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年輕男人掏了一沓人民幣出來,猛地摔在正跪在地上哭著的女孩兒頭頂。
那沓嶄新的鈔票跌落下來,有幾張剛巧刮到了女孩兒嬌|嫩的一側面頰,白嫩嫩的肌膚上立即顯出幾道紅痕,淬出兩滴血珠兒。
「三萬塊,夠不夠?就你這樣的貨色,老子睡上十個都夠了。還裝什麼純,底下都被搞鬆了吧?上淘寶買個什麼模擬處|女膜,騙騙傻逼還能賺個開|苞費吧!」
人高馬大說完,拎起桌上的一瓶酒,先是仰起脖子灌了一口,然後大嘴一張,全都噴在女孩兒臉上,弄得她一頭一臉都是酒沫子,整個人狼狽至極。包房裡其他的男男女女瞧見了,全都放肆地大笑起來。
這種事雖然不是每天都會上演,但是在「風情」中卻也不算罕見。只見王哥不慌不忙,分開眾人探進去身體,滿臉堆笑,口中忙不迭勸道:「許少,她一個新來的小姑娘不懂事兒。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個包房公主動氣,不值得,不值得!」
說完,他一臉凝重,伸出腳踹了踹跪在一旁,嚶嚶啜泣的女孩兒,大罵道:「不懂規矩,還不給許少磕頭認錯?」
哪知道,女孩兒聞言,驀地抬起頭,圓睜著一雙紅腫的大眼睛,執拗道:「是他先亂摸我的!我早就和王哥你說過,我只上酒,不出台不接客……」
話音未落,只聽那被稱作「許少」的男人呵呵冷笑道:「王哥,你聽聽,這是什麼道理?我和朋友來這裡玩,是想開心的。偏偏這小丫頭不知好歹,還打了我一耳光,說我非禮她!都來這裡上班了,還好意思說客人非禮,簡直是聽都沒聽過!乾脆,讓上面把這裡封了,我們一個個都老老實實回家,看書寫字兒聽報告,誰也不非禮誰,你們『風情』早點兒關門大吉,也別做生意了!」
王哥雖然新來不久,可他是中海娛樂場所的老人,是鍾萬美特地請來看店的。因為她顧不過來,所以一定要聘請一位有人脈有經驗的經理來上下打點。
此刻,王哥被許少的一頓搶白搞得頗為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他後面的幾個酒水促銷,更是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
仗義執言只出現在電視劇和小說里,比起出手相助和引火燒身,這些女人更擅長冷眼旁觀甚至是落井下石。
所以,根本別指望在這裡上演狗血的惡俗情節:女主衝上去扶起不相干的路人甲,憤憤指責財大氣粗的男主,讓他先是錯愕,繼而憤怒,最後又產生好奇,終於引發一場虐|戀情深,天雷勾動地火的愛情。
「你笑什麼呢?你!就說你呢?你敢偷偷笑話老子是不是?」
許少冷冷地掃過面前的一眾女子,最後,凜冽的眼神落在了站在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個纖細身影上。
嬰寧反應過來,她眨眨眼,滿腹委屈,自己真的沒笑,她只是長了一張「貓兒嘴」,就是在毫無表情的時候,嘴角兩邊也是微微上翹的。加上她特意用紫紅色唇膏將唇畫得格外豐潤,學著《破產姐妹》里Max那種唇妝,乍一看,一張紅艷艷的嘴像是在勾著似的,為的也是叫客人看起來討喜些,方便做生意。
沒想到,此刻卻是惹了禍。
「沒有,許少我真的沒有笑。」
她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惹是生非,趕緊彎下|身子,深深地朝對方鞠了個躬,將頭低低地埋起來,幾乎頂到了自己的心口處。
男人倨傲地微揚著下頜,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即使玩過不少尤物,可當他看見那若隱若現的一片雪膩的起伏溝壑,也禁不住喉嚨處猛地吞咽了兩下。
「你說沒有就沒有?過來給老子看看,你賣什麼牌子的酒?」
