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諾右臂纏著厚厚的繃帶,走進了會議室。
夏若麵如冰霜地盯著千諾,身旁的林看著千諾受傷的手臂,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冷笑。
“你的胳膊沒事了吧?千諾。”看著千諾拘謹地站在門口,夏若淡淡地說道,麵如冰霜地臉上竟浮出了一絲微笑。
千諾猶豫了一下,低著頭說道:“沒什麽大礙,休息兩日就好了,謝謝夏總長關心。”
“你受傷那天晚上,羅仕年跟你說了什麽?”夏若若無其事地問道。
千諾詫異地抬起頭,看到夏若那閃爍的眼神,千諾輕聲說道:“沒什麽,羅參謀隻是問了下我的近況;隻是閑聊而已。”
“隻是閑聊了幾句,你就可以為了保護他甘願受重傷?你們倆還真是惺惺相惜啊?”夏若冷笑道。
千諾的臉一下子緋紅起來,大聲說道:“夏若總長你怎麽這樣說,那種情況下,就算他是個陌生人,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好了好了,你重傷未愈,不要太激動。”夏若大笑著站起身來,“突擊組現在剩不到十五個人了吧,從今天起全部並入我新建立的小組‘瓦爾基裏’,而你也不再是什麽突擊組的組長了。”
夏若停了一下,看了看千諾的表情。
“從今天起你就是‘瓦爾基裏’的組長,直接受命與我。聽到了嗎?千諾。”夏若微笑著說道。
千諾詫異地看著夏若,震驚之下一時竟忘記了受命行禮。
站在夏若身後的林也驚呆了,大聲嚷嚷起來,“姐姐,你讓她這個膽小鬼當組長,那我豈不是要聽她指揮?!”
“遵命,千諾聽到了,夏若總長。”千諾反應了過來,低頭向夏若行了一禮。
夏若拿起桌上的一個紙盒,遞了過去,“你先下去休息吧,這是我從西南分局帶來的好東西,補血止痛,你受了傷正好用得著。”
千諾默默地接過紙盒,向著夏若鞠了一個躬,慢慢地走出了會議室。
“姐姐,就是因為她,羅參謀都和你翻臉了,你還對她這麽好?!”林看到千諾走出了會議室,憤憤然地對夏若說道。
夏若笑了笑,伸出手捏了捏林的小鼻子,“你啊,就是小孩子脾氣,羅仕年這麽急著趕回東南分局,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他故意當著眾人和我鬧翻,就是為了掩人耳目,遮掩他的真實目的。我恨隻恨他有了事也不告訴我,還拿千諾來激我,這筆賬我自然會找他算;不過,林,千諾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你也別一天到晚的瞧不起人家,以後要和睦相處,知道了嗎?”
林聽得暈頭轉向,聽到‘和睦相處’四個字總算聽懂了,脖子一扭,嘴裏哼了一聲,一臉不高興地樣子。
夏若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看到突擊組那寥寥十幾人的名單,輕輕歎了口氣。
西北分局大本營林間小道。
秦楓和王小柱站在小道旁的大樹下,遠遠看到千諾走了過來,連忙迎了上去。
“怎麽樣,千諾,夏若總長怎麽說?”秦楓焦急地問道。
千諾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不用擔心,沒什麽事,突擊組被並入夏若總長新組建的行動小組‘瓦爾基裏’,夏若總長還任命我為新小組的組長。”
王小柱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真是嚇死人了,你還在醫院換藥,夏若總長就一個接一個的派人來催……”
秦楓沉聲說道:“千諾,王小柱馬上就要走了,這次他是專程來向你告別的。”
千諾楞了一下,看著王小柱,低聲問道:“王小柱,你要去哪?”
