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婷兒
輕咳兩聲,言婷詩收起笑容,嚴肅的質問道:“你是在了解了她所做的事情之後才來求情的嗎?你有替她承擔這一切罪責的覺悟嗎?”
莫少瀚閉上眼,言洛蘭神經質的模樣浮現出來,睜開眼,他緩慢而堅定的點頭。
言婷詩無言,胸口悶悶的加劇了感冒所帶來的難受,一口氣上不來,她劇烈的咳嗽起來,莫少瀚看到,趕緊過去,想幫她順順氣。
可言婷詩一手捂著嘴,一手擋住了他伸來的手,滿眼的拒絕。
垂下手,莫少瀚回到位子上坐下,麵露憂慮,再次建議她下次再談。
“怎麽,你就不怕言洛蘭死在裏麵嗎?”嘲諷了一句,言婷詩撫著心口,喘息了一聲,揚起一個笑容,“可以問一個問題嗎?你還想和她結婚嗎?”
雖然有些詫異言婷詩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但莫少瀚還是老實的回答道:“是,我是因為愛她才想和她結婚的,現在雖然我父親不同意,但隻要言伯父的公司重新運作就可以了。”
“那還真是既辛苦又漫長的過程呢,不過,不得不說,言洛蘭也挺努力的,如果能跟安家牽上線的話,之後公司的運行會很順利吧?”言婷詩淺笑著拋出魚餌。
安家?莫少瀚微微皺起眉,是指華城的名流安家?可洛蘭從未跟自己說過有關安家的事啊?況且現在公司還在籌備階段,也根本不需要去和安家牽線。
見莫少瀚陷入了沉思,掌心下的雙唇輕揚,清了清嗓子,言婷詩一副困惑的模樣,“我之前看到言洛蘭和安家的一位少爺去吃飯,她身上的服飾可都是最新的名牌,沒有你的支持,她也沒那個財力去買那些東西吧?”
聽到她的話,莫少瀚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再怎麽溫和的人被戴了綠帽子也無法無動於衷吧,尤其是溫和的人發起火來隻會更加可怕。
點到即止,說的再多就會引起懷疑了。
“我會找時間去看一眼言洛蘭的,到時候我再決定是否要替她求情,那我今天就先走了。”說著,言婷詩施施然的離開。
一走出咖啡廳,她立刻被陽光晃了眼,暈眩感猛地襲來,站立不穩的向後退去,幸好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門框。
晃晃頭,她看向莫少瀚,見他滿臉擔憂的追上來,她皺皺眉,加快了步子往前走,正好看到一輛出租車停下,就趕緊坐了上去,報了地址後,催促司機開車。
倒視鏡中,莫少瀚剛從咖啡廳中跑出來,無奈又失落的站在路邊。
猛咳幾下,言婷詩閉上了眼,不停的喘息著,隻覺得腦子都要炸了。
強撐著回了家,給寧夜晨打了電話,隻來得及說一句話,她就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寧夜晨來過,還有醫生,接著一團亂糟糟的,再之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過來時已是一天後的傍晚。
摸摸額頭,燒已經退了,床邊的點滴也快到頭了。
坐起身,被汗水濡濕的衣服貼在身上黏糊糊的,窗戶也緊緊的關著,一點風都進不來,使得屋子裏更加悶熱。
拔掉吊針,下床開窗,頓時涼風習習,隻是還沒多享受一會兒,一道冷冷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病還沒好就吹風,你是不想痊愈嗎?”
轉過身,言婷詩討好的笑著,心虛的移開視線,不敢看寧夜晨生氣的臉。
“屋子裏太悶了,我才剛打開。”蒼白的解釋了一句,可看寧夜晨的表情,他根本就沒聽進去,言婷詩隻好乖乖的認錯,深深的彎下腰,“對不起,我錯了。”
視線裏出現一雙長腿,她悄悄的抬眸,瞄了一眼,又迅速的低了下頭,隻不過是開了個窗戶而已,不至於這麽生氣吧?
“害怕傳染給我,所以不讓我去見你,但你倒是一點不害怕會傳染給莫少瀚啊?”寧夜晨冷嘲熱諷的說,冰冷的視線一點點的把言婷詩凍住。
直起身子,還沒說話,就被寧夜晨一句“誰讓你起來的”又給壓了回去。
盯著他的鞋尖,言婷詩小聲的辯解道:“我跟他又沒關係,傳染就傳染了,可是你生病了,我會擔心啊,況且還有淑君小姐呢。”
眯了眯眼,明明她說的都在理,但寧夜晨還是覺得不爽快。
“這幾天你就在這裏好好養病,等完全痊愈之後再回去。”丟下這麽一句話,寧夜晨轉身就走。
等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後,言婷詩才敢直起身子,一邊捶著腰,一邊慢慢的往床邊走。
剛坐到床上,她突然想起來蘇暢說過要每天來給她做飯的,她睡了有多久?這樣一來不是會被當做失蹤了嗎?那蘇暢還不急死?
連忙起身,然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己的手機。
無奈隻好去找了醫生,借了電腦給她發了條信息,剛發出去,蘇暢的信息就回了過來,說隻要她沒事就好,讓她好好養病,等回去了,她請吃飯。
笑著回了個“好”,言婷詩下線,向醫生道了謝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專人的護理下,她的身體迅速的恢複了健康,軟磨硬泡了一番後,醫生終於允許她提前離開了。
一回到家裏,言婷詩立刻找到手機,一開機,又是一大堆的未接電話和信息,不過幾乎都是她昏倒第二天蘇暢打的,除此之外,莫少瀚卻是又來了聯絡,時間正是今天。
上次見過麵後,還不到五天,他就這麽急不可耐的想救言洛蘭出來嗎?
這才受了幾天的罪,她可還沒消氣呢,怎麽可能讓言洛蘭這麽早就出來,怎麽也得在裏麵待個一個月。
這樣想著,言婷詩冷笑著把莫少瀚的電話號拉進了黑名單,等她什麽時候心情好了,再跟他聯絡吧。
可她沒想到,莫少瀚竟直接找到了學校,一下課,在茫茫學生中,他就那樣靜靜的站著,神情複雜的看著自己。
不想再引起什麽奇怪的傳言,言婷詩裝作不認識他似的走過去,卻聽到他滿是懷念的喚道:“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