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局勢再變!
“先叩三個響頭,認我為主!”
江子昂毫不掩飾得意的張狂大笑,已然勝券在握。
周圍食客們皆是搖頭歎息,為白昊感到惋惜,因為從他展現的實力來看,並非沒有一搏之力。
隻可惜,對方給他挖了一個坑,他就天真的自行跳了進去。
地階上品的縛仙繩,雖然在三封之地展現不出全部的威勢,但也足夠綁縛一切生靈,且僅憑蠻力是絕對無法掙脫的。
不幸的是,白昊正是以蠻力見長的煉體者。
“嗯?還不過來?!”
見白昊依舊站在原地,江子昂眉頭皺起,似乎不悅,“怎麽,讓你成為我的奴仆,你有什麽不滿嗎?”
“不滿?”
這邊,寧徹首度開口,發出疑問。
讓人訝然的是,他竟毫無懼色,神色如常,仿佛對他眼下的真實處境沒有一個很好的定位於認知。
“乖兒子送我寶物,怎會不滿?”
一言掀起千層浪,食客們都炸了,這白昊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經受製於人了嗎?竟然還敢不知死活的出言不遜。
江子昂麵色一僵,對方已經完全在他的控製之下,卻還不屈服,這讓他麵上無光:“我知道,作為一個妄自尊大的蠻野人,一時間讓你接受這樣的心理落差,很難。”
“但是,身為我的奴仆,你太過桀驁了!”
“不過,你放心。等你隨我回去後,我有千種萬種的方式調教你,讓你明白如何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忠犬!”
他說著,獰笑一聲,大踏步朝寧徹走過去。
諸多食客於心不忍,他們感受到江子昂話語當中的殘忍,顯而易見,白昊將會遭遇慘無人道的對待。
而眼下這種局麵,他除了認命別無他法,甚至認命才應當是最好的選擇。
相反,如果選擇繼續對抗,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說起來,他也算是天賦異稟,如若身後真的站著某一大教或者世家,擁有足夠的修煉資料,未來絕對不可估量,即便他隻是一名煉體者。”
“是啊,若是放在外界,這小子或許能引來爭搶,可有一個好去處。而現在,隻能屈身為一介奴仆,縱然此刻桀驁不馴,但遲早會被磨盡棱角。”
“如果他來自那一族的話,這三個混元宗的弟子也不敢拿他怎樣,可惜不是!”
一場大戲落幕,眾人議論紛紛,發表點評。
“錯了錯了,你們又錯了!”
就在這時,一片和諧的議論當中,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鍾山老前輩,您這是何意?”有人問道。
“我說你們全都看走眼了。白小子還沒輸呢!”鍾山老人雙目迷醉,仍在暢飲。
“什麽?難道他還有底牌,您可有依據?”一旁的人都是急切的問道。
“眼神。”
這一次,鍾山老人之吐了兩個字,便不再理人。
“這……”
眼神?這算什麽理由?
食客們都是大失所望,原以為還有什麽奇跡發生。
這邊,江子昂嗤之以鼻,他本是對鍾山老人有所忌憚,畢竟方才儀師妹對那掌櫃的出手,就連他都未察覺,卻被對方一語道破。
故而,在鍾山老人再次說話的時候,他距寧徹僅幾步之遙,卻腳步一停,竟短暫的懷疑眼前這小蠻野人真的還有翻盤的可能。
現在看來,真的可笑。
“什麽!”
“怎麽可能!?”
然而,就在這一晃神間,周圍一陣驚呼之聲接連響起。
當江子昂抬目望去,亦是滿目震驚。
隻見,幾步之外的寧徹,笑容詭譎,刹那間雙目神光大湛,而後嘴唇微微蠕動,像是在念出某種咒語。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縛仙繩也是光芒大盛,即便是在白日裏也刺人眼球。
咯吱吱……
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縛仙繩縛緊之力愈強,直接將寧徹小小的身體勒出幾道下凹的痕跡。
“哈哈哈!”
江子昂大笑,隻是他才出聲就又生生的停下,像是被人給掐住了咽喉。
突變再生!
縛仙繩在一瞬間迸發能量,這是一種抵抗,直接以最強之力將寧徹束縛。
然而,僅僅持續兩息而已,縛仙繩又在驟然間鬆垮,如波浪般炸開,繚繞在寧徹的身前身後。
若是將其換成駱天香,此景一定很美。
“不可能!”
江子昂大吼一聲,眼神當中透著驚恐。這縛仙繩乃是為他所有,其上有著他特有的印記,也隻有他才可以引動。
當下,他並未有任何指令,這縛仙繩怎會自行鬆動?