王小柱看著千諾,笑著說道:“我要跟著喬菲部長一起去總部一趟。我一直以來都給你添麻煩拖後腿,你不僅不嫌棄,反而處處照顧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千諾。”
千諾被王小柱說的臉微微泛紅,低聲說道:“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都怪我沒用,才讓你在大會上被逼成那樣,現在你去了總部,也不知道是凶是吉。”
“別擔心,我有羅參謀給的錦囊妙計,不會有事的,你身體不好,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了,還當你的副手。”王小柱認真地對千諾說道。
“喂喂喂,你小子是當我不存在嗎?我才是突擊組的第一任組長,你小子是見色忘義是吧?”秦楓瞪大了眼睛看著王小柱說道,伸起手就想往王小柱頭上打去。
千諾抬起手輕輕拂開了秦楓的手,笑著說道:“王小柱還沒走呢,他現在還是我的副組長,你別想欺負他。”
秦楓楞了一下,看了看王小柱得意的樣子,三人對視一眼,一起笑了起來;一時之間,仿佛回到了三人在寢室歡飲的時候。
下午,H市,東南分局,茶室。
羅仕年看了看坐在對麵的嚴一山,將手中沏好的茶放在桌上,慢慢地說道:“嚴組長大駕光臨東南分局,也不知喝不喝得慣這東南的名茶。”
嚴一山正襟危坐,端起茶品了一口,看著羅仕年,微微一笑,“羅參謀不是和夏若總長在一起嗎?怎麽突然回到東南分局了?”
羅仕年歎了口氣,一邊沏茶一邊說道:“還不是為了那千諾,我和夏若吵了一架,我本來隻是夏若從東南分局借調過去的,她生氣了,我哪還呆的下去,當然隻能灰溜溜地回來了。”
嚴一山聽到千諾的名字,愣了一下,眉頭豎起,急聲問道:“千諾怎麽了?”
“千諾沒什麽事,東北分局的溫良總長似乎對她很是看不順眼,處處刁難,千諾可是夏若的舊部,我氣不過當著夏若的麵和溫良翻了臉。怎麽,你很擔心她嗎?”羅仕年抬頭看了看嚴一山焦急的樣子,笑了笑,淡淡說道。
嚴一山稍微鬆了口氣,看到羅仕年看自己的眼神,自知失態,咳嗽了一聲,冷冷地說道:“這個溫良武人出身,刀術平平無奇而已,一路靠著趨炎附勢混到了總長的位置,如果我嚴家早點進入組織,哪裏還有他的位置。”
“溫良隻是一介武夫,哪能跟你嚴家世代刀術宗家相提並論。他估計是嫉恨千諾的刀術在他之上,所以才處處刁難千諾,欲除之而後快。”羅仕年附和著說道。
嚴一山的臉慢慢沉了下來,語氣陰沉地說道:“這個溫良,就是個卑鄙小人,千諾是我從小的朋友,他敢刁難千諾,我絕對饒不了他。”
羅仕年笑了笑,又沏了一杯茶放在嚴一山麵前,嚴一山點頭致謝,兩人一時同仇敵愾,嚴一山看向羅仕年的眼神似乎也少了很多戒備。
“嚴組長這次來東南分局,要待多久呢?如果時間足夠,我想請你到H市的幾處名勝看看。”羅仕年看了嚴一山一眼,輕聲說道。
嚴一山笑了笑,說道:“我這次身負重任,在接到上麵指示前,不能離開東南分局半步,羅兄的好意,我隻能心領了。”
羅仕年慢慢品了一口茶,若無其事地說道:“我知道,嚴組長是奉命看守劉東對吧?”
嚴一山愣了愣,眯著眼睛說道:“是程總長告訴你的吧,這可是最高機密,看來程總長很信任你啊。”
“程總長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不敢有失,特囑咐我協助嚴組長,以後嚴組長有任何需求,隻管跟我知會一聲,我羅仕年必盡力而為。”羅仕年微笑著說道。
嚴一山愣了愣,笑了起來,“不瞞羅兄,劉東的兩個手下一直沒有落網,我這段時間壓力太大,幾晚上沒有閉眼了。現在有羅兄協助,那我就安心多了。感激不盡!”
“你我以後兄弟相稱,這個謝字以後就不要再提了。”羅仕年笑道。
嚴一山心情大好,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對了,千諾現在……是回到夏若手下了?”
羅仕年看到嚴一山若有所思的樣子,笑了笑,說道:“是的,你放心吧,溫良現在動不了她了。”
嚴一山歎了口氣,淡淡地說道:“千諾就是性格太倔強,唉……”
羅仕年微微一笑,望著窗外低聲說道:“如果不是這樣倔強的她,你也不會如此執著吧?”
嚴一山聽了羅仕年的話,愣了一下,露出了一絲苦笑,望著窗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