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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上門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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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恩原本有二子一女,兩個兒子在70年代初因受穆恩牽連,均跳河自盡,屍首未果。


  五十多歲的穆恩現隻剩下25歲的女兒穆浣,穆浣插隊時愛上了穆恩死對頭家的兒子,並為那個男孩墮過胎。


  後來,穆恩平FAN後知道女兒瞞著他與妻子跟對頭的兒子戀愛了。


  他憤怒得讓女兒穆浣,在親生父母與那個男孩麵前隻能選擇一個。


  最終,穆浣忍痛割愛跟相戀多年的男友分手,回到了家裏。


  穆浣是個用情專一至深的女孩,她無法忘記心中的戀人,一直沒談戀愛,今年都要奔26歲了,還孑然一身。


  穆恩請韓處長幫著給田柳說媒,並挑明讓田柳當上門女婿。


  田柳聽了媒人韓處長對穆浣的介紹,他欣然接受。


  一個星期天的中午,韓處長打著給領導匯報工作的旗號,帶著田柳上穆恩家相親。


  下屬來自家匯報工作,到了飯點肯定不能讓下屬餓著肚子回家吧,在穆恩夫妻倆的盛情邀請下,韓處長和田柳“勉為其難”留下來吃午飯。


  未來丈母娘梁寒給田柳留下深刻的印象,五十出頭的樣子,濃密油亮的短發烏黑烏黑的,眼睛雖是單眼皮,但秀氣而明亮,眼角有著淺淺的魚尾印記,高高的鼻梁下緊抿的唇,顯出零星的活力。


  聽韓處長介紹,未來丈母娘是個婦產科醫生,田柳期待著妻子的模樣。


  未來老丈人穆恩長得英俊,嶽母長得也不賴,不知未來的妻子穆浣長得像誰,他內心揣摩著,也期待著。


  飯桌上都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肴,可女主角穆浣還沒現身。


  穆恩焦急追問妻子梁寒,一頭齊耳短發幹脆利索的梁寒不慌不忙說道:“別急呀,今天浣兒加班給學校出個板報,午飯回家吃。”


  從小到大,田柳見過不少美人,上輩人中,媽媽趙杏、小嬸吉月娥、姑姑田坤蓉,同輩的表姐龐咚咚、妹妹田桃、初戀情人賈欣,或嬌豔、或陰柔、或熱烈奔放、或美貌聰慧、或嫵媚風情、或端莊優雅……


  田柳從未見過女人身上有這種冷若冰霜的美、孤傲的美,宛如天寒地凍的冬季中的霧凇一樣美,這是田柳見到姍姍來遲的妻子穆浣的第一印象。


  身材高挑、氣質高雅的穆浣背著綠色的畫架從屋外嫋嫋而來,頭紮著馬尾辮,白皙的皮膚,五官周正,穿著很隨意,看上去頂多二十二三歲,並未穆恩所說是個快二十六歲的老姑娘了。


  穆浣體態輕盈、舉手投足間盡顯芳華,就這樣款款而來走進了田柳的心。


  即便進入餐廳的穆浣未用正眼瞄他一眼,田柳也被她冷冰冰的美深深吸引住了。


  他知道,眼前這個粉麵含霜的女子就是他田柳的老婆,注定是他的老婆。


  田柳對穆浣可以說是一見傾心。


  看著田柳的視線黏在自家女兒身上了,穆恩跟妻子梁寒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心知肚明的穆浣昨晚就聽媽媽梁寒說起,今天被爸爸精挑細選的乘龍快婿要在家裏吃午飯,無論如何都要她回家吃飯見個麵。


  穆浣哪裏是去學校加班,這隻是為了逃離家而給媽媽編的一個借口罷了。


  大清早,吃過早飯,她背著畫架裝模裝樣出了家門,來到伊寧市西公園畫了幾張素描來打發漫長的時間。


  無聊至極,為了打發時間,她又背著畫架在西公園轉悠好幾圈,看著手表上的時間,她不情願的朝家走去。


  穆浣知道,這次她必須要接受爸爸給她安排的上門女婿,否則,身居高位、脾氣溫和的爸爸一定會暴跳如雷。


  自己也老大不小了,馬上26歲了,用從事婦產科醫生的媽媽的話來說,她即將錯過一個女人最佳的生育年齡。


  穆浣心裏說服自己,算了,別再執念了,不就是找個男人過日子嗎,反正是穆家招的上門女婿,自己還是跟娘家父母在一起生活,就當家裏多個幹體力的勞動力罷了。


  午飯時,穆浣低著頭吃飯,隻是在餘光中感覺出爸媽心中的女婿是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至於五官啥的,毫無留意。


