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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開張大吉

  “大白魚”經驗豐富,看人基本不走眼,打蛇打七寸,攻其要害,很快就在鬆村飲食行業嶄露頭角。她有頭腦,有經驗,也懂人的心理,更懂關係學,看起來沒讀多少書,實際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還是積累不少知識,這些知識,是活的,不是死的,能馬上用出來,這就是說,人聰明不是在記住多少知識,而是怎樣運用好這些知識。


  鬆村以前請的農婦兼廚師都辭退了,發現了一些問題,又不好挑明了說,多少給些麵子,就婉言讓其離開,當然,工錢還是結算了。這樣一來,“大白魚”就可以放開手腳來幹,反正是承包,收支都是自己的,租金是要給村裏,其他不用操心。要想賺到錢,在創業初期,就開源節流,辭退一些工人,反而提升了效率。自己是老板,又是員工,不用開工資,賺的都是純利潤,也沒矛盾,不搞窩裏鬥,省掉很多麻煩事。


  “大白魚”很會算賬,她隻要綁定村裏這個大客戶,生意基本上都穩賺不賠。村裏是大主顧,如果外人請吃飯,醉月樓肯定是首選,因為村裏會介紹,會點名去醉月樓。作為東家,肯定要聽客人的建議,去醉月樓,這樣,“大白魚”無論怎樣,都能賺錢。


  口碑的力量巨大、不可估量。走量還是必要的,先圖個熱鬧,人氣上來了,財源不成問題,也會緊跟其上,不會掉隊。就是賒賬,也值得,賒賬的不多,看人看背景看實力,哪些人可以賒賬,哪些人要謹慎,哪些人概不賒賬,都有一套方法,要多觀察,多想一想,這樣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對於醉月樓,很多人開始琢磨怎樣穩賺不賠。其中,“大白魚”的考慮最多,考慮最遠。這種敬業精神值得推廣值得學習。要說生意經,她念得好。有些經驗都是通用的。


  醉月樓老板“大白魚”從山下繁華縣城,到了風景區新農村民居小區,喧鬧停下,開始冷靜分析,在沉思中得到很多點子。需要冷靜,需要冷眼。冷靜可以讓心安寧,有充分的時間考慮清楚。冷眼,是可以冷靜地觀察,不隨潮流,不跟風,不聽別人的意見,堅持自己的眼光,有的人名義上在提建議,實際沒安好心,在想辦法搞破壞。這個很危險。人和人打交道,需要多一個心眼,不要被利用,也不要去害人。


  到醉月樓吃飯,這是第一次。季柯南和尹賢仁都驚訝於來支書辦事果斷。


  尹賢仁走得快,到了差不多十米的地方,步子突然變慢,季柯南刹不住車,還是快,超過了尹賢仁,結果先看到了門口站著一位皮膚白皙的高個女人,還比較豐腴,凸凹有致,哪裏像退休的五六十歲的女人?

  “您是季工季先生吧?”“大白魚”問。


  “是的,我姓季。”季柯南回答道,感到好笑,季工就是季工程師,怎麽又說是先生,這不兩個稱謂嗎?可能她搞不清楚真實身份,柯南不是工程師,也不是先生。一般對華僑可以說先生,內地的,不會這麽喊,要麽喊同誌,可是,這個也容易產生誤會,幹脆不含後綴,直接喊小季或者老季,更簡單,更好,更方便。


  “你好!我姓白。請多多關照醉月樓的生意!多謝,多謝!”“大白魚”說。


  尹賢仁過來了,看著季柯南和“大白魚”說話,他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您是尹工吧?您好,我是醉月樓掌櫃的,姓白,請多多關照醉月樓,常來吃飯。”“大白魚”說,她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給尹賢仁握。


  尹賢仁嚇了一跳,這保養的真好,真白!白臉、白胳膊白手,都是經過美白的嗎?誰知道,總之不像是煙熏火燎的廚師,也不像是端菜遞茶的服務員,也不像老板,沒有老板的架子,倒顯得非常謙虛謹慎。這個女人不簡單!賺錢當然要賺,而且要賺多多的錢,在賺錢的同時,也讓掏錢的人開心。這就是達到了雙贏。


