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殺回縣城
柯南弄清楚了有關梁馬江的情況,他為什麽要去平原呢?正要問的時候,有人來了,喊梁馬江打麻將,梁馬江高興地走了。看來,剛才說的都是假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柯南和尹賢仁沒有什麽話說,都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季柯南覺得失敗了,本來想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救人一命,誰知道痼疾難治,無力回天。這個梁馬江,本來沒想過要改好的。遇到季柯南,完全是逗你玩兒。
柯南打開書,將書簽拿開,繼續閱讀上次讀到的地方,這時候,尹賢仁的手機響了,是多哥打來的,問什麽時候回縣城。因為聲音很大,可能是免提狀態,電話聲音具有穿透性,也可能是季柯南的耳朵出奇地好。加上這裏比較安靜。偶爾過去一輛車,才會產生一些噪音,不過,就像一隻鳥飛過平靜的湖麵,激起一層漣漪,撲騰騰的翅膀劃破了空氣一般。
尹賢仁說“明天。”他隨口一答,就沒問季柯南的打算。顯然,柯南是他的跟班,就像空氣,看來,一線有實權的是尹賢仁,連多哥都在聽他的安排,不用征求別人的意見。
“太好了,我們也正想明天回呢。”多哥在電話那頭說。
不知道是年紀大、耳朵不靈敏還是什麽原因,尹賢仁的手機聲音很大,他這邊說話沒有問題,那邊說話也聽得清清楚楚。估計是讓季柯南聽到,畢竟他還沒有七老八十,讓柯南聽到的意思,證明他的權力在柯南之上。柯南心知肚明。有權,就有錢,誰掌握的權力,誰就能控製財力。資源可以自由調配,錢怎麽用,用多少,由有權力的人說了算。就是不合理,也幹瞪眼,沒用。誰讓你沒權力的。季柯南就是這樣的,沒權,心裏覺得不對,也不好說啥。要知道,回去,又來,來往的車費,四人就是八次車票,一人一次一個來回不算啥,人一多,錢的支出就多。這些錢不花,用在項目村,難道不香嗎?有時候,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一點小錢就能起到很大作用。例如買一個水管閘閥,就能讓一家農戶受益多年。有的家庭,就是買一個水管閘閥,都非常困難。這些事,在柯南心裏,沒說出來。誰讓他自己人微言輕呢?
再說手機,多哥的年齡在四個同事之間,排行第一,說話聲音本來就大,用的手機也不小,聲音調到最大,打起電話來,旁若無人,非常震撼。和他在一起的同事金蓮,聲音尖細,說話的聲音就像金剛玻璃刀,能順利地花開一塊厚厚的玻璃,就是這樣的組合,在白鸛村做事,遊刃有餘,非常厲害,村民的聲音大,大不過他們倆中任何一個,如果兩個人一起發言,更加厲害,沒有誰能抵抗得住,就像唱山歌一樣嘹亮,穿透力很強,類似於能穿透掉落牆上的灰或者起殼的塗料層。
按照以前的安排,每過兩周,就要回縣城碰一次頭,交流交流最近工作的情況,然後再安排下一次的工作內容,當然,各自在各自的項目點,情況各有不同,處理問題的方法各異,不能追求整齊劃一,這樣就容易出現偏差。為了達到平衡,回城交流,也隻限於非重點的東西,重要的核心的內容,還是自己和負責人的溝通。多哥是排斥同事的,喜歡踩著同事的肩膀往上爬,直到把所有的同事都打倒為止,這一點表現得非常突出。他的成長經曆就是這樣。不踩人,就會被踩,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他的父母被鬥,他懂得保護自己。從小就有一顆複仇的心,隻是沒有機會。一旦有機會得勢,一定不會手軟,因為他並非心慈之人。
尹賢仁掛了電話,走到柯南的房門前,敲了敲門,柯南開門,問“什麽事?”
