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五章 生死決戰 5
回想剛剛那危險的一幕,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我一面用手撫著胸口,一面不停的喘著粗氣。緩了一會後,我問段凌天道:「他們三個人跑去哪裡了,你看到了么?」
段凌天搖搖頭說:「我剛剛就只看到你一個人。」
我皺了皺眉道:「咱們倆得趕緊找到他們,我們現在這樣分散開,大家都很危險。」
我倆一拍即合,很快便深入到樹林中去尋找另外三個人。
所謂漏棚偏逢連夜雨,我倆剛走了沒一會的路,只聽「咔嚓」一聲巨雷響在耳邊,沒一會工夫便狂風肆虐,很快,漂泊大雨傾瀉而下。
我禁不住抱怨道:「這雨下得可真是時候。」
段凌天先也是撇了撇嘴,跟著說:「這雨是出現在你的夢裡面,嚴格意義上講,應該是你讓它下的。」
段凌天這句話倒是點醒了我,所有這些出現在我夢中的場景,其實都是我自己的潛意識在作用,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下雷陣雨,很有可能與剛剛那場群牛的騷動有關,我由於受到了驚嚇,而產生一系列的心裡反應,而這些潛意識中的心理反應反過來又作用在我的夢中。
我越想越覺得這事挺值得玩味,便同段凌天說起了自己的聯想。
段凌天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經我這麼一說,他也燃起很多想法來,他先是問我:「你有沒有過這種情況,做夢的時候,你原本是站在地面行走的普通人,可當你意識到你是在做夢的時候,你於是就在夢中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夢,夢中的你可以無所不能,所以我要飛起來,跟著你真的就會飛起來,像超人一般四處穿梭?」
段凌天在同我描述這些事時,真的就如同他的樣貌所展現的一樣,像個孩子一樣,由於興奮而有些手舞足蹈。
我搖頭回復說:「這個經歷我還真沒有過,不過你所說的這些事,在理論上確實是行得通的。」
段凌天有些不悅的回復道:「什麼叫在理論上行得通,我已經通過實踐證明了,難道你以為我在撒謊不成?」
我忙搖頭說:「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我畢竟沒有親身經歷過,只是在變相肯定你的說法而已。」
段凌天說:「我最討厭的一句話,就是說什麼在理論上行得通,有想法,就要趕快去實踐,搞什麼理論?只是紙上談兵而已。」
段凌天說這些話的時候,竟面露怒色,好像受到了多大的冒犯一般,我心想,他還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我接下來同他講話,可要小心點了。
我倆接下來就著夢境的問題,又展開了深入的討論,段凌天跟著同我說,他由於生長的環境比較特殊,小的時候家裡又出現了諸多變化,所以雖然他是個極有本事的人,但平日里卻特沒有安全感。
他的生活經歷,直接影響他的睡眠,在他懂事以後,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而且是極為恐怖的噩夢。
一開始說到這的時候,段凌天表情誇張的說:「人說夢中所經歷的恐怖的恐怖指數,是清醒狀態下的十倍還多,所以你想想我是有多麼的痛苦?」
我本以為他會在這個低沉的情緒中沉溺一會,沒成想他突然微微一笑,繼續同我描述說,由於長期以來他都在做噩夢,因此他形成了一種動物本能的非條件反射,就是經常在做惡夢的時候,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噩夢,所以即便有時夢十分恐怖,可他事先已經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因此他也不會太害怕。
而這也只是一個開始而已,直到他有一次在夢境中飛了起來,他因此便意識到,一旦他事先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他便會通過心理暗示的辦法,讓自己瞬間掌握一種超能力,所以某種意義上將,自己在夢中或許是無所不能的超人。
說到這的時候,段凌天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側轉頭對我說:「所以說田鑫,你現在就知道自己是在夢境中,那麼某種程度上講,你也可以變成超人。」
我聽后,一開始也十分興奮,我試圖也讓自己飛起來,可我試了好一會,發現自己的身體依舊是很沉,同醒著的時候差不多,我於是又對段凌天說:「我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要不你再同我詳細的講講其中的技巧?」