  尹賢仁定了定神,趕緊伸手去握。在機構裏,尹賢仁的皮膚不算最黑,今天和白老板站在一起握手,正好一黑一白,真是“白加黑”。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這顏色也太純正了。不知道尹賢仁和李逵是啥關係,或者和宋江有關?他們共同的特色,都是擁有特別黑的顏色。


  “我是尹賢仁,以後就叫我小尹吧。很高興能和大家認識。”尹賢仁說。


  尹賢仁的說法,讓季柯南大惑不解,喊他小尹,名字很容易記住。人人都想年輕,像尹賢仁這樣的中年偏老的油膩大爺,也願意人人喊他小尹,當然,如果是中年婦女這樣稱呼,他更得意,有點找不到北在哪裏的感覺。


  兩人握手的動作很像是才上節目的門外漢,和老練的女主持人不是一個檔次。動作嫻熟、嘴巴靈活、巧舌如簧的女主持,麵對這位修改劇本、謹小慎微、精於算計的油膩小老弟,玩弄於股掌之間,是小菜一碟,或者是麻繩困豆腐,不值一提。也提不起來。這是何等壯觀的場景!

  三人不能老是站在門口說相聲,“大白魚”伸手邀請兩位進屋坐坐。尹季同意,以實際行動實踐承諾,移步到左手沙發區,那裏有嶄新的沙發和茶幾,連飲水機都是新的,裏裏外外都是新的。這個讓季柯南有點不自在。好像都是第一次使用似的。來支書他們來過這裏,可惜屁股坐不熱,又要去忙別的事,例如學習文件啥的。


  沙發是米色,布沙發,顯得樸素又幹淨,看來“大白魚”還是喜歡淺色的沙發。旁邊是一條路,然後是另一個大酒店,因為水的問題,大酒店轉了幾次手,現在屬於空閑期。聽說有人要承包,還沒來談。除了這酒店,附近都是空曠地,采光很好,坐在大玻璃落地窗附近,光線充足的可以,連尹賢仁長了幾根鼻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沒有窗簾,暫時沒安裝,完全沒必要。這裏常年溫度沒有超過三十,陽光是最好的殺毒品,讓陽光進來,就是一種最好的消毒方式。可以給人消毒,也可以給魚消毒,同時,也可以殺死室內的細菌,包括好的,也包括不好的細菌。


  “大白魚”也沒有安裝窗簾的想法。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為了減少是非,不讓人們嚼舌根,她故意不裝窗簾,讓過來過去的人,都看個清楚,幹脆讓她的酒店活動完全公開,打開天窗說亮話,不用藏著掖著,大家更好相處。


  尹季落座後,“大白魚”連忙給他倆沏茶,傳統的飲茶習慣都是綠茶,不用問要不要點咖啡,這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沒這個習慣,如果那樣,反而感到別扭。


  綠茶大家都能接受,弄一下西方的飲品,恐怕有的人不習慣。倒是從大城市回來的年輕人,有的學會了喝咖啡,一天不喝,一天都沒精神。當然,這不是小資情調,也不是小資生活,隻是愛好而已。可能新鮮一陣,還會回歸本位。該幹啥幹啥,該喝啥喝啥。一個人的飲食習慣一旦形成,很難改變過來。


  年輕人回到農村時間久了,就不習慣,想早點離開,重新歸入大城市的滾滾紅塵中。習慣了忙碌的生活,感到身心疲憊,馬上想到回到故鄉創業。年輕人已經處於矛盾徘徊中,不知道到哪裏去,不知道這是二代農民工還是三代農民工,總之,城市已經成為第二故鄉,第一故鄉漸漸疏遠,沒有印象。


  喝茶其實需要慢慢品,不是牛馬飲,現在很多人不是在品茶,是在喝茶,喝茶就是一種快餐,不是文化。很多講究茶道的,不是大口大口喝,而是慢慢品茶。就像喝酒一樣。如果喝茶像喝酒那樣,保持喝酒的姿勢,估計茶文化就鋪展開了。


  喝酒誤事,喝茶成事。喝酒容易吹牛,喝茶能客觀看自己,比較冷靜,比較睿智。喝酒就暈了,很多災難或者不幸都和酒有關。


  季柯南想到他弟弟季柯西,就是一個酒鬼,每天都要喝酒,這樣下去,必死,沒有一點生的希望。隻是時間早和晚,沒有希望,不是咒詛,是自然規律。不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忽視自己的身體健康,就容易出問題。身體也會背叛這個人,健康的問題就會來敲門,而且這位不速之客,來了就不想走。


  正在喝茶,聽到隔壁房間有人說話,聲音不大,門沒關嚴,有一個縫隙,可以把聲音傳出來。


  季柯南問“大白魚”道:“誰在裏麵?”