他慌忙間感應,然後心中一喜,因為他還能感受到那股印記,這就意味著他和縛仙繩之間的聯係依舊在。
於是,江子昂口念咒語,手中結印,牽動縛仙繩,要以此奪回控製。
然而,寧徹卻不會讓他如願,隻見他手掌一揮,縛仙繩如龍升天,飛向上空,而後落下,盤旋著落在他的手中。
江子昂心下一空,麵色難看,就在剛才那一刻,他與縛仙繩之間的聯係被切斷了!
“還我縛仙繩!”
寧徹都懶得理他,隻諷了一句“幼稚”,便仔細的打量起手中的這根縛仙繩,心裏樂開了花。
“好寶貝啊。”
縛仙繩入手溫良如玉,晶瑩剔透,綠光瑩瑩,寧徹輕輕撫摸,越發覺得愛不釋手,讚了一句。
慘遭無視的江子昂麵紅耳赤,麵色陰沉似水,聽這一句話後更是險些吐血。
“你到底使了什麽妖法?”
到了這個時候,他放下了所有的輕視,對方同樣有手段,穆少陽那個蠢貨栽在他的手上,看來不冤。
然而,寧徹卻不給他同樣的尊重,隻是答非所問道:“多謝饋贈。但是公歸公,私歸私,規矩便是規矩。方才我已經給過你警告,但你竟敢偷襲本護衛,所以,我以天香樓護衛的身份通知你,你已被列為本店黑名單,永生不得踏入本店半步。”
江子昂臉色黢黑!
“自己出門吧。你送我縛仙繩,我不想親自將你驅逐。”
寧徹揮揮手,像是趕蒼蠅一般。
震驚,意外。
眾多食客們駭然,麵麵相覷,本來已到山窮水盡處,卻沒想到又上演了驚天的大逆轉。
這位橫空出世的少年,天香樓的新晉護衛,愈發的像一個謎團。
“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竟然能在縛仙繩的綁縛下自行鬆綁?”
“這太虛幻了!”
“想不通,聞所未聞。”
有人想起了鍾山老人,眾人當中,隻有他在“白昊”看似陷入絕境時,提出了不同觀點:“鍾山老前輩,還請賜教。”
“賜教?”鍾山老人端起酒杯,搖搖頭道,“世間事,諸多奇妙,此間我也不曉。”
眾人又一次失望,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便不死心的問道:“您就不好奇?”
“我隻管酒肉穿腸過,剩下的管他去休。”
“……”
聽見周圍的議論之聲,寧徹嘴角翹起一個弧度。
一群無知的蠢貨,真當他對縛仙繩一無所知?
想當初,在迷霧森林內,陸千柔不知同他玩過多少次捆綁遊戲。
的確,一開始,他對這東西毫無辦法,一旦被綁縛,隻能乖乖的任由陸千柔將他掛在樹上吊打。
但自當器至尊授他傳承,教他“馭器訣”,經曆無數次的鬥法後,縛仙繩這種法器已很難再對他起效用。
以他現在的層次,馭器訣並非萬能,若是其它法器,他還不敢這麽有恃無恐,但縛仙繩,如何解除束縛,他卻擁有著豐富的鬥爭經驗。
……
“看起來,這次的任務,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麽無聊。”
這邊,莊明翰麵露微笑,看著與江子昂對峙的少年,眼神中竟有幾分欣賞,輕聲言語道。
而坐在他旁側,冷麵女子鄒儀也是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眼眸微縫,卻從中散射出危險的氣機,臉上的神色亦是蠢蠢欲動,莊明翰知曉,這是她遇見不錯的獵物時,自然而然的一種興奮表情。
“先不急,看看再說。”
既然莊師兄發話,鄒儀一般不會反駁,當下按捺住心中的湧動,點了點頭,作壁上觀。
……
“你不錯。”
過了好久,江子昂重新抬起頭,臉上的驚訝、沮喪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容的微笑。
這微笑很陽光,與之前展露的邪魅笑容差別很大,看起來完全像是兩個人。
隻有旁觀的莊明翰以及鄒儀知曉,相比於瘋狗一般的江子昂,這種狀態下的他,才最可怕.……
“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什麽方式奪了我的縛仙繩。但縛仙繩也不過是小道爾,能成則成,不能成,我自然還有其他的方式拿下你。”
江子昂風輕雲淡的微笑,像是在闡述一件小事。
明明是同一個人,短短時間內,前後畫風迥異,這種變化就連寧徹也感到不適。
不過,寧徹才懶得搭理他,皺著眉頭不耐煩道:“沒時間看你表演變臉。再給你一次‘走’出酒樓的機會。”
他特意在“走”這個字上加重語氣,言下之意,不把握機會,便是豎著進橫著出的下場。
像是換了一個人的江子昂依舊不怒,打開折扇,貼於胸前微微扇動,道:
“其實,相比於穆少陽,我更欣賞你。你因廢他而惡我混元宗,但以你的資質,十個穆少陽也不及你。你若是就此入我混元宗,我願擔保,此事可了。”
此言一出,酒樓大廳再次響起一片嘩然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