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嬰寧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手腳並用去地去推開周揚,不料,他力氣驚人,雙手看似只是隨意地搭在她的肩頭,可卻抓得死死。
不知道是不是他吃的葯正在發揮作用,此刻,他的臉頰滾燙,好像是在發高燒。
夜嬰寧下意識地去摸|他的額頭,她的手心微涼,一貼上去,周揚的喉嚨里立即就發出舒服的低吟。
「唔……」
他重重喘息,手裡的包裝紙被捏得嘩嘩作響,夜嬰寧又急又氣,狠狠掰開他的手指,將它奪下來。
這種三無產品,誰知道有沒有通過國家葯監局的審批?蘇清遲這個絕世損友,真的是太能胡鬧了!
猛地扭過頭,避開周揚的吻,夜嬰寧掐著他的手臂,急急道:「頭暈不暈?心臟呢?血壓呢?」
她以前看過新聞,說有男人為追求金槍不倒,服下保健藥物,結果猝死。一想到這裡,夜嬰寧立即手腳冰涼,六神無主起來。
周揚搖頭,抓著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摸去,聲音沙啞,一臉無辜地開口道:「不暈,就是覺得心跳得很急,臉發熱,這裡也很脹。」
果然,隔著一層睡褲,夜嬰寧都能感受得到他燙得駭人的肌膚溫度。
她一邊在心頭繼續咒罵著蘇清遲的恣意妄為,一邊思考著他剛把藥片吃下去,說不定催吐也可以。
「去衛生間,我幫你摳喉嚨,試著吐出來。」
夜嬰寧去扯周揚的手臂,而他只是反手一拉,就把她徹底拉入懷中,不由分說,兜頭又是激|情一吻。
掙扎不開,不過幾秒鐘,她就被徹底征服,淪陷在有些窒息的熱吻中。
四肢變得軟|綿綿無力,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到一點,暈眩,暈眩,天旋地轉,面紅耳熱。
周揚像是一個在賭氣的小孩兒一樣,因為一直吃不到喜歡的糖果而發脾氣,他咬得她嘴唇有些痛,甚至變得麻木起來。可也因為這樣,那種被蹂|躪被強佔的感覺漸漸在夜嬰寧的心頭蔓延,隨即飛速地流竄到四肢百骸,在她的每一個神經末梢上跳躍舞蹈。
「不、不行。」
那該死的葯居然真的發揮了藥效,他的身體貼著她,她甚至感受到了他的變化。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之前哪怕他緊抱著她一整夜,都不會有這樣強烈的反應。
周揚停下來,彎下腰,把頭深深地埋在她胸口,口中痛苦嗚咽道:「我難受……」
像是怕她不信自己的話一樣,他還蹭了幾下,握著她的手用力收緊,似乎在拚命隱忍。
夜嬰寧把手掌貼到他心口位置,果然周揚的心跳比平時快上許多,像是正在跑步一樣。雖然跳得快,卻很穩,她這才稍稍放下心。
「走吧,我們去醫院。」
雖然有些丟人,不過不能拿身體開玩笑,她態度堅決地提議。
周揚立即抬起頭,雙眼泛紅,表情更加委屈,一口拒絕道:「不去!因為這種事,太難看了!」
頓了頓,他又開口道:「再說,好不容易才有反應,我還想試試它有沒有恢復正常。」
說罷,周揚絲毫不害羞似的,當著夜嬰寧的面,一把把寬鬆的睡褲給扯了下來。
雖然羞澀,但夜嬰寧也感到十分好奇,不知道此刻周揚的反應是因為藥物作用,還是他真的恢復了正常。
「你、你最近早上,早上有沒有……」
她期期艾艾地發問道,想問他近日來是否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反應,周揚點頭,毫不避諱道:「有。而且我前天晚上實在忍不住,還……我當時腦子裡都是你……」
他的直言不諱讓夜嬰寧腦中一陣轟鳴,一時間感到又驚又喜又怕——
驚的是他居然重新恢復了正常,喜的是他的身體似乎正在好轉,怕的是這樣一來兩個人暫時平和的狀態恐怕就要被打破。
見夜嬰寧面色幾變,許久沒開口,周揚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你怎麼了?」
她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想要拉開彼此間的距離,但這個動作顯然傷害到了他。
「咔!」
拖鞋似乎踩到一個圓溜溜的東西,大概是一枚不知道何時滾落在地板上的塑料圓球,發出一聲脆響。夜嬰寧腳下一滑,失去重心,上身猛地撲向床。
「小心!」
周揚想去扶她,不想因為著急,自己的兩隻腳也絆了一下。
兩個人狼狽地滾在一起,身下則是一大堆令人浮想聯翩的用品,真難為蘇清遲,居然能在二十分鐘之內掃貨成功,搞來幾十樣。
腰下硌得酸疼無比,夜嬰寧一掏,摸出來一個尺寸驚人的玩具,嚇得連忙扔掉。周揚也不比她好到哪裡去,頭上多了一條黑色網襪。他懊惱地一把拽下來,翻身一壓,徹底將多日未見的嬌|妻按在了自己的身下。
「你別這樣,你讓我起來……」
她的眼睫不停顫動,拒絕的話語聽起來虛弱無力,今晚的事情實在是太令她感到措手不及了,夜嬰寧萬萬沒想到,周揚居然會吃下那種葯!
