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陰毒針刺
昏暗的洞窟內,很難找到一處適合人休息的地方,到處都是散落的碎石,賈道人攙扶著師父,我趕忙收拾了一個勉強可以落腳的地方,並和賈道人一道,攙扶著師父坐了下來,斜靠在石壁上。
莫名的陰寒之氣,自四麵八方侵襲而來,甚至這石壁,也是透著刺骨的寒意,我皺了皺眉頭,不曾想過,這裏的陰氣竟是濃鬱到如此地步。
摸了摸師父的額頭,順勢摸了摸師父的手,皆是冰涼之感,我急忙說道:“師兄,這裏的陰氣太重,而且師父昏迷不醒,體內的真氣無法護身,他的年紀也這麽大,身子骨吃不消啊!”
“是啊!”
賈道人重重點頭,且四下裏看了一眼,說道:“你的腿腳麻利,找一些可以焚燒的東西來,我們生了火堆,幫師叔老人家取取暖!”
“嗯!”
我應承一聲,轉身走了出去,由於外麵盡是被墳山所占據,且是不知道這些墳山究竟隱藏著什麽凶險難測的事物,故而我隻能就近尋覓一些幹枯的草藤,然而,這些怪異的草藤,卻是鋒利無比,上麵也是長著尖銳的針刺,略不小心,便是被紮個正著。
“這些草藤究竟是什麽東西?怎麽我從來沒見過長有硬刺的草藤呢?!”我順勢拽了幾把幹枯的草藤,忍住被針刺紮透的疼痛,快步走回了洞窟,進去便叫道:“師兄!我找到燃火的東西了!”
“好!小酒師弟,你……你這是怎麽了?!”
看到我小心翼翼地放下草藤,賈道人關切地上來問道。
“師兄千萬不要觸碰那些草藤,上麵有針刺,紮起人來一點不含糊,唏……這裏真是個鬼地方,竟然沒有一點正常的東西,連草藤都這麽凶殘!”
我小心翼翼地拔掉手掌上的幾枚針刺,呲牙咧嘴地痛呼道。
“嗯,這些是鬼針草,小酒師弟,你的手受傷的地方可有麻痛之感?”
賈道人謹慎地點頭,更加關切地問道。
“麻痛?還真有!”
我皺了皺眉,果然感覺到被針刺刺傷的地方,傳來一絲絲酸麻的疼痛感,這種感覺很是奇怪,其中像是透著一抹淡淡的陰涼氣息,而這一絲絲氣息,且順著體內的血液,一點點的向體內蔓延,緊接著,我的雙臂也跟著起了麻痛感,感覺到不妙,我大聲問道:“師兄,這是怎麽回事?我,我的手臂……”
“小酒師弟,這鬼針草含有陰毒,一般來說我們修道之人是不懼這些怪異草藤的,但此地的陰氣壓製了我們的修為,所以我們的身體和普通人沒有區別,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賈道人著急說道,但見我逐漸扭曲變形的臉色,他急忙接著說:“小酒師弟,你照我說的做,馬上倒立起來,讓血液逆行,暫時可以製止陰毒的蔓延之勢!”
“哦好!”
我聽聞賈道人如此說,慌忙找了個陡峭的石壁,並用力倒立起來,但剛起腳,便是重重地摔在地上,原因無他,我的雙臂已經無力支撐身體的重量了……“師兄,這怎麽辦?我雙臂無力支撐啊!”
“沒事!我來幫你!放開手臂,用雙肩來支撐身體,雖然你會更加難受,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賈道人立刻抱著我的雙腳,一邊指導著一邊將我倒提起來,我憋得“吭哧吭哧”半天,終於還是窩著腦袋倒立在石壁上,此等狀況,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很快,我感覺自己的臉已經滾燙起來,直接憋成了豬肝色,呼氣多吸氣少,不得已,我隻好張大嘴巴吸氣,倒是這個法子,我雙臂上的陰毒,的確走的慢了很多……“嘿嘿!師兄,真的有效了啊!”
“唉!小酒師弟,這個法子說起來還是個笨法子,真正驅除陰毒,還是要道門修為,這個……恐怕要等師叔老人家醒來,才能幫你了……”
賈道人歎了一聲,苦惱地說道。
“咳咳……眼下,眼下也隻能如此了……”
我癟癟鼓鼓地念叨一聲,便是再次大口大口地吞吐開闔,但很快我又想到一個問題:“師兄,我們身上的東西都已被水淹沒,恐怕火折子也不能用了,而修為被壓製,更是無法請出靈火符,如何,如何生火呢?”
“嗬嗬!小酒師弟,莫要折了我們道門玄風啊……雖然無法使用神通,但這點小問題,還是難不倒師兄我的。”
賈道人嗬嗬一笑,當即轉身找到師父的玄鐵重劍,且另一隻手拿起他的玄武刀,看到此處,我莫名地一笑,原來如此……
“鏘鏘……”
“鏘鏘!!”
“轟!”
金鐵交加的剛猛之音,陡然流竄在整個洞窟之中,隻見玄鐵重劍與玄武刀相互觸碰所產生的豆大火星,很快伴隨著一聲“轟隆”,將幹枯的草藤點燃,一抹刺眼的火光,逐漸充斥著整個洞窟,在火光下,我看到師父蒼老且慘白的臉色,心中暗自感歎,他老人家受苦了……
若非為了搭救我和師兄,他老人家也不會……唉!
反觀賈道人,更是遍體鱗傷,先前被水鬼撕咬的血跡與傷口,依舊曆曆在目,忍不住,我哽咽一聲:“師兄,難為你了!”
“嗬嗬!小酒師弟這麽說,可是讓師兄無地自容了,且不說我們都是同門中人,即便是一個普通人被我遇到,也是會那樣做的。”
賈道人微微咧嘴一笑,露出一抹幹澀的笑容,說著,用玄武刀將火堆挪了挪,向師父靠近一些,如此,淡淡的溫熱感,才算將師父周身的陰寒之氣,慢慢的驅離開去。
看著火光映射著師父漸漸紅潤的臉色,我會心一笑,隻要能救師父醒轉,我就是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哎呀!小酒師弟,這草藤焚燒起來很是快捷,我還要再去撿一些回來,你和師叔先在此地休息!”
賈道人一邊安排著,一邊拿起玄武刀走出洞窟,剛剛邁出去,便又停了下來,回頭說道:“小酒師弟,無論如何,你都要保護好師叔,還有你自己!”
“嗯!師兄,外麵凶險難測,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無法點頭,隻能悶聲應承道。
賈道人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陰森的寒氣,不停地擊打在身上,我忍不住抖了抖身子,體內麻痛的感覺,雖然被壓製,但卻還在緩慢的蔓延之中,再加上石壁上傳來陰寒刺骨的氣息,不斷的侵蝕著我的意識,這種痛苦,簡直就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折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