  星期一上午,穆浣的美術課沒幾節,隻有初一甲班第四節課有她的美術課。


  坐在初一年級辦公室裏,穆浣雙手握著溫熱的茶杯,站在窗戶邊望著操場上嬉鬧玩耍的學生,內心無比羨慕這些無憂無慮的初中生。


  穆浣聽到辦公室傳來一個似曾熟悉的青年男子的聲音,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這個聲音了,“王老師好,我是賈強的哥哥,他最近成績怎麽樣?”


  初一乙班的班主任王老師介紹著賈強同學的最近表現,上課鈴響起,穆浣拿著教案本匆匆走出辦公室。


  放學鈴聲響起,早就急著回家的孩子還沒等穆浣說下課,就如同出籠的鳥兒歡呼著一窩蜂衝出了教室。


  瞬間,教室裏就剩下穆浣一人了,望著空蕩蕩的教室,穆浣自嘲得一笑,在這個“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年代,美術、音樂、體育、生物等副科就是學校可開可不開的累贅。


  他們這些副科老師也猶如聾子的耳朵擺設,不過,這樣倒是挺省心,沒有教學壓力,沒有批改作業的勞累。


  穆浣慢條斯理收拾完講台上的教案,雙手將教案抱進懷裏走出教室。


  一出門就愣住了,隻見門口站著一位英氣逼人的年輕男子笑吟吟望著自己。


  田柳朝穆浣微笑著打趣:“喲,你的學生太不懂的尊敬師長了。”


  穆浣聽著這熟悉的聲音,不是剛才在辦公室打聽弟弟表現的那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嗎?!


  依稀記得他是跟初一乙班的班主任王老師打聽弟弟的成績的,穆浣手指著教室門口上方的班級標牌“初一甲班”,好心提醒道:“這是甲班,不是乙班,你找錯班級了。”


  “我沒找錯門,我是找對人了。”田柳露出潔白的牙齒笑望著穆浣,“喜歡吃啥?餃子還是餛飩?”


  穆恩被田柳的話問住了,她納悶地挑眉問道:“怎麽,咱倆認識?”


  聽了穆恩的話語,田柳的臉紅一陣白一陣,非常窘迫,自己這麽大的個頭,昨天與她相對而坐吃著午飯,她竟然沒認出自己來。


  內心騰得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征服欲,田柳決定要征服這個女子的身心,他伸手拉著穆浣的右手朝外走去。


  還沒認出田柳的穆浣以為遇到一個登徒子,趕緊掙紮,她越掙紮,田柳握著她的胳膊的手使出的勁兒越大,“我是田柳。”


  聽到田柳的自我介紹,穆浣放棄了掙紮,原來,這個英俊的男子就是自己未來的丈夫。


  到了一家小食堂,田柳要了兩碗餛飩,穆浣邊吃著飯邊不時瞄田柳一眼。


  她內心暗自讚歎,自家老爺子挑選女婿真有眼光,對麵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男子成為自己的丈夫,也算不錯,至少他有個讓人賞心悅目的皮囊。


  田柳對穆浣展開猛烈的追求,最終讓穆浣鬆口答應領取結婚證,倆人從初次見麵到領取結婚證,僅僅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領取結婚證這天,田柳回到自己宿舍,打開屋門隻見賈強抽噎著收拾他的行李。


  賈強看到田柳回家,扔下行囊,衝過來朝田柳腿上狠狠踢了兩腳,哭訴道:“騙子,你是天底下最大的騙子,你為什麽要娶穆老師,為什麽不娶我姐?知道嗎,我一直把你當成我姐夫的。”


  看著賈強難過絕望的樣子,田柳心裏一酸,雙手把半大小子摟進懷裏,嘶啞著嗓音說道:“強子,你年齡還小,長大了就懂了。”


  賈強在他懷裏難過地哭著說:“我懂,我知道,我姐以前跟很多男人睡過覺,你才不要我姐。我恨我哥賈希,如果他不打架,不被警察抓走,姐就不會變成那樣,你就會是我姐夫了。嗚嗚-——”


  走到門口的賈希聽到弟弟童稚的話,眼圈紅了,左右為難的他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的,一臉的尷尬和自責。


  田柳輕撫著賈強的脊背,老大哥般說著心裏話,“強子,你姐是個好姐姐,隻是我倆沒夫妻緣分,以後也隻能是朋友了。”


  賈強抬起頭來,希冀的眼神望著田柳,“哥,姐姐要是沒跟男人睡覺,你會娶我姐嗎?!”