他囂張地招招手,嬰寧起身起得有點兒急,一瞬間眼冒金花,包房裡的燈光又故意調得昏暗以適應某種心照不宣的需要。她晃了兩下,勉強才站穩,小|腹陣陣發脹,下面一陣潮湧,疼得她不由得冷汗涔涔。
她本不想過去,然而旁邊不知道誰暗中使壞,忽然出手將她猛地推了一把,她便踉蹌著跌了出去,幾乎直直衝到許少面前。
「我靠!現在的娘們兒可真騷氣,我還沒掏錢呢,就過來主動要抱了!」
許少拍拍胸口,還以為嬰寧衝過來是要做什麼,沒想到是「投懷送抱」,連忙伸手扶住她,還不忘在她的心口處不輕不重地擰了一把。
促狹的大笑聲響在耳邊,周圍立即有人出聲迎合,包房裡的笑聲頓時連綿不絕起來。
「許少,快上去抱啊,反正是自己主動送上門的,不抱白不抱啊!」
「就是,就是,這胸|挺啊,肯定軟和,捏兩下跟咱們說說手感啊!不是隆的假的吧?」
嬰寧虛弱地陪著笑,此刻,她腳邊就跪著一個前車之鑒,她著實不想丟掉這個飯碗,起碼現在還不行。
「許少,您別生氣,我敬您一杯吧。」
說完,她主動彎腰,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又將許少的空杯也注了一小半,纖縴手指舉起杯子,遞到他面前。
許少看著嬰寧杯里的伏特加,沒有摻飲料,這是屬於男人的烈酒,而面前的酒杯是滿的,不小心就會灑出來。
她要麼是千杯不醉,要麼就是個二貨,等著被抬出去。
嬰寧吸了一口氣,將杯子湊到唇邊,撮起唇,慢慢地舔上了杯口,然後微張開唇,小口但卻不停歇地就這麼喝下去。
一滴不剩,全都喝完了。
她當著眾人的面,將空杯翻轉過來,示意自己沒有作弊。
包房裡漸漸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她手裡的杯,許少這才明白過來,這女人在挑釁,他咬咬牙,又拎起酒瓶,也將自己的杯倒滿,然後一悶氣,也跟著灌了起來。
酒液的口感平滑,經過食道時並無灼|熱感,泛冷的身子居然也跟著暖和起來,嬰寧臉頰的紅暈透過重重的腮紅顯出來,眼睛也微微濕|潤,看人的眼神盈著水光。
她假裝沒站穩,搖擺了一下,順勢抓住許少的左手手臂,臉湊近,低聲在他耳邊嬌噥了一句:「出來玩就是為了高興,犯不上給自己添堵啊……」
說完,這才軟軟地鬆開他,站直了身子,輕笑著把手裡的杯子放到茶几上。
許少愣怔了片刻,這才意識到她說了什麼,裸著的胳膊上似乎還帶著她的體溫,淡淡的,絲絲縷縷夾雜著白茶樹的馨香。
有種被人扣住命脈的錯覺,他忽地就失去了耀武揚威的興緻,抬起一隻穿著皮鞋的腳,恨恨地又踹了地上的女孩兒一腳,這才放話道:「滾,騷|貨!不識抬舉!」
聽他這麼一說,站在一邊的王哥連忙叫旁邊的人七手八腳地把女孩兒拖了出去,同時,他暗暗朝嬰寧遞過來一個滿意的眼神。
ps:不好意思,這幾天我先生病情複發,做了第三次手術,但是效果卻沒有前兩次好,所以更新就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及時。
另外其他合作網站的更新不是我自己上傳的,是網站自動同步,我這邊是沒有修改許可權的,也請那邊的讀者理解。
至於有個別讀者提出說,這個文到後面寫得不如前面精彩,怎麼說呢,我用的心思是越來越多,也沒有灌水,或者欺騙讀者,但是一個故事發展到了這裡,想要每一天都有巨大的驚喜,每一章都有意想不到的**,那也是不切實際的。很多情節,要一點點向前推進,故事情節在我的腦子裡,我確實可以一筆帶過,誰和誰好了,誰和誰壞了,我比誰都清楚,但是大家卻會看得糊裡糊塗,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這個道理?
所以,謝謝大家的包容,也請再稍稍有一點點的耐心,和我一起繼續下去,愛你們的大眠敬上[飛吻] (* ̄3 ̄)╭ (此段文字不計入收費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