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 你別怪他
言婷詩驚訝的抬起頭,心裏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就平靜下來,讓護士帶宋淑君過來。
趁著這個空檔,言婷詩整理了下頭發,深呼吸幾次,做好了心理準備。
腳步聲越來越近,當兩人在門口停下時,言婷詩率先打了個招呼,見宋淑君也回以笑容,緊張的情緒減輕了一些。
寒暄過後,兩人互相詢問對方的近況,雖然談話一直很順利,言婷詩卻覺得有種莫名的尷尬。
“小詩,之前在電話裏,我的語氣很不好,你是介意那個嗎?”宋淑君微蹙著眉,一臉憂思的看著她。
言婷詩連忙搖頭,接著長舒一口氣,都怪少瀚和蘇暢說那種話,害她現在都無法很好的直視宋淑君了,“你能來探望我,我很高興。”
“那就好,我其實很擔心呢。”宋淑君鬆了口氣,苦笑著說:“你和小晨不是為了我住在他房間裏的事吵架了嗎,我在想怎麽跟你解釋才能讓你消氣呢。”
聽到這個話,言婷詩愣了下,隨即抬手止住宋淑君,勉強笑著問道:“這是他跟你說的?”
“這個啊,你別怨他,他畢竟是一個男人,不是很懂女人的心思。”宋淑君握住言婷詩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和小晨真的什麽都沒做,小詩你不要多想。”
一股難言的焦躁感油然而生,言婷詩忍住把手抽回來的衝動,聽著宋淑君再三強調他們隻是住在一個屋子裏,沒有發生過過線的事。
其實不用宋淑君來解釋,她也從沒懷疑過寧夜晨,隻是像宋淑君這樣過分的否認,反而令人生疑,如果真的什麽都沒有,就再坦然一些啊。
“我知道你現在身體不好,自然會覺得不安,我也曾經是這樣啊。”話到最後,宋淑君的語調突然低沉了一些,像是陷入了回憶般垂下了眸子,言婷詩不由看過去。
察覺到言婷詩的視線,宋淑君突然抬眸,笑了起來,“所以越是這個時候,你就越要振作啊,不可以猜疑小晨的心意哦。”
煩悶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言婷詩抗拒的撇開了視線,這種說法就好像全都是她的錯一樣,這次吵架,明明是寧夜晨的錯!
不滿之下,言婷詩脫口而出,“你也太向著他了吧,這次吵架根本不是我的錯。”
話說出口,看到宋淑君詫異的表情,言婷詩有些後悔,這種嫉妒一般的發言是什麽啊,遷怒於別人真的是太差勁了。
“沒辦法,因為我喜歡他嘛,當然會向著他。”
道歉的話堵在喉頭,言婷詩驚訝到有些呆滯,她剛才對著自己表明了對寧夜晨的心意?這是在宣戰?
肩膀被猛地一拍,言婷詩回過神來,見宋淑君捂著嘴偷笑,“怎麽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我說的喜歡當然是朋友之間的啦,你想哪兒去了?”
“啊,是嗎,哈哈哈。”在宋淑君爽朗坦然的態度中,言婷詩隻能就這樣打著哈哈敷衍了過去。
但是,等到宋淑君離開後,她靜下心來仔細一想,宋淑君所說的話,未必是假的,或許是用這種模糊的態度來試探自己的反應和底線呢。
揉揉太陽穴,感覺好累,以前在一起聊天逛街的時候,明明是很舒服的,可現在卻覺得比看一天的資料還要疲倦。
懶懶的躺下,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卻在走廊中響起,言婷詩翻個身,麵對著房門,不一會兒,腳步聲停下,房門打開,莫少瀚走了進來。
探頭看了眼他身後,沒等問話,莫少瀚就解釋道:“言伯父狀況不是很好,今天才得知你是假死,所以說要整理一下再另約時間過來。”
言婷詩一愣,隨即了然,想想言洛蘭死後他的生活狀態就能猜到他現在的情形,恐怕又是沉迷於酒精之中了吧。
無可奈何的歎息一聲,人真的很脆弱啊,如果沒有某個支撐著自己的東西,就無法很好地矗立於世。
言伯父的事,她必須得多加把勁才行。
“不說這個,下午宋淑君來探望你了?你們聊了什麽?”莫少瀚在凳子上坐下,目光如炬的看著她。
抿了抿唇,言婷詩敷衍了過去,她不想讓莫少瀚和寧夜晨的關係變得更差了,或許是知道問不出什麽,莫少瀚轉移了話題,言婷詩不禁鬆了口氣。
不知不覺的夜晚降臨,言婷詩瞥一眼時間,眼看著就要到睡覺的時候,寧夜晨還是沒有過來。
“在意的話,就直接叫他,別自己難受。”莫少瀚無奈的說,見言婷詩一副要否定的樣子,語氣突然變冷,“一晚上都歎氣好幾次了,這樣對你身體不好,我去叫他過來。”
還沒來得及阻止,莫少瀚就快步離開了房間。
言婷詩捂住臉長長的歎一口氣,又讓少瀚為自己擔心了,在這種情緒下見麵,那兩人恐怕又會吵起來吧。
然而,過了一會兒,寧夜晨過來,雖然是一臉的麵無表情,但還算平靜。
隻是,這未免有些太平靜了,她和他可是剛剛吵過一架,現在還在冷戰中哦,為什麽能夠做到如此平靜?
“你在忙餐廳的事。”平淡的語調分不出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寧夜晨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疊資料,冷冷的勾了下嘴唇,“有莫少瀚幫你,你輕鬆不少吧。”
本來還緊張於兩人的單獨見麵的言婷詩,一聽到寧夜晨這意有所指的話,控製不住的火氣上升,態度惡劣的反唇相譏,“那當然,不像某個人,嘴上說一套,背後做一套!”
“把話給我說清楚。”目光一沉,寧夜晨扔下資料,大步走到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言婷詩,周身散發著懾人的壓迫感。
早已習慣的言婷詩眉毛一挑,爬起來站在床上,氣怒的俯視著寧夜晨,“讓我別跟少瀚多嘴,自己卻跟宋淑君說我們吵架的事,你有什麽資格對我冷嘲熱諷!”
“我沒有跟她說過。”寧夜晨皺起眉,宋淑君來探視是他允許的,但沒想到她會說這種多餘的話,同時心裏對宋淑君的提防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