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有水
剛剛大家感覺一直都在走直線,所以此刻依照著夜十非的話,眾人轉身向回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心態的原因,空蕩蕩的環境裏回蕩著幾人的腳步聲越來越小,他們似乎還在往更開闊的環境之中走去。
兩邊也不是越變越窄,仍舊看不見旁邊的石壁。
“失策了。”夜公子眉頭微皺,手上端著這團火焰反而讓他的判斷變得更弱了一些,早在剛剛下來的時候,他就應該吩咐眾人貼著石壁走的,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那麽一個小的洞口下麵,會是這麽大的一個空間,宛若通往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現在就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
他手掌收回,那團火焰靜悄悄的在他的掌中熄滅了。
“我們先適應一下黑暗。”他邊說著邊微微閉目。
幽暗的環境中亮起了瑩瑩的火光,從腳下的石板上麵,淺藍色的細碎鱗斑一樣跳躍著,夜十非再度睜眼的時候,麵前出現的就是這樣一般景象。
似乎在瞬間轉換了一個地方一般。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這裏仍舊是那個石洞。
“看來倒是我開始時候做了錯誤的決定。”夜十非搖了搖頭,他也未曾沉浸在自責中太久,不過片刻功夫恢複了往昔的自信。
他伸手一招,在之前被他收到隨身空間之中的陣靈石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而之前一路上一隻光彩熠熠的陣靈石此刻卻完全如同失去了靈性一般,黯淡無光的躺在他的手心之中。夜十非眼睛一亮。
看來陰差陽錯卻讓他們找到了這個地方。
另外幾個人看著眼前藍澄澄的一片都感到有些驚歎,夜十非輕聲咳嗽了兩下,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回了自己的身上。
“這裏現在的情況確實有些超乎常理,但是既然是在石穴的內部,一個方向走下去總會到達盡頭。”
話中的意思很明白,因為周圍的石隙中冒出幽幽的磷光,此次眾人走在路上,都感覺心下踏實了不少,至少周圍的路麵能夠模糊的看到些許。人真是種很奇怪的動物,未知總給人一種不安全感。
白老鬼邊走著邊低頭看著地麵。
“夜公子。”他出聲喊了一聲,正向前走著的夜十非頓住了腳步,向著白老鬼的位置看了過去。“怎麽了?”
“地上的石縫裏,似乎有東西在動。”白老鬼的聲音裏沒多少害怕,更多的是有些好奇,這東西像是在流一樣,也不知道是液體還是些別的什麽東西,可能也跟視線不清晰有很大的關係。
“是麽。”夜十非也低下頭仔細的看著腳邊石塊兒上麵的裂縫。
白老鬼弓了身子,半蹲在地麵上,仔細的看著。
“哪裏有東西。”夜十非皺了皺眉,他看向的地方沒有絲毫的異常。於是很自然的走到了白老鬼的旁邊。
“就算有什麽小蟲子,跟我們也沒什麽關係吧。”曉肆撓撓腦袋,不太懂他們二人為何一臉凝重的樣子。現在不是趕緊找找出口才是關鍵麽。
趙武這次沒有吭聲,他心底也有些這麽想的意思,不管在動的是什麽,如果真的是什麽有威脅的東西,找不到出口一樣被困死在這裏。
白老鬼有些驚歎的出聲,“腳下的石縫之中居然有水在流!流過磷光的時候叫我看錯成了有東西在動。”
這些石縫都很微小,偶爾有一兩個大的也不過半根小指一般的大小。也難為他居然能看出來有東西在流。
“地下有水?”夜十非也蹲了下來,伸手向著一個冒著磷光的石縫之中探去。
“夜公子小心。”白老鬼驚呼一聲,就算地下流的真正是水,但是,那個發出磷光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也無法確定。有危險是小事,有毒就完了。
“無妨。”夜十非收回手指,目光中帶上了些許的驚歎,“果真是水,還是被稀釋過的靈泉,難怪這裏靈氣充裕。”
“不是吧。”曉肆聞言使勁跺了跺腳,腳下的石麵仍舊穩穩當當的,“我們這腳下是隻有一層石板,剩下的都是水,還是就縫隙裏有水在流啊。”
夜十非看著他,麵上有了些許的笑意,“若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個空間的石板的下麵,應該都是水,我感受的水流速很慢,但是既然下麵有水,一定就有源頭,老白你這個發現倒是大有裨益。”他站起身將手遞給了白老鬼,將人給拉了起來。
“我大致知道方向了,我們走吧。”
曉肆有些不信邪的蹲下身子,拿出了一把匕首費力的挖著一個小孔的石料,嘴裏喃喃的嘀咕著,“怎麽可能是層石板而已,而且還這麽多裂縫,早不就會碎了麽。”他剛剛使了那麽大的勁兒跺腳地麵連顫動一下都沒有。
他拚盡全力的用著鋒銳的匕首在石縫那兒磨著,不過數秒,被他加了靈力以便能迅速對石頭造成破壞的匕首光榮的崩刃兒了,而且全過程一個石頭渣都沒能磨下來。
曉肆站起身來,表情無奈的摸摸下頷,將匕首隨意的往身後一丟,嘖嘖稱奇著朝前方四個人追去,“哎,等等我。”
匕首砸到地上,發出叮叮咣咣的一陣響聲。
在曉肆離開了這裏不久之後,剛剛他大力跺腳都沒能有絲毫動彈的地麵匕首落地附近的三米之內,肉眼可見的地麵抖動了一下。
地麵上一些細小的碎石甚至都被微微彈了起來,但是似乎由於石壁堅固的原因,震動的力道並沒有傳出去很遠,而就僅僅在這麽一塊兒小小的地方。
水下的磷光如同複蘇了一般,陡然更亮了八分,而且飛速的向著四麵八方擴散而去,就像是有什麽在傳遞信息一般。
一行人仍舊在趕著路,但是比起剛剛因為沙暴而進入這裏的心境真的好上了太多,知道自己離藏在北影荒漠之中的寶物居然這麽近,一直興致不高的四個人都有些振奮。
周圍漸漸明亮的光線也就沒有被幾人注意到,隻有夜十非走著走著感到了些許的不對勁兒。但是他也沒有太過仔細思考這個問題,有什麽從心上滑過,但是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