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分局城防第二十五段區城牆下。
瑩蒼仔細地在城牆下巡視了一遍,卻始終沒有找到劉東的蹤跡。瑩蒼抬起頭向城牆上看去,皺起了眉頭。
“聖女,城牆下的狼騎兵已經全部肅清了,我們要不要攻城?”一名百夫長走上前來,低聲問道。
瑩蒼搖了搖頭,淡淡地說,“劉東的狼騎兵已經全軍覆滅了,就算他能脫身,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尼亞特人的軍隊都集中在這附近,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撤回X市再做打算。”
百夫長默默地向瑩蒼行了個禮,轉身向後麵的傳令兵揮了揮手。
隨著低沉地號角聲響起,第三軍團的三個方陣緩緩地向森林裏退去,慢慢地消失在森林深處。
東北分局總長辦公室。
“你是說,劉東就在你幾百人眼皮底下大搖大擺地走了?”陶樹德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睛看著王客明說道。
王客明低著頭,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喃喃說道:“屬下無能,可是我怎麽也沒想到那千諾竟然膽敢臨陣倒戈,放走劉東。”
“你這手我看根本就不用接回來,真是個廢物。”陶樹德冷哼了一聲,突然站起身來,走到王客明麵前,俯下身子低聲問道:“你說有個異界女子出現,幫助西北分局的人打敗了劉東,此事當真?”
王客明猶猶豫豫地說:“我也沒親眼看見,是士兵們在那傳言,據說那場罕見的雷暴,也是那異界女子弄出來的。”
“那她人現在在哪?”陶樹德急迫地問道。
王客明看著陶樹德的眼神,心虛地說道:“聽說那女子大戰結束後就一個人往西去了,屬下本來想派人去追,但是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行了,行了!王客明,我看在喬亦生的麵子上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第三軍團現在正往秦楓那去了,你現在馬上帶著所有部隊從後麵包抄過去,一定要將第三軍團消滅在東北分局轄區內。”陶樹德沉著臉說道。
東北分局禁閉室門前。
王小柱站在厚厚的鐵門外,輕聲說道:“千諾,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千諾靜靜地坐在漆黑一片的禁閉室裏,淡淡地說:“不需要為我冒險,王小柱,西北分局現在風雨飄搖,你還是想想如何自保吧。”
王小柱聽了千諾的話楞了一下,說道:“但是你是為了我才弄成這個樣子啊!”
“不,我不是為了你,我隻是為了我自己。”厚厚的鐵門裏傳出了千諾冷冷的聲音。
王小柱愣了愣,歎了口氣,轉身向出口走去,卻在出口處迎麵碰上了喬菲。
“你……就是夏若新提拔的副組長王小柱吧?”喬菲仔細地打量著王小柱,微笑著問道。
王小柱見這女子氣質非凡,嬌美動人,隻看了一眼便紅著臉低下頭去,“我就是王小柱,你有什麽事嗎?”
“你還不認識我吧?我叫喬菲,喬亦生是我的哥哥。”喬菲看著王小柱,笑著說道。
聽到喬亦生三個字,王小柱心中猛地一驚,向後退了兩步,一臉戒備地看著喬菲。
“別害怕,上次你拿皮鞋狠狠地抽了喬亦生,真是大快人心,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喬菲看到王小柱一臉驚恐的樣子,捂著嘴笑著說道。
王小柱大惑不解地看著喬菲,“你……你怎麽……”
“雖然我是他妹妹,但他壞事做盡,心胸狹隘,我比你們任何人都要討厭他。王小柱,你也是來看千諾的吧?”喬菲走到王小柱身旁,看著禁閉室的方向若無其事地說道,“本來這次打敗了狼騎兵,你們都可以按功行賞,可惜你們放走了劉東;喬亦生早就在等待機會了,隻怕這次你這副組長當不成了事小,命也會保不住啦!”
王小柱大驚失色,轉過身看向喬菲,隻見喬菲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自己。
“喬小姐你雖然是喬亦生的妹妹,卻能深明大義,嫉惡如仇,我王小柱真的很佩服;但是這次放走劉東實在是情非得已,請喬小姐指點,我該怎麽做?”
