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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爆竊

  爆竊在粵語地區也讀作“爆夾”或者“爆格”。這個夾指的是夾萬。夾萬就是小型的保險櫃。


  爆夾的意思就是入室偷竊小型的保險櫃。之所以會用爆這個字,是因為很多時候這種偷竊的方式並不像傳統偷竊那樣隱蔽,會使用一些動靜比較大的工具。


  因為不是什麽人都有能力靠小工具撬開保險櫃的。而沒有這種技術的賊,會選擇的更加簡單粗暴的電鑽、無齒鋸還有焊機這類工具。


  香港深水埗,今天早些時候就發生了一次爆竊案。當警察到了之後,戶主卻稱並沒有丟失什麽值錢的東西,並不需要特別調查。


  因為戶主並不是華人,而是持有美國護照的白人,所以警察也沒有在深入調查,隻記錄為普通的入室盜竊案件。


  實際上,這當然不是一起普通的盜竊案。而是一次教科書般典型的爆竊。


  這個位於深水埗的普通貿易公司,就是KBC新聞集團在香港的據點,也是存放活動資金的金庫。


  從發現上海那個保險櫃尺寸太小之後,胡楊就開始惦記這個地方了。兩次掏空上海金庫之後,胡楊就讓管衝盯上了所有相關人。


  並沒有費多少力氣,就抓住了他們的小尾巴,找到了香港深水埗的這個地方。然後就是一次標準流程的行動。


  前期踩點觀察、周邊環境、建築結構、人員身份和數量、日常活動規律、防禦能力和反應能力評估、內部環境偵查、作戰計劃設定、作戰計劃演練、作戰計劃修訂,還有最後的實施。


  他們在淩晨進入了建築,用改裝的電鑽和焊機,暴力破解了三個保險櫃鎖具,將裏麵的東西洗劫一空。


  為了更像是一次爆竊,他們也沒有放過任何看起來有價值的東西。當然,除了現金和資料,其他雜物都被丟進了海裏。


  作為一個大型新聞集團在海外的據點,這裏保險櫃裏存放的資料,果然是沒有讓胡楊和管衝失望。


  新聞集團雖然不是算是典型的情報組織,但也是靠消息生存的。資料中記錄的很多東西,都能讓人眼前一亮。尤其讓管衝關注的,是其中一部分關於香港政客的秘辛,包括英國人和華人都有。


  看到這些東西之後,管衝腦中已經開始醞釀一係列能將這些資料充分利用的計劃。


  與這些資料相比,錢就不那麽讓人興奮了。雖然客觀的說,也的確是不少。


  美金有十幾萬,港幣有五十多萬。看情況,這應該不是這裏存款最多的時候。


  錢,自然是留在香港這邊。都是無法追查來源的現金,正好合適他們用。


  至於胡楊的原則。


  香港現在還沒回歸,原則上還不算在可實施的範圍之內。


  得到香港據點被爆竊的消息之後,包括裏德在內所有人都進入緊急狀態。他們自己是很清楚那些保險櫃有什麽的。一旦這些資料外泄,是會影響到他們職業生涯的。


  這個時候,裏德和其他同僚此時全部精力都放在如何善後上麵。自然顧不上趙鯤這些不重要的人以及那些不重要的事。


  當趙遷終於利用他的關係,知道了香港發生的變故,已經是爆竊發生的二十四小時以後。


  其實就算聯係上了裏德,他也無法提供什麽有效的幫助。新聞集團或許在香港乃至亞洲很多,都有一定的影響力。但在中國大陸,他們能做的事非常有限。


  取得聯係之後,得到的也不過是更多的壞消息罷了。KBC新聞集團短期內,已經不可能再給他們提供任何的幫助。


  而經過了一天多的連鎖反應,之前倒向《供求信息》的大部分企事業單位都弄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趨利避害是人類的天性。好處誰都想占,壞處誰都不想碰。很明顯現在《供求信息》已經不再是一天之前的那個香餑餑了。


  做出這種判斷最重要的證據,就是公檢法係統對於《供求信息》的態度。


  法院對起訴的受理,公檢對於相關單位的調查,都是非常明確的表現。


  從六七十年代走過來的人,在這方麵的嗅覺都是非常敏感的。


  所以情況就這樣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前幾日還門可羅雀的《華夏信息》位於各地的辦公室,突然就開始熱鬧了起來。