“明天回城。”尹賢仁說完,就離開了,沒有解釋原因。
柯南看著他的背影,立馬關了門,繼續看書,其實,他很清楚,在他那裏,他更看重的是被尊重。很明顯,尹賢仁是看不起他的,這也是受了負責人的影響。負責人不喜歡讀書多的人,因為負責人自認為自己讀書讀得多,知識淵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個先知先覺,啥都清楚明了,不喜歡超過自己的人,於是就拚命壓製,盡量讓那些優秀分子,變得比她愚蠢,才好統治管理他們,免得就無法指揮負責人他們了。這種手段可能就是鬥爭的藝術。說難聽點,就是整人有方,整人講技巧,負責人自己動手不行,需要借力使力,借刀殺人,隻有這樣,才能不顯山露水解決問題到達目的。
柯南聽了尹賢仁的命令,看著背包,想了想,不就是回城嗎,明天回,最晚也是後天來,沒有什麽好帶的。回去可以洗衣服,洗澡不用操心,在項目點就能搞定。背包已經準備好,說走,馬上就能成行,沒啥牽掛的。就像浪漫的人,詩和遠方,來一次收走就走的旅行。沒有羈絆和牽掛,何等瀟灑。隻是詩和遠方屬於性情中人,大部分人都無福享受。
時間過得很快,第二天,收拾完畢,就下樓等車,奇怪的是,梁馬江又在等人過來喊他一起打麻將。他的癮很大,打麻將帶來的快感讓他著迷,超過所有的娛樂活動,金錢的刺激讓他忘了所有,甚至孩子的存在。隻有等到孩子放假回來,他才注意到孩子讀書的成績竟然這樣差,不過,他也隻是說幾句就完事,等到有人喊他,他會立馬跑出去繼續開始打麻將的遊戲,當然,這個遊戲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的人生之路就是這樣,旁人看得清楚,他自己糊塗。也許旁人糊塗,他自己清楚。不管怎樣,無論愚昧和聰明,時間都一樣,不同的是使用的方式不同罷了。聰明人不見得有錢,愚昧人不見得貧窮。在人認為愚昧的,不一定真的愚昧,在人看來聰明的充滿智慧之光的,不見得真有智慧,真的聰明。
“你們去哪?大包小包的,像是搬家。”梁馬江問。
“到縣城。”尹賢仁說。
“去多久?”梁馬江好奇地問,仿佛是對自己的家人說話一般。
“快點的話,後天回來。”尹賢仁說。
“好啊,我還以為你們要回家了呢?”梁馬江說,他可能還是在盤算著路費,要是換了他,他不會去,去了又來,沒意思,浪費錢。可他沒說出口。
“沒有那麽快,還有三個星期才能回家。”尹賢仁說。
“好啊,你們在這裏也挺開心的。不知道你們的妻子在家開不開心。讓自己的女人獨守空房,小心有野狗來串門,你們就放心?”梁馬江問。
“這個不清楚,我們的妻子都不打麻將。放心,野狗來了有獵槍,一槍就崩了,咱家的娘們兒都厲害著呢,不是吃素的。隻怕野狗不來,閑得慌。”尹賢仁說。
“那多沒意思,不打麻將,生活太乏味了。野狗來了,打死了多可惜。還是留著好。”梁馬江說。
“不能留,留著就是禍害,萬一豬拱白菜怎麽辦?還是崩了好,杜絕後患。再說,蘿卜白菜,各有所愛,這個不能整齊劃一,取得一致,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管咋活,都要有意義,對人有益處,不害人,不糟蹋東西,關鍵是能幫助人,讓人得到益處,重拾生活的信心,對未來抱有希望。”柯南說。
“是的,說得好,我們呢,住在山裏,沒有什麽好選擇的,隻有靠打麻將了。打麻將可以帶給我信心,隻要贏了錢,我就開心,就覺得自己成功了。太爽了,希望贏得越來越多,這樣就可以過上好生活了。”梁馬江說。
正說著話,到縣城的車來了,從一個鄉鎮到另一個鄉鎮,中間必須要經過鬆柏村,鬆柏村位於兩個鄉鎮中間的地方,因此,鬆柏村就成了一個歇腳休息的好地方。
他們向梁馬江招招手,那車很自覺,見有人在等車,立馬停下來,然後打開車門,柯南一看,車上人不多,這車也隻是一個小型的中巴車,有空位置。
山區的人少,車上常有坐不滿的情況,但是在節假日,有學生放假的時候,座位上就是滿的了,想要坐座位,恐怕就要靠運氣了。人們出行以前靠腿,現在靠車。兩條腿,怎比得上四個輪子?