  “來支書他們。”“大白魚”說。


  “謝謝!”季柯南道了謝,又問尹賢仁:“咱們去打個招呼怎麽樣?要不,他們說我們人不咋地,架子還不小。你說是吧?”


  “是的。”尹賢仁說,眼睛看別處。


  季柯南發現,“大白魚”就在旁邊的櫃台裏收拾,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下麵的玻璃櫃裏放著香煙。


  這是必須品。煙酒茶,這些是男人離不開的東西。當然,需要錢才能擁有,擁有這些,不見得擁有健康。除了茶以外,其他兩樣都是害人精,沒有例外,全是壞的,容易讓人產生依賴,並且甩都甩不掉。


  “那好,我們現在去打招呼,回來再休息。免得落不是,對不?”季柯南說。


  在做決定前,季柯南盡量商量,這樣不至於讓尹賢仁反感。如果總是反感,那麽想要和諧就難多了。


  人老話多,樹老根多。這個尹賢仁,就是話多的類型。如果不小心說漏嘴了,季柯南的年終獎沒問題,就是考評有問題,考評有問題,幾年都翻不了身。這不是鬧著玩的。


  馮菲菲不擔心這個問題,她的同事就是劉小姐,考評是自己做,想想就知道,這考評的水分有多大。給馮菲菲多少錢,是劉小姐決定,劉小姐的事工,是馮菲菲決定,自己去想想,不給馮菲菲漲工資發獎金給福利的幾率有多大,這不是鬧著玩的,不用說,平時吃喝拉撒,全是劉小姐給包了。


  二人站了起來,朝傳出聲音的門走去。


  這個門,旁邊是衛生間,衛生間旁邊也是一間屋,然後緊挨著這間房的是樓梯,樓梯旁邊是一間大屋,就是廚房,廚房旁邊是客廳,客廳分出來一小部分,作為櫃台和儲物使用,在旁邊就是沙發茶幾飲水機,屬於休息區,旁邊再擺放著花或者樹,作為盆景就更好了。


  門虛掩著,季柯南讓尹賢仁打頭陣,進去打招呼。季柯南緊跟其後。


  “小尹來了,小季呢?”來支書問,手裏沒停,還在抓牌。


  “在。向來支書報到。”季柯南馬上說。


  尹賢仁還沒說話呢,見季柯南說話,心裏有點窩火,不過,不好發作。在這種場合發脾氣,其實是先外宣稱這個機構沒好人。


  “那好,那好,等一會我們吃飯。”來支書說著,接著繼續埋頭抓牌、插牌,將牌按照順序擺好,準備出擊。


  “那你們先玩,我們在外麵坐。”尹賢仁說。


  尹賢仁的提議很好。季柯南也早就想出去。因為房間裏已經煙霧繚繞、如同在密封的房間熏肉一般。


  包括來支書在內,都是煙囪,過煙過得厲害。這個吞雲吐霧,功夫十分了得。一般人都學不會。


  季柯南出來,想不起來在哪裏了,仿佛從窯洞裏出來一般。


  聞一聞身上,竟然有煙味,這才一會兒時間,就被熏染了煙味,長期在這個環境下,被迫吸二手煙,受害的何其多、何其深!


  二人重新坐回去,繼續品茶,對於吟詩作對,還是李白做得好,後人無人能超越,酒也喝了,詩也做了。兩個都不耽誤,這是何等的瀟灑和愜意。


  季柯南突然想起剛才打牌的那個人有點熟悉,不知道在哪裏見過,有點印象,但是印象不深。可能需要等一會進一步確認。喝酒吃飯的確可以多認識人,至於以後怎麽樣,暫時無法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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