  他見田柳點點頭,難過的撲在田柳懷裏又開始放聲大哭,哭得那樣無助而懊惱。


  站在門口的賈希也流淚了,他今早聽說田柳要倒插門去給人家當上門女婿,聽說了田柳的事,他是來接弟弟回縣城的。


  賈強死活不願跟賈希過,他怕哥哥再犯錯事被抓起來,對於這個親哥,他從小就沒一點安全感。


  見弟弟對自己一點不放心,賈希難過得無聲地哭了,當年自己意氣用事,打斷別人的胳膊,蹲了幾年監獄後,回到縣城磚窯的家裏,早已物是人非,尤其是聽說妹妹為了生存,竟幹起了皮肉生意,他早就懊悔地腸子悔青了。


  看著兄弟倆僵持著,賈希左右為難的模樣,最後田柳出了個主意,還是讓賈強繼續在伊寧市上學,隻是以後食宿都在學校,所有的費用由田柳來承擔。


  賈強這才啜泣著,鑽到田柳懷裏對著親哥哥吹胡子瞪眼睛。


  田柳的新房是穆浣原來的閨房,穆恩找人將房屋裝飾一番,布置得很是喜慶。


  新婚之夜,喝得微醺的田柳邁著虛步回到新房,穆浣正在支起的畫架旁站著,用彩筆畫著一幅風景圖。


  田柳一看就是烏孫山下高山草原的景色,金色的陽光耀眼明淨得逼人,天空是高遠純粹的藍,藍色緞帶般的伊犁河浩浩蕩蕩從遙遠的山間來,又向著更遙遠的山間去,下麵是綠茵茵的草原一望無際,白色的羊群點綴其間,美麗遼闊的草原圖。


  不錯,妻子穆浣的畫功很深厚,是個優秀的美術老師。


  穆浣拿著畫筆在畫紙上塗染著最後幾筆,這幅烏孫山下風景畫,是她決定嫁給田柳那天開始畫的,前後花費了她近20天的時間。


  田柳躺在舒適的大床上,望著妻子玲瓏有致的背影,開心地喊道:“老婆,該入洞房了。”


  穆浣沒有回頭,背對著田柳一字一頓說道:“知道我畫的這幅景色是哪裏嗎?”


  “你在考我嗎?”田柳笑著坐起身,來了興致,“不就是烏孫山下的草原嗎,隨處可見的美景。”


  “不,它不是美景,它是我從少女變成女人的地方。”穆浣輕聲說道,她頓了一下,“我不是完璧之身,你還跟我入洞房嗎?”


  跟穆浣相處這段時間,田柳感覺出她的鬱鬱寡歡,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女人,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隻是萬萬沒想到穆浣會這樣坦露一切,在新婚之夜毫不加掩飾得坦白,難道她是在挑戰一個男人的極限嗎?!


  怒火蹭得衝上頭腦,田柳光著腳幾個大步跨到穆浣身前,一把從畫架上扯下這幅風景畫,雙手撕得粉碎。


  穆浣早就料到了這一幕,她淒然一笑,嘴角滿滿的傷感。


  田柳低頭彎腰一把扛起穆浣朝新床走去,如同拋物體般將瘦削的她扔到新床上,憤怒得撕扯著新婚妻子的衣裳……


  當他趴在穆浣身上準備來個霸王硬上弓時,絲毫不抵抗穆浣任憑他擺布,眼角那豆大的淚水蟄疼了田柳的心。


  感到無趣的他軟不塌塌趴在妻子身上,心疼得親吻著穆浣眼角的淚水,真誠地道歉,“對不起,老婆。”


  他從妻子身上翻下身來,躺在床外側望著用金黃色的彩紙裝飾的天花板,“老婆,我要得到你的心,然後再擁有你整個人。”


  新婚之夜,倆人各自鑽進自己的被窩,相安無事得睡了一夜。


  此後的日子裏,白天,田柳跟穆浣相敬如賓,晚上,倆人也不越雷池一步。


  每天接送新婚妻子上下班是田柳最幸福的事,一個月下來,倆人的關係親密了許多,常常能圍繞一個話題討論許久,穆浣不時也會發出輕鬆愉悅的笑聲。


  這天,田柳送妻子上班,到了校門口,穆浣跳下自行車的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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