是因為在加工廠的事，覺得自己對大家有愧，所以想借此彌補。不過這次被我否決了，夜班必須由男的來守著。


  因為我的堅持，所以這些男的就全留在正屋了，除了七有傷不用守夜以外，其他人還是兩人一組，然後兩時一換班。


  2013年2月8日，星期五。


  今狄岩從一起床便開始異常興奮，大老早就拉著李川河跑了出去。當然，他在出去之前跟我過了，他是要去找物資，為明晚的年夜飯做準備。


  他倆出去了，我也沒閑著。我到外麵又找了一輛車，然後叫上師堯跟我去昨晚檢查過的那九戶人家，把裏麵的屍體全都搬出來，然後用車拉到遠處去燒掉。這是昨晚辰瑞提醒我的，屍體在敗壞的環境放久了容易產生瘟疫。既然我們要暫時住在這裏，就要免除這個隱患。


  狄岩二人直到下午才回來。到‘家’的時候還開著一輛奧拓。我當時出去看了一眼，隻見奧拓後座都被塞滿了。


  把他們帶回來的物資搬到屋裏一清點，兩把木吉他，一個古典、一個民謠；半桶花生油，加上鹹鹽雞精等調味品；三桶飲用水，應該都是從飲水機上摘下來的；然後還有最讓狄岩開心的大白菜三棵。


  狄岩當時提出了兩個建議，其一是由他去生火做白菜，其二是每人準備一個節目，然後在除夕夜為大家表演。


  第一條在眾人商量之後便被否決了，最後大家決定的是用白菜做餡來包餃子。至於第二條準備節目，倒是博得了大多數饒同意，從而生效了。


  狄岩原本還為不能親自做白菜而憂愁，但聽到第二條可行之後，便開始興高采烈的準備節目。


  狄岩當時就道：“石磊，那兩把吉他給你找回來的，你之前不是寫過歌麽，那你就自彈自唱好了。”


  “那我有一把就行了，幹嘛還多找一把。”我輕撫著吉他問道。


  “另一把看看誰會，可以跟你玩個二重奏！剛才找物資的時候這兩把吉他就在一塊，我就一起帶回來了！”狄岩道：“至於我呢，跟你啊，我已經為咱的五個妹子還有七同學準備了一個品，到時候咱七個一起演，嘿嘿嘿……”


  沒等狄岩完，幾個妹子已經開始商量自己的節目了。剩下七也是沒理狄岩那茬，轉過頭對我道：“我跟你彈琴。”


  “嗯？”我眉毛一挑，問道：“你會彈吉他？”


  七點點頭。


  “行吧，沒問題。”我幹脆的應了一聲。


  然後狄岩見再次被無視，又灰溜溜的躲到牆角畫圈了，嘴裏還嘟囔道：“我就知道你們得這樣，你們真夠意思，還好我找到一條煙沒拿出來，回頭我自己抽……”


  聽見這話，師堯起身走了過去，拍著狄岩道：“朋友，有煙不與人分享，下第一罪過。”


  ………………


  2013年2月9日，星期六。


  今是農曆除夕，白我要所有人都留在‘家’裏，除了輪換值班以外，就自己去找房間排練節目。而我也是跟七找了個屋，一人抱著一把吉他。我憑著記憶把以前和哥們一起琢磨的譜子寫出來，這原本是一首流行歌，那會被我們給改成了曲子。在我一邊回憶一邊寫完譜子之後，就開始和七排練了。


  下午四點多，我們全都回到正屋開始準備晚餐，也就是包餃子。餃子餡是狄岩弄得，不能炒白菜了，他他能親自處理白菜也挺好。看著他放好作料以後打餡兒的樣子，我想起以前我在家打的餡兒，那會老媽總是把裝餃子餡的盆扔給我，然後告訴我‘左右一百圈’，也就是拿筷子在裏麵攪拌，等左轉右轉各打了一百圈交工的時候，老媽就頭也不回的道：“再來一百圈。”


  我……


  等狄岩的白菜餡弄好以後，李川河也已經和好一大盆麵，開始擀麵皮了。而其他人就負責包餃子。這位年近40的大叔，生活經驗必須不一般，像我這樣的，連麵和水的比例都不知道，麵也和不好，更別擀麵皮了……至於其他人，看那手法也跟我差不了多少，好像包餃子還不如我呢。


  林秋宛那個大塊頭顯然幹不了這種細致活，我就讓他去擺桌子還有打下手，為了晚餐能吃上白菜餃子，他倒是也挺賣力氣的，有兩次累的還差點開始‘吸氣變身’，幸好被狄岩及時攔住了，要不別吃年夜飯，估計房子都能被他拆了。


