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西北分局大本營直屬醫院。
“王小柱沒事吧。”羅仕年低聲問道。
坐在醫院走廊椅子上的秦楓看到羅仕年,連忙站了起來。
“羅參謀,王小柱已經沒大礙了,不過現在還在昏迷中。”
羅仕年看到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千諾雙手抱在胸前,低著頭正閉目養神,笑了笑說道:“昨天你們守在這一晚上都沒睡吧,想不到他一個無名小卒竟然讓你和千諾都這麽上心,真是難得。”
秦楓笑了笑說:“昨晚搶救到淩晨四點,脫離危險了我們就放心了。”
千諾聽了羅仕年的話,睜開了眼睛,慢慢地說:“雖然他隻是個無名小卒,但是他僅靠一己之力就擊敗了一隻靈狼,這是我們都沒法做到的事。”
羅仕年若無其事的向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
“你們記住,關於王小柱擊敗靈狼的事,在會議上不要提。”
“為什麽?!王小柱差點死了,卻連本該屬於自己的榮譽都不能得到嗎?”
羅仕年看到千諾激動的樣子,笑了笑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害他的。你們就按我說的做吧,到了東北分局,你們自然就明白了。”
X市與L市交界的一片平原上。
第三軍團一千多人正排成行軍隊列向L市進發,
“再往前一點,就是原來的聖殿之門的舊址,現在已經是黑山部落的勢力範圍了。”一名百夫長恭敬地對瑩蒼說道。
瑩蒼看著眼前迎風飄揚的軍團大旗,輕鬆地說:“當年黑山部落的狼騎兵從聖殿之門來到這的時候,第三軍團在哪裏?”
百夫長聽了瑩蒼的問話,低頭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
“第三軍團並沒想過會在尼亞特遇到狼騎兵,對狼騎兵我們確實沒什麽辦法,當時舒班圖達帶著第三軍團將聖殿之門重重包圍,還是被狼騎兵向東突圍成功。”
瑩蒼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是在責怪你們,但是當年你們若能及時抓住劉東,梅裏也不會死,我現在也不會在這了。”
L市北方無盡的大森林裏。
“第三軍團到哪了?”劉東身穿一件白色風衣,焦慮地在營帳內來回渡著步子,幾名得力部下在兩旁束手而立。
“已經過了界碑,按他們的行軍速度,到大森林的西側至少得五天的時間。”一名士兵站在門口,朗聲說道。
“幻術師瑩蒼……再加上第三軍團,這次可能會很棘手。”一名部下喃喃說道。
“沒什麽好怕的,我們從聖殿之門過來,就知道聖殿一定會派最厲害的幻術師來對付我們,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另一名部下不以為然地說道。
劉東停下了腳步,看著其中一名年輕英俊的部下說:“劄姆巴烏,那邊有消息了嗎?”
劄姆巴烏站出來行了一禮,說道:“靈狼還沒有反應,請放心,璐璐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劉東笑了笑,說道:“璐璐是我們之中最好的追蹤者,我相信她,隻不過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在瑩蒼來之前找到那個女人。劄姆巴烏,你馬上通過靈狼給璐璐發個消息。”
劄姆巴烏點了點頭,退出了營帳。
劉東轉過身,看著戴著麵具的阿爾戈,想起了什麽,感歎道:
“想不到就連舒班圖達這樣的勇士,麵對瑩蒼卻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K市,西南分局內的一處秘密房間。
“璐璐,男朋友又給你發消息了?你們兩人天天這樣不會膩麽?”一名瘦高個的男子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麵前身穿緊身皮甲,一頭短發的女孩。
璐璐將頭輕輕地伏在靈狼身上,閉著眼睛似乎在感應著什麽。
過了一會,璐璐抬起頭來,轉身看著瘦高個男子,皺著眉頭說:“什麽男朋友,西舒列你再亂說,我把你的舌頭割了!”
西舒列吐了吐舌頭,“想不到你這女孩看起來挺活潑可愛的,竟然這麽心狠啊,你們黑山部落的女子都像你這麽彪悍嗎?”
璐璐兩步衝上去飛起一腳就踹了過去,西舒列雙手抓著沙發的上沿,一個後翻就躲到了沙發後麵,璐璐一腳踹在沙發上,將西舒列連人帶沙發踢翻在地。
“求饒了!求饒了!”西舒列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上,大聲喊道。
“舒班圖達怎麽會派你這個廢物來!”璐璐看著西舒列,一臉嫌棄的樣子。
“別小看我,我可是你們狼騎兵最害怕的幻術師。”西舒列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冷笑著說。
“就憑你?”雖然不相信,但是璐璐還是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打量著眼前這名瘦弱的男子。
如果他真是幻術師,那剛才劄姆巴烏傳過來的訊息,也許會被他通過心靈感應竊取。
璐璐盯著西舒列的眼睛,手慢慢地向背後腰上的匕首摸去。
西北分局大本營生活區。
千諾一個人走在林間小道上,卻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能和你聊聊嗎?”嚴一山站在小道旁,靜靜地看著千諾。
千諾點了點頭,兩人肩並肩,慢慢地向前走去。
“你知道嗎,千諾,我從小的夢想,就是能找到一個和自己投緣的女子,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但是現在為了這虛妄的權力和地位,我卻背負著沉重的壓力。”
嚴一山說完,轉頭看了眼千諾,又繼續說道,
“多少人為了名和利爭得死去活來;如今名和利在我麵前觸手可得,但現在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選擇放棄這一切,找一個風景優美安靜的小鎮,買一棟別墅,和心愛的女子一起隱居起來,每日清晨練劍,黃昏飲酒唱歌,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嚴一山熱誠的目光,盯著千諾的眼睛。千諾轉過頭來,正好迎上了嚴一山那火熱的目光,臉一下就紅了。
“你生在富貴人家,從來不用為生計發愁,你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有些人,從出生起就是為了生存而掙紮,對這些人來說人生隻有兩個選擇,忍耐著活下去,或者安靜的死去。”千諾回過頭,看著前方淡淡地說。
“不,千諾,你有選擇!我可以想辦法把你過去的檔案全部銷毀,沒人知道你的過去,永遠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隻要你願意,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無論你想去哪,我都會陪你去,永遠陪著你!好嗎?千諾!”嚴一山突然搶先兩步站在了千諾的麵前,抓起了千諾的手,激動地說道。
千諾看著眼前這個一臉誠懇的男子,低下頭慢慢地將手抽了回來。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現在的我,會讓你失望的。”
嚴一山聽了千諾的話,突然想起了那天夜裏,那滿桌的酒瓶。
“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在乎,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嚴一山急迫地說道。
千諾看了看嚴一山,微微笑了笑,
“給我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好嗎?謝謝你,嚴一山,謝謝你今天對我說這些話。”
遠處傳來鍾樓的鍾聲,嚴一山默默地看著千諾漸漸遠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