  有些單位是來談合作的。這些人大多都是之前的騎牆派,左右搖擺了很久之後,這次才終於下定了決定。


  還有一些單位是來談續約的。他們都是《華夏信息》最忠誠的支持者。從頭到尾都在支持《華夏信息》。現在形勢大翻轉,他們便來錦上添花。


  最後還有一些,既不是來續約,也不是來談合作的,他們是來求和的。


  這些就是與《華夏信息》簽了合同,然後又在趙鯤他們的誘惑下違約的那些單位。


  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在剛收到《華夏信息》的警告時,他們都有些不以為然。


  那個時候趙鯤的《供求信息》可是完全壓著《華夏信息》。從他們的角度看,勝負似乎以成定局。


  然而變化就是這麽突然!


  他們先是接到了《華夏信息》的正式書麵警告,然後又“聽到”了一個決定性的消息。那就是趙鯤接到了法院的傳票!


  無論在什麽樣的政體和社會環境中,都沒有人喜歡和官司扯上關係。即便為了維權的目的,打官司也從來都不是首選項。


  一旦身陷官司之中,別的不說就說這個時間就是個大問題。就算官司本身不嚴重,你也需要付出大量的時間成本去應付各種程序。


  而且話又說回來,這年頭有誰敢說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怎麽查都不怕?

  《華夏信息》給了這些單位三天的時間,其中絕大部分在第二天就主動上門求和。


  三天過去,隻有極少數的幾家單位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做出任何回應。這個結果也讓胡楊他們稍微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要是沒人願意做“雞”,還殺什麽來嚇唬那些猴呢。


  第四天,《華夏信息》分散在各地的人員,開始在這些“雞”的所在地遞交訴狀,起訴這些單位違反合同條款。


  因為從一開始就把主觀和可觀的各種情況都準備得很充分,所以沒有任何意外的,所有的訴狀都被法院受理。


  這是八十年代,法院的民事糾紛,尤其是其中的合同糾紛,那真的不算常見。究其原因,是這個時期國人還沒有養成簽署書麵合同的習慣。更多時候,大家還是習慣於口頭承諾。


  而口頭協議雖然在合同法中是受到支持的,但客觀舉證非常困難。一旦產生糾紛,是很難通過司法途徑解決問題的。


  總之,法院處理合同糾紛的案件數量偏少,所以《華夏信息》遞交的訴狀很快就被排上了日程。


  合同是白紙黑字,內容又是經過反複推敲的,基本上找不出任何的瑕疵。且不說現在律師在國內還是稀罕的存在,就算有高手在場也無濟於事。


  以現在各種條件綜合判斷,這個官司隻要進入流程,那《華夏信息》贏得概率是九成九。


  而現在既然已經進入程序,那他們這些“雞”就不需要再操心了。胡楊和管衝的注意力,還是放回了趙家這邊。


  趙愛國,一個年代感十足的名字。趙遷的二弟,是趙家留在國內這一支裏做主的人。他本身在體製內也有不低的級別。


  在海外那一支回國之後,趙愛國的權力和關係,為趙家快速發展提供了非常大的助力。但這次,趙愛國幫不上忙了。


  三天來,趙愛國發動了所有的關係,也沒能改變任何既定事實。


  《供求信息》報社還是要作為被起訴對象,受到各種相關部門的調查。趙鯤還是要在規定時間到法院參加第一次調解。


  對與這個大家都不滿意的結果,反而是趙愛國本人並不那麽意外。論及政治敏感度,能在體製內混到現在這個為止,他趙愛國肯定要從外麵回來的趙遷強出一截。


  從一開始聽到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趙愛國就感覺了一絲異樣。公檢法,雖然老放在一起說也相互配合,但三個係統都是獨立的。這三權獨立也是政法係統基礎。


  而在趙鯤這件事中,公檢法三個係統的配合程度緊密很不正常。而且不止發生在一城一地,而同時發生很多個地方,甚至是在不同的省份。


  這肯定不是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能有這種影響力的就絕對不是普通人,至少一般省廳級都做不到。而再往上,他趙愛國就有點不敢想了。


  當他的心裏藏著這個想法時,趙愛國在找關係的過程中就多了幾分格外的小心和敏感。每一次都多少給自己多留幾分餘地。


  在吃了若幹軟硬釘子之後,終於某個老領導稍微給他透露了丁點信息。


  這次的確是上麵有人說了話,但並不是直接針對《供求信息》,隻是提到《供求信息》背後的趙家和國外某些新聞相關實體有一些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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