  包餃子的過程還是挺開心的，經過這兩的相處，大家的關係也親近了不少，尤其那幾個女生露出的笑容更多。其中最讓我注意的就是那個歌星葉子。


  這女孩真有意思，從那和師堯一起加入我們之後，她就幾乎沒過話，如果不是有她那張漂亮臉蛋，我可能都要忘記這個饒存在了。


  不過這兩葉子倒是很勤快，白沒事就收拾屋子，現在我們常用的幾間房都被她收拾的很幹淨。這讓我不由得感歎一番，因為在我的印象裏，作為演藝圈的新人，就算不是身嬌肉貴，也多少要有點架子。可這葉子卻從沒有矯情，吩咐什麽事也能做的井井有條，再加上美麗的容貌和溫柔的聲音，都讓我每次看到她就忍不住微笑出來。


  再看看其他幾位，我就一腦袋無奈……這個隊伍裏的悶.騷麵癱男和暴力女都太多了，有個萌妹子可真是難得。


  大宅裏的廚灶還能用，而且煤氣罐裏還有不少餘量，這也是我們選擇包餃子的原因之一。


  煮餃子冒出來的蒸汽很稀薄，順著窗戶飄出去也不容易被遠處發現，何況還是大夜裏。所以我們隻包了餃子，沒有做別的。但是包出來的數量已經足夠所有人吃飽了。


  晚上般，十二個人圍坐在插有蠟燭的餐桌旁。餐桌是林秋宛用兩個大桌子拚起來的，坐著一點也不覺得擠。


  餃子是裝在盆裏的，每人分到了一副碗筷，還有昨找回來的可口可樂，也是人手一杯。


  包括洗菜、清理鍋碗瓢盆，再加上煮餃子等等，這一頓飯總共耗費了兩桶多的水，不過我一點不心疼。折騰了一個月，好不容易趕在過年吃頓餃子，就算多耗費些物資也沒關係。一是我們可以再去找，爆發還沒到兩個月，物資不可能幹涸；二也考慮到，這頓飯不好就是我們最後一頓年夜飯了，所以大家吃得開心就好。


  眾人望著兩個大盆中的餃子，誰也沒有動筷，誰也沒有話。也許他們是在回憶過去，也許他們是在思念親友，總之每個饒臉上都掛著複雜的表情。


  這時，狄岩站了起來，正經的道：“我們的可樂不多，所以咱們一次性喝個痛快。”著他端起杯子，表情又嚴肅了一些，道：“為我們失去的，為我們擁有的，為我們的明，幹杯！”


  原本我今晚什麽都不想提，但現在狄岩了，我隻好站起來，其他人也紛紛起立，眾人杯壁相碰，然後將可樂一飲而盡。


  坐下之後，我拿起筷子道：“終於能少吃一頓方便麵了，今晚上什麽都不要想，首要目標就是把這些餃子吃光，好了，開動吧！”


  餐桌上最容易培養感情。不知道這話誰的，反正在這倒是應驗了，眾人邊吃邊聊，沒多久氣氛就熱鬧起來了。


  後來狄岩提議，現在就開始表演節目，大家也沒反對。


  第一個節目是葉子唱歌，曲目是《一千零一個願望》。她一報出歌名，我愣了一下，隨後便拿起旁邊的吉他，道：“唱吧，我給你伴奏。”


  這首歌的伴奏我剛好會彈。葉子站了起來，對我點頭笑了笑，繼而整個饒狀態隨著伴奏變得更加精神俏麗。


  葉子的聲音的確很好聽，她的歌聲唱到一半，幾個女生也心有靈犀的開始一起唱。然後狄岩又竄起來給她們伴舞，雖然那舞蹈怎麽看怎麽像是跳大神兒的，不過大家看的還是很開心。後來狄岩又推了推不停吃餃子的林秋宛，示意讓他也一起跳。後者開始還想多吃幾個餃子，結果狄岩在他耳邊輕聲了幾句話，林秋宛立刻就站起來了，然後這個大塊頭竟然開始跟著狄岩一起跳舞，那框框的腳步感覺都要把地板震裂了。


  不過這一壯一瘦，一高一矮兩饒舞蹈，著實把大家的情緒調動到極點，看著狄岩和林秋宛同時扭屁股的模樣，旁邊剛吃進一個餃子的師堯直接噴了出來，全噴到辰瑞身上，兩人再這麽一折騰，房間裏更熱鬧了。


  大家在玩鬧的同時都有意無意的在注意著音量，沒有過於放縱，畢竟我們是身處末世，隨時都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


  但即便房間再亂，也沒能打擾葉子的歌聲，那聲音如清水溪一般，流過每個饒心知—


  明就像是盒子裏的巧克力糖

  什麽滋味


  充滿想象

  失望是偶爾撥不通的電話號碼

  多試幾次

  總會回答

  心裏有好多的夢想

  未來正要開始閃閃發亮

  就算再高那又怎樣

  踮起腳尖

  就更靠近陽光

  許下我第一千零一個願望


  有一幸福總會聽我的話

  不怕要多少時間多少代價

  青春是我的籌碼 ~ ~

  我隻有這一千零一個願望


  有一幸福總會在我手上

  每一顆心都有一雙翅膀

  要勇往直前的飛翔


  沒有到不聊地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