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婚
丫頭接過禮盒,小心翼翼打開,隻見盒內黃色錦緞上,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珠子,皎潔圓明內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宮,一看便知是世間罕有的稀世珍寶。
一位見多識廣的大臣看到後,驚呼:“觀此珠龍眼大、晶瑩閃亮,若是沒猜錯此珠定是出自東海的東海明珠,傳說是龍王二女兒所有職務,天下也是找不出第二個,此珠在夜晚可照亮如白晝,夏日將它放入房中,更是清涼無比。奇妙無比啊。”
眾臣嘩然,宣武皇笑著點頭,道:“本皇的女兒出嫁,自當是配的上最好的東西,顧子夜,本皇將本皇最珍視的女兒嫁於你,你可得好好待她,若有朝一日,你待她不好,本皇定取你性命。”
顧子夜上前單膝跪地,恭敬道:“皇上請放心,子夜定當好好嗬護公主,護她一生。”
宣武皇點點頭,眉頭微鄒。
“吉時到!”隨著司禮監太監的一聲尖銳,大臣們紛紛麵向一對新人,紛紛行禮。
“好了,吉時到了,你們走吧,別誤了吉時。”宣武皇抬手,眼眸中盡是不舍,看著霓卿的手搭在顧子夜手上,心裏一痛,時至今日,他都不知,自己這般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紅錦地毯早已經鋪好,站在兩旁的侍女,在隊伍經過的地方撒下漫天花瓣,花香浸潤在空氣中,散發出迷人的香味。綿源不斷的大紅地毯顯示著無比尊貴的身份。
在這春意盎然,明媚清光的日子裏,這紅的讓人心醉的顏色,在京城多少閨秀眼底,映上了難以忘懷的一幕。白色駿馬,偏偏公子,十裏紅妝,滿城皆慶。
轎攆中,薛欣妍看著同坐在身旁正閉目養神的霓卿,捏著手帕的手不由的握緊了幾分,按理來說,公主叫她同坐公主轎攆,是何等的殊榮.
若是換做平時,隻怕她早已欣喜萬分,可此刻,她竟隱隱有些害怕,有些緊張。
她實在是搞不清霓卿這般做究竟是何用意?
這樣緊張而壓抑的氣氛,讓她不自覺的懸著心,就好似她身邊有個巨大的氣球,所有人都在往裏充著氣,等待氣球越來越大,她卻不知這個氣球何時會爆炸。在這極其壓抑的氣氛中,偏偏自己還不知對方如何想,是極其考驗人的承受能力的。霓卿那雙深如沉海般的眼眸突然睜開,忽然轉向正盯著她看的薛欣妍。
薛欣妍身子一僵,連忙別開頭,心中暗道不妙,被發現了。
果然,還未等她想好如何應對,便聽到霓卿問道:“你為何這般看著我?”
薛欣妍聽到這句話眼神躲閃不及,笑容僵在臉上,試探道:“公主,我不明白,你為何願意讓我嫁入顧家,今日還讓我與你同坐禦攆?”
薛欣妍問出,她隻覺得是自己的身份讓她有所顧忌,以至於不得不讓她進入薛家,更讓她有同坐禦攆的殊榮,可看公主這般模樣,說不定也是個好欺負的,待自己日後生下孩兒,顧府中,也就沒有這位公主什麽事。
自己當初既能讓顧子夜喜歡上自己,進府後,她自然是有辦法讓顧子夜對她一如往初。
且不知,還未等她得意完,卻嚇得驚掉了下巴。
霓卿說道:“其實這並不難解,我之所以同意你跟隨我一起進入顧家,我護的不單單是顧家顏麵,更重要的是我皇家顏麵,本公主可不想有關顧家和皇家的任何不良傳言流入民間。希望你嫁入顧家以後能夠安分守己,切勿在做出又丟皇家和顧家臉麵之事才是。”
薛欣妍有些尷尬,這和自己所想並不一樣,可她也不至於這般拐著彎的數落自己,雖說自己不似金枝玉葉一般,可從小,又有誰敢如此說她。
她牽強的扯了扯嘴角,低下了頭,不情不願道:“是,欣妍謹遵公主教誨。”
馬車行至顧府門口,此時顧府門口放銃,放炮仗,大紅燈籠開路,站在門口吹吹打打,不少賓客等候在門口,迎接這位公主的到來。禦攆的門從裏打開,一名梳著侍女發髻的俏麗女子連忙上前扶住從裏伸出來的手,霓卿在侍女的牽引下緩緩走下禦攆,那模樣,如同仙女一般。
圍觀的人們將桂圓紅棗百合紛紛撒向霓卿和顧子夜的身上,預示著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霓卿和顧子夜自是要行拜堂之力,接受眾人祝福,相對於薛欣妍倒是有些尷尬了,連花廳都未進,便被丫鬟送入了後院,並守在她的身邊,不讓她出去半步。
薛欣妍何嚐受過這般委屈,好歹自己肚子裏懷著的是他們顧家的孩子,可他們此番做,真的太過分。
越想越氣不過,起身,走到門邊,兩名丫頭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薛欣妍氣急:“讓開,連我也敢攔,瞎了你們的狗眼是不是?”
“姨娘請不要為難我們,家主吩咐過,絕不能讓你離開這個院子。”
“好啊,你們都趁我爹爹不在身邊欺負我是不是?好啊,看我怎麽收拾你們!”薛欣妍說完走進屋子,找了跟皮鞭就想往那丫鬟身上抽去……
“住手!”一聲嗬斥,薛欣妍愣住,拿著皮鞭的手並未落下打在丫鬟身上,而是尷尬的舉在半空中。
隻見一身穿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頭上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一支翠玉簪,綠得好似快要凝出水來。
“見過大小姐!”丫鬟紛紛向她行禮。
“你便是那個還未成婚便懷上子夜孩子的薛欣妍吧?怎麽,我院中的丫鬟可是伺候不周嗎?讓你發這般大的脾氣?”
“她是誰?”薛欣妍一臉疑惑,她可未曾聽說過顧子夜還有個姐姐啊?
“回姨娘的話,她是我們家主的義女楚晗香小姐。”
薛欣妍撇了撇嘴,不過就是一個外人,憑什麽對她頤指氣使:“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麽不讓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