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 過去的隱秘

  “那為什麽說這種話,嗯?”慢慢綻開一個笑,握住她的手,寧夜晨一手攬住她的腰,將她逼到護欄上,下方是一輛又一輛飛馳而過的車。


  護欄很高,達到她的肩部,言婷詩有些分神的想,如果這裏很低的話,他會不會威脅她會推她下去?

  握住手腕的力道加強了些,她回過神,凝視著他倒映著自己的眼眸,燦然一笑,擁住他,“我隻是很想感謝你一下,幹嗎想那麽多?”


  感受著懷裏的溫暖和放鬆,寧夜晨感到少許的困惑,真的是自己想太多?可她剛才的神情和語氣,簡直和三年前的那一晚一模一樣。


  壓下心中的焦躁,恢複冷靜,既然她這樣說,那他就當做如此,隻是,該防備的還是要防備。


  “回去吧。”吻下她的額頭,鬆開她,一邊牽著她的手慢慢往前走,一邊給司機打電話來接他們。


  等回到家洗漱完畢,夜已深,兩人卻都有些失眠。


  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注視著彼此,淺淺的笑,相擁,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雞毛蒜皮的小事,僅僅這樣就能切實的感受到幸福的意味。


  不知是誰先睡著的,隻知道睜開眼時已是天明。


  看一眼時間,還早,昨晚明明睡的那麽晚的說。


  悄悄的轉身,手指輕輕點一下身邊人的鼻尖,睡相真可愛。


  慢慢的移開他的手,靜靜的下床,她突然想起自己很久沒給他做過早餐,之前她起床時寧夜晨已經去上班,早餐也都是他吩咐人買好送來的。


  簡單的洗漱下,把頭發鬆鬆挽起,動手做早餐。


  雞蛋碰到油發出滋滋的美妙聲音,淡淡的香味擠過門縫喚醒了寧夜晨沉睡的意識。


  手中和懷中的空蕩蕩讓他猛地驚醒,隻有自己的現實讓他有瞬間的心慌,心跳也變得很快。


  摸著尚有餘溫的被褥,寧夜晨扶額長歎一聲,多久沒做過這種噩夢了,尤其是醒來發現那個愛睡懶覺的家夥居然不在,真是嚇了一跳。


  躺回去,伴隨著歎息,苦笑一閃即逝,不等心跳恢複正常,寧夜晨便下了床,直奔廚房而去。


  看著揮舞著鍋鏟,合著自己哼唱的小曲晃著身體的小女人,心情好到想把她抱起來在空中轉一圈。


  悄悄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突然的舉動嚇了她一跳,埋怨的彈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後,她便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麵前的平底鍋中。


  下頜放在她的肩窩中,惡作劇的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一開始她還硬撐著,開著玩笑說他懶,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警告他快些離開。


  “別逼我發火啊,快點去洗漱啦,你還要上班。”肩膀一低,把某個裝扮樹懶的家夥弄下去,言婷詩不爽的敲敲鍋鏟,發出“磅磅”的聲音。


  寧夜晨笑著捏捏她的臉,丟下一句“老婆說的是”就施施然的進了浴室。


  眨眨眼,比起甜蜜,奇怪的感覺更為濃厚,言婷詩搓搓胳膊,也不是不高興,隻是覺得他說這種膩人的話有些不習慣。


  早上的小插曲過去,兩人都沒再提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吃過飯便一起下樓,然後各自去了不同的方向。


  來到醫院,和昨天比起來,言父已然冷靜許多,和她記憶中的成熟穩重相差無幾,幾乎看不出曾沉溺於酒精的墮落中。


  “你來了,坐吧。”這次,言父不僅主動招呼她,甚至還對她笑了笑,“我會將我知道的關於你父母的事都告訴你,至於條件,不是很為難,之後我們再詳談。”


  言婷詩點點頭,她之前就許諾過,隻要她能夠辦到她都不會推脫。


  見她答應,言父神情複雜的看她一眼,隨即輕輕歎息一聲,轉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緩緩開口,“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要有耐心。”


  看著溫煦的陽光變得熾熱,連蟲鳴都熄了下去,早已過了午餐的時間,可不管是聽話的人,還是說話的人,都沒有動作。


  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姿勢導致肌肉僵硬,言婷詩動動手指,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


  曾經幻想過母親的樣子和性格,能拿下那麽冷酷無情的父親,一定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子吧,然而,在言父的口中,她的母親卻是讓大人同伴都頭痛不已的搗亂分子。


  期待的落差不僅在於性格上,還有那出其不意的舉動。


  不僅拒絕家裏安排的相親,把青梅竹馬的言父拉出來當擋箭牌,還離家出走跑去國外,回來後竟一句解釋都沒有就毀掉了婚約。


  要知道當時兩人已經訂婚,而且大肆宣揚過,這種毫不顧忌他人的任性,抹黑了自己的名譽不說,更將無辜的言父拖了下水。


  “您……不恨她嗎?”言婷詩無法理解,這可不是玩弄感情那麽簡單的事,更踐踏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啊。


  言父笑笑,有種說不出的落寞,“恨?當時隻覺得‘啊,果然如此’的無奈,我或許已經習慣了她的胡鬧,況且,之後我和洛蘭母親也是她極力撮合才能在一起的。”


  “這樣啊。”或許,言父對於母親的感情,就像是兄長之類的吧。


  揉揉太陽穴,她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父母的事,“謝謝您告訴我,今天我就先回去了,等明天我會再過來。”


  言父沒有挽留她,隻是用一種懷念的目光看著她,自言自語的說:“真是長大了啊,那時候還那麽小。”


  笑笑,言婷詩微微欠身,轉身離去。


  回到家,衝去身上黏膩的汗水,言婷詩捧著一杯果汁坐在窗台上,細細回想言父訴說的過去。


  據說父親是母親從國外帶回來的,當時兩人都還隻有十幾歲,離著成年還差了一兩年的光景。


  那時的父親沉默寡言,脾氣暴躁,誰都不理,隻有母親製得住,兩人最常做的就是打架,偶爾安靜下來,也是母親念書,父親躺在一邊聽。


  然而好景不長,因為父親的事,母親和外公外婆吵過好幾次,就在母親成年的那一天,父親突然消失了,一張紙條都沒留下。


  原以為母親會大吵大鬧的離家出走,誰知母親卻安靜的似變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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