在山區跑的車,允許超載,但不能超出太多,太多肯定會被罰款,現在的車上都有監控器,超載沒超載,隻要看看視頻就知道了,如果故意關閉視頻,視同超載。
有監控器當然好,可以有效控製賊上客車行竊,要知道,柯南才到九峰縣的時候,就遇到了竊賊。
他們從什麽地方上車的,不知道,總之,那人上車之後,就坐在他的後麵,柯南沒有留意,他上車後,柯南的座位竟然錯開了。天下無賊是騙人的。賊到處都有。賊的臉上沒有刺青,沒有大寫一個賊字,所以,防不勝防。
他的座位並排有兩個,另外一個沒有人坐,和他坐的座位錯開了一條縫,那賊就將手從座位縫隙裏伸向了柯南的腰包。
車在山上走,上坡下坡,左拐右拐的,加上客車尾部的機器的轟鳴,讓人昏昏欲睡,柯南竟然昏昏然要睡,但是,總感覺到不怎麽安全,畢竟是第一次去九峰縣,對九峰縣的風土人情還不太了解,甚至對風景也有興趣,因此沒有怎麽在意睡覺或者不睡覺,也沒想到會有賊,就大意了。
即便大意,他也沒有沉沉入睡,感覺到他的腰包在被人觸動,他睜開眼,通過眼角的餘光,發現有一隻手立馬消失,他掀開腰包一看,腰包的蓋子下麵,已經被割出了一道口子,腰包是牛皮的,柯南大聲喝道“你想幹什麽?”
聲音之大,讓全車的人都被驚醒,那人連忙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不小心碰到了,不小心碰到了。”
柯南一看,尹賢仁和多哥都假裝沒聽見,好像在睡覺,心裏頓時一涼,算了,沒有人幫忙,再認真糾纏下去,恐怕對自己不利,賊絕對不會是一個人作案,車上肯定有同夥,遇到了算倒黴他自己有同行人,可惜是豬一樣的隊友不管事,怕惹禍上身,賊沒有偷到錢包,愚蠢得很,用刀割包都不會,也不好好地研究研究腰包是怎樣做的,割了半天,還隻是割了一道口子,那道口子隻是外層的,對內層一點影響都沒有,況且牛皮包非常結實,再鋒利的刀片,割了半天,還沒把包割開,笨得出奇,包也結實得出奇。這個包買對了,看來季柯南還是有先見之明。
很快,賊就叫停了車,拿著報紙和外套,灰溜溜地下了車。下車之後,尹賢仁和多哥才問“到了嗎?”
“沒有。”柯南說。
“那怎麽有人下車?”多哥問。
“那兩人是賊。想偷我的錢包,沒有偷到,就下了車。”柯南說著,將腰包遞給他倆瞧,他倆看了看腰包,尹賢仁說“原來這裏有賊啊。”
“是啊,我們可得要小心,這裏的賊真厲害,竟敢在車上作案。”多哥說。
“這有什麽奇怪的,越是交通便利的地方,賊就越多,越是漢族人多的地方,賊就越多。”柯南說。
“你不是說隻有本地人才會去當賊吧?”尹賢仁問。
“不是,有些外地人在本地區扒竊財物,也是很常見的,隻要看看錄像,啥都清楚了。”柯南說。
“沒辦法,任何朝代都有乞丐和竊賊,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最好的方法是在車上安裝監控器,錄像,讓賊現行,免得抓住了賊,他不承認,就像剛才,他不是反應快,就會惹上麻煩。”柯南說,他心想,這兩個豬隊友故意裝睡,沒打算幫柯南,巴不得柯南被竊,然後他倆可以假惺惺地安慰安慰,說一些動聽的話,實際上沒有一點益處,幹巴巴的沒勁兒。以後防賊的同時,要防著豬隊友。不能幫忙,反倒說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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