喬菲聽了王小柱的話,捂著嘴笑了起來,“你這小子嘴倒是挺會說話,比秦楓那木頭強多了。不管是誰放走了劉東,你、千諾、王客明三個人至少得有一個人出來承擔責任,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王小柱楞楞地想了一會,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多謝喬小姐指點,隻是現在要怎麽扭轉這個局勢?”
喬菲笑了笑,“你放心,我自有安排,到時候你隻需要順著我的話說就好,我們一起和喬亦生鬥上一鬥。好了,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要和千諾說。”
王小柱感激地向喬菲鞠了一個躬,轉身離去。
喬菲看到王小柱走遠,轉過身慢慢向千諾所在的禁閉間走去。
“千諾,我知道你在裏麵。我來就是想告訴你……”
喬菲停了一下,淡淡地說道:“夏壽田,今天中午已經在醫院去世了。”
見禁閉間裏沒有反應,喬菲冷笑了下,轉過身慢慢離去。
千諾坐在漆黑的禁閉間裏,一動不動地仿佛化為了一尊雕像,隻不過在這黑暗中,誰也看不到,千諾已經淚流滿麵。
Z市,總部直屬醫院裏。
“夏若,你慢點,這是在醫院!”羅仕年朝著在醫院走廊裏飛奔的夏若喊道。
夏若仿佛沒有聽到一樣,向走廊盡頭的病房衝去,跑到門前,卻被兩名黑衣男子伸手攔住。
“給我讓開!我是夏壽田的女兒夏若!”夏若怒視著兩名男子,大聲說道。
“林部長有命令,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去!”一名黑衣男子擋在門前,冷冷地說道。
夏若氣得伸手向腰間的手槍摸去,卻被羅仕年一把抓住了手腕,“別衝動,夏若。”
夏若正要說話,卻聽到病房內傳來了一名男子的聲音,“是羅仕年吧?讓他們進來吧。”
兩名黑衣男子默默地站在了兩旁,羅仕年鬆開了夏若的手腕,上前輕輕打開了門。隻見林書慶和他的父親林雨辰坐在病房裏,而病床上的夏壽田嘴上戴著呼吸器,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著。
“爸爸!爸爸,你怎麽了!”夏若哭著撲到了病床前,夏壽田卻仿佛沒有聽見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夏若……你來晚了,令父是剛剛去世的,陶總長和其他元老正在趕過來。夏若,我真的很抱歉……”林書慶站起身來,走到夏若身邊,伸出手卻不敢去扶夏若。
夏若淚流滿麵,愣愣地看著夏壽田滄桑的一頭白發,突然轉過身抓住林書慶的領口,哭喊著:“你騙我的!他還沒死!你一定在騙我!!!”
林書慶一臉尷尬地看著夏若,討饒似的轉頭向羅仕年看去。
羅仕年走上前來,輕輕拍著夏若的後背,待夏若稍微平靜了些,羅仕年扶著夏若,慢慢在病床旁坐下。夏若仿佛失掉了魂一樣,坐在病床上看著父親無聲地哭泣著。
“林老,夏老的事辛苦你了。”羅仕年看夏若安靜了些,轉過身對林書慶身後的老者說道。
林雨辰留著一對八字胡,眉眼慈祥,頭發早已花白了。看著夏壽田,林雨辰歎了口氣說道:“多年的同僚了,有什麽辛不辛苦的。唉,老夏身子一直硬朗,沒想到他先走了,隻是苦了夏若了。”
“夏老是因為什麽病去世的?”羅仕年淡淡地問道。
林雨辰從身邊茶幾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了羅仕年,“你給夏若看吧,這是醫生的診斷書。”
羅仕年拿著診斷書,走到了夏若身旁,將診斷書遞給了夏若。
夏若接過了診斷書,卻看都沒有看一眼,慢慢地將診斷書撕成了碎片;羅仕年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地看著。
“葉繼高在哪裏?!”夏若突然問道,聲音冰冷地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凝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