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救人

  “爸，疼，爸……”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引來鄰裏圍觀，幾人站在門口，指指點點。


  “這兩孩子真是命苦，怎麽攤上這麽個畜生！”


  “是啊，閨女拚命賺錢就沒有過過踏實日子。”


  “勸都不敢勸了，你們都不知道，上次我家男人勸了次，這畜生堵我家門口整整罵了一天。”


  “報警吧。”


  “上次就教育一下，放回來站在街道上罵好幾天，鄰裏啥的都不敢出門。”
……

  聽著幾人的議論聲，時念擠進人群，急步衝進去。


  破舊的房子外，五十左右的男人拿著笤帚，揮舞著，每下都實實落在小男孩身上，裸露的皮膚遍體鱗傷，觸目驚心。


  葉昌明剛要落下的笤帚被人攔在空中，猩紅得雙眼狠狠看著眼前多管閑事的女人，“你是什麽人，我們家的事，少管，滾遠點！”


  砰！

  話剛說完，迎麵踹來一腳，他雙手捂著肚子坐躺在地上，麵部猙獰的看著時念，“你……你想做什麽！？”


  時念扔掉笤帚，扶起地上的葉文，胳膊，身上，新舊傷交錯著，擦掉淚痕，柔聲問道，“葉楠呢？在哪？”


  葉文指指房子裏麵，啞聲開口，“姐姐.……被我爸關在地窖，上鎖了，沒有鑰匙打不開的。”


  時念驀地站起來，走向葉昌明，“鑰匙呢！”


  “沒了，你趕緊滾，不然我報警了，你這是私闖民宅！”


  男人捂著肚子，想要站起來，卻不想剛起身，肩膀又重重挨一腳，整個人往後一個後空翻，趴在地上，臉上不同程度的擦傷。


  “好！真解氣啊！”


  “打的好！早該有人治治這畜生了，太特麽解氣了！”


  “這可別出人命啊。”


  “打死這畜生算是為民除害了！”


  門口的鄰居膽子也大起來，激烈的聲討著男人，見狀，葉昌明惡狠狠的看過去，全部噤聲。


  時念揪著衣領，“鑰匙呢？”


  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召喚，葉昌明看向她時，眼底得恐懼慢慢放大，顫抖的雙手，從襠部掏出一把鑰匙，舉在麵前。


  時念嫌惡的，拿出紙，捏著鑰匙，走到葉文麵前，“地窖在哪？”


  他慌亂的往後院跑去，時念大步緊跟身後。


  後院，堆著一些雜物，隻有一處空地上蓋著一個木板門，邊上的大鎖吸引她得視線。


  “就是這，姐，就在這裏麵。”葉文指指大鎖頭。


  時念拿著鑰匙開了鎖，兩人拚盡力掀開木門的時候，一股潮濕黴味撲麵而來，黑乎乎的地窖什麽都看不到。


  “葉楠？”


  “姐！”


  兩人對著地窖喊一聲，沒有回應，時念打開手機的燈，踩著破舊的梯子，下了地窖。


  “葉楠？”


  地窖深處，躺著一道白色身影，時念跑過去，才發現白色身影正是葉楠，扔掉手機，抱起她，“葉楠！葉楠！你醒醒啊！”


  摸摸鼻子，還有呼吸，吊著心總算放下，包裏摸索出水瓶，倒一點在幹涸皸裂的唇上。


  “咳……咳.……”


  葉楠倏然劇烈咳嗽起來，虛弱的睜開眼睛，見到她，淚水劃過臉頰，落在衣服上，雙手摟著時念。


  時念拍著葉楠的肩膀，“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們先上去吧，不然，你弟該擔心了。”


  扶起葉楠，兩人緩緩爬上地麵，放下她，葉文撲過來，緊緊抱住她，“姐！我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喊你回來的。”


  葉楠抬手撫摸著葉文的頭，扯扯嘴角，皸裂的唇有絲絲血痕，“小文，你不喊我，我也要回來啊，你是我弟弟嘛。”


  “姐，我們離開這裏吧，我怕.……”他仰頭，恐懼的眼神夾著淚水，懇求著。


  葉楠何嚐不想，可……他們始終和這個男人在一個戶口本上，無論葉文上學娶妻，都要用戶口本，而那男人又怎麽會輕易放棄。


  葉昌明不知什麽時候過來的，見到葉楠，拿出一條協議扔過來，無論如何，女兒兒子他不能白養，

  一百萬賣個閨女也不算虧，改天看看有沒有要兒子的，他視線落在葉文身上，閃過精光。


  “看好了，你已經不是我們葉家人了，趁早收拾東西，李老板馬上會派人來接！”他捂著肚子，看都不敢看時念一眼。


  時念撿起地上的紙，是一份協議，這老東西一百萬就把閨女賣給人家做小老婆，還真是個便宜爹。


  “我死都不會去做小老婆的，你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