他一定是故意的,讓她沒法拒絕這種夫妻間的義務,只能束手就範,和他發生點兒什麼旖旎春事!
她原以為,周揚的薄唇接下來再一次落在自己的唇上,沒想到,他卻偏偏出人意料,繞過眼耳口鼻,直接一口氣來到頸子上輾轉。
或許是剛洗過澡的緣故,她的肌膚格外的溫熱滑膩,柔嫩得像是剝殼的煮雞蛋,周揚愛不釋手,撫摸著一路向下。
夜嬰寧察覺到危險,立即反應過來,試圖合併起雙|腿,不許他再恣意縱|情。
「不行!周揚,你的腿還沒好,我們不能……」
她眼神微閃,終於隨口找到了一個理由,想要拿他的腿傷做擋箭牌。
不料周揚似乎早有準備,抬起那條已經看不出異樣的腿給夜嬰寧看,信心十足地回答道:「我回到部隊的第一天就找了老戰友幫我複查,基本上,現在只要不去故意撞擊小|腿的迎面骨,就完全沒有問題。」
說話的時候,他的神態很得意,就像是考了滿分的小學生一樣,期待著老師的表揚。
最後的借口也失效了,夜嬰寧咬著嘴唇,拚命還想要找出一個能夠阻止他的辦法來。
但似乎,沒有。
「如果我一直好不了,只有今晚這一次。難道,你真的忍心?」
周揚沖著夜嬰寧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兩個人朝夕相對這些天,周揚算是徹底摸清了夜嬰寧的性格,她吃軟不吃硬,面冷心軟。往往嘴上故意說著不關心不在乎的話,但其實一切都藏在心裡。所以,欒馳才能將她吃得死死的,因為欒馳最擅長的就是賣乖。
雖然對此感到十分不屑,可周揚也懂得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
論成熟穩重,欒馳不比他;論事業有成,他同樣無法和自己抗衡;論家世背景,謝家也不是小門小戶。
既然如此,周揚心頭憋著一口氣,他為什麼要放棄,要認輸,要把自己的老婆拱手讓人?!
一想到這些,他索性不停手,讓她的眼神愈發迷離渙散,嘴唇輕|顫,卻再也說不出任何完整的拒絕話語。
真絲的睡袍徹底散開,皺巴巴的,在身下揉得像是一塊梅乾菜。
見夜嬰寧雙頰紅透,周揚好心地主動問她:「你很熱?」
她羞慚地扭過頭,狠狠咬住指尖,強忍著不出聲音。
主卧的大床柔軟,隨著兩人的動作輕輕顛簸,再加上身體四周被一堆玩具包圍,此刻,曖|昧的氣息已然躥升到了極致。
他布下層層疊疊的密密麻麻的情網,將她捕獲,無路可逃。
見她沉默不答,周揚搖搖頭,口中哼出陣陣的低笑,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怪不得人家說,女人像是水做的。但凡女人都這樣,還是只有你這樣?」
夜嬰寧不悅地擰眉,下意識地還嘴道:「你去和別的女人試試就知道了!」
周揚掐了掐她的臉頰,氣鼓鼓道:「我可沒有別的女人,你別想冤枉我!」
她一愣,脫口而出道:「怎麼,你居然是個處兒?」
他不說話,臉色有些微紅,算是默認。
夜嬰寧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和寵天戈上過床,但她和周揚說過自己沒有過男人,要是真的露陷,事情就複雜了。
彷佛被一道雷電擊中,兩隻手僵硬地握成拳,她貓一般弓起腰,兩腳胡亂地踢著腳邊的雜物。
「啪!」
耳邊傳來碎裂聲,周揚疑惑地回頭看向地板,原來夜嬰寧踹中了一瓶30ml的香氛。一霎時,滿屋子都瀰漫起甜膩逼人的香味兒。
「這下完了,你三天三夜都別想下床了。」
他笑著用兩手托起她的腰部以下,口中赫然宣示著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