說完這句話,我本以為段凌天會滿心歡喜的同我講具體的技巧,可他的眼神卻突然又黯淡下來,喃喃自語道:「其實我也沒有掌握這種技巧,因為在我的夢中,很多超能力也是時靈時不靈,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其中的原委,所以說,我沒有辦法教你。」
由於之前滿懷希望,突然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感有些失望。
我倆正聊著,猛然發現大雨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停了,太陽也很快又冒出頭來。
段凌天用指了指透過枝葉間射下來的陽光說道:「你看,你一會讓天空電閃雷鳴,一會又讓天空放晴,這不也是超能力么?」
我聽后攤了攤手說:「可惜正如你所說,我控制不好,所以這些東西同隨機出現的也差不多。」
不知不覺間,我和段凌天已經找了好長時間,可依舊沒有見到那三個人的蹤影,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段凌天或許是從我的表情中捕捉到了我的情緒,也猜到了我的想法,說道:「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的,如果他們三個真的陸續遭遇了什麼不測,我們也只能表示遺憾。」
我嘆了口氣,隨即說:「我不想因為自己,讓他們幾個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段凌天不屑的笑著說道:「你真的以為咱們能全身而退么?要知道,咱們面對的敵人,用強大已經不足以來形容。」
聽了他的話,我先是心頭一緊,可我很快反問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有生命危險,為什麼還要來幫我?」
段凌天冷笑幾聲后說:「幫不幫你,我都是將死之人了,不如站出來同老大斗一斗,我一直都是一個不甘於被統治的人,如果能在這場戰鬥中取得勝利,就算死,也獲得了自由了。」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你說將死之人是什麼意思?」
我話音剛落,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田鑫,是你么?」
聲音是從我後背傳來的,我立刻轉頭四下去看,同時急道:「悠悠?是你么?你在哪?」
這時,我看到一個人影從一堆矮樹叢里探了出來,正是李悠悠,她身後緊跟著還有一個人,是她的男友凌霄。
再次看到他們倆,我登時鬆了口氣,忙說:「再次看到你們倆,我真是太高興了。」
聽了我的話,李悠悠的眉頭頓時也舒展開來,我這時又問:「你們倆也沒有看到孫澤凱?」
凌霄說:「我和悠悠跑的時候,他就在我們前面,可等我們倆找好位置,打算躲起來時,他卻不見蹤影了。」
我一想到孫澤凱獨自一個落單,極有可能一個人面對影子公司的老大,那必定是九死一生。
我不由得又暗自捏了一把汗。
我們四個人於是便一同開始尋找孫澤凱的下落。
我們四個人不動聲色的在林子里尋覓了好久,也沒有發現孫澤凱的下落,正當我在為孫澤凱的命運祈禱時,突然聽到一個人的叫喊聲。
我們四人都聽出來那個叫喊聲是來自孫澤凱的,於是便立刻朝著那個喊聲跑去。
我本以為自己看到的會是一個這樣的場面,孫澤凱被老大所害,倒在了血泊中,可等我們找到他時,離很遠卻發現孫澤凱好好的站在那裡,他前面不遠處卻倒了一個人,正是一開始我見到的爸爸。
孫澤凱一看到我們幾個人,便興奮的喊道:「我就說嘛,快速催眠,沒有人是我的敵手。」
他們幾個人由於剛剛跑到太急,都累得氣喘吁吁,見孫澤凱並沒有任何危險,就也沒急著過去。
但我除外,因為對面躺著的那個人,畢竟是我的父親,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害我,可他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
我這樣想著,便邁著沉重的步子挪向孫澤凱。
可我剛走沒幾步,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之前林若兮曾和我說過,我父親在影子公司有一個很牛的研究,可以抵擋住一切形式的技術手段,按照這種說法,我爸是不會被催眠的。
一想到這,我立刻便想給孫澤凱提個醒,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之前在躺在地上的人,以常人所不能及的速度飛快起身,將一把匕首,直挺挺的刺入孫澤凱的胸口,隨著一聲痛苦的慘叫,孫澤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