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我想要一個機會

  海盜！


  又是一個讓大部分人感覺新奇的詞。別說是建國之後，就算是中國的近現代史上，海盜都是很少出現的詞匯。


  就想山賊土匪一樣，海盜的出現也是需要客觀條件合適才會出現的。


  山賊土匪都是占山為王，重點是要有一座足夠大的山。這樣才能把自己藏起來，不會被人隨便找到。換而言之，就是要有足夠的戰略縱深。另一個重點就是要靠近可以被打劫的目標區域。要麽靠著城鎮村莊，要麽臨近行腳的商路。最後就是官方的力量薄弱。所以建國之後中國境內再沒有山賊土匪容身之地。


  而海盜同樣需要有藏身的海島和可以打劫的航道，還有不夠強大的官方力量。而這些，在中國沿海同樣都沒有。


  所以“海盜”這個詞，在《加勒比海盜》還沒有拍出來，並風靡全球的現在。海盜對大家來說都是一個很陌生的概念。


  當然，這個大家中並不包括老將軍。作為中國第一代海軍將領，他老人家的目光可不繪製局限在中國近海。馬六甲是從歐洲到中國最重要的航道。對那裏的情況，他不可能不了解。


  馮逢小聲的說道：“現在還有海盜呢？”


  胡楊回複：“有，不光馬六甲有。我們在亞丁灣也遇到了海盜。幸好船上還有一些武器，船員也都挺勇敢的。總算還是有驚無險的過來了。”


  老將軍問胡楊：“小胡一直都在船上？”


  胡楊點頭確認：“第一次合作，我得守著那些貨物才放心。再說以後還準備長期合作，總要親自體會一趟才能心裏有數。”


  老將軍點了點頭，肯定了胡楊的做法：“這一趟下來，有什麽感受？”


  胡楊匯報的說道：“長期待在船上的確是挺艱苦的。我這一趟下來，也就是一個多月時間。都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那些一上船就是半年甚至一年的，真是不敢想的生活。身體的不適應還隻是一方麵，更多的是心理和精神上的問題。”


  老將軍非常認同胡楊的說法，這方麵他的體會更加深刻。


  老將軍又問道：“這條線路，你是準備長期使用它往國內……”


  胡楊點頭，望著老將軍認真的說道：“有這個打算。但還要再經過一些合作，才能確定下來。而且長期使用，並不代表可以頻繁使用。畢竟是在運輸敏感的物資，次數每多一次，都會增加我們被發現的風險。所以還是要盡量多開辟幾條線路。”


  老將軍很讚同胡楊的想法。而其他幾個人則是有點大開眼界的感覺。347所這幾位都是搞研究的出身。對於這些事，他們還真就是知道得很少。


  胡楊和老將軍不光聊馬六甲航道和裏麵的海盜和港口，然後興致勃勃的說起了日本海裏的北方航道。


  眼看兩人聊興不錯，李春元讓服務員趁機把餐桌收拾幹淨，換上了茶和水果。


  茶是山東本地的日照綠茶。在山東之外，這種綠茶的名聲不顯，但本地人卻非常喜歡。


  因為氣候的關係，北方的茶樹要比南方的生長緩慢。而在春茶采摘的時間上，也要相比南方稍晚一些。因此北方綠茶的味道和秦嶺南邊的綠茶相比，口味上要稍微厚一點。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剛剛隻吃五分飽的好處了。現在肚子裏還有富餘的地方裝茶水。


  跟領導或者長輩聊天，是很需要說話技巧的。不光要順著說，還要懂得適時提出問題和拋磚引玉。也就是所謂的話術。


  不過老將軍並不是普通人，他說的東西，無論是觀點還是見聞都有很多讓胡楊受益匪淺。


  聊興稍褪，老將軍突然話鋒一轉：“小胡，這次你能把三軸聯動數控機床弄回來，對國家就是大功一件。咱們這些人已經腆著臉跟你伸了手，當然也就不能再白要。有什麽要求，隻要我們能力之內一定讓你滿意。”


  老領導說話就是滴水不漏。高帽子不怕給你戴，場麵話一定要說到位，而具體到實在處，“能力之內”四個字則可以做出大文章來。


  之前所有都是鋪墊，這個話題才是今天的核心。


  按慣例先要表一下決心和覺悟：“為國家建設做貢獻，我作為一個退伍老兵責無旁貸。”


  然後話鋒一轉，才說真心話：“既然您這麽說了，小子我也就不客氣的說了。”


  老將軍擺擺手，讓胡楊放心大膽的說。


  意思是這麽個意思，但“放心”和“大膽”胡楊都得要掂量一下才行。


  胡楊故作沉吟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頭一個吧，大家也知道我有個公司，也做一些科研開發。對高精度零部件也有很大需求。所以我在這就想要往所長和劉書記一句話，咱以後有需求的時候能找347所，能不能給咱們點照顧。”


  王海昌想也沒想就直接表態：“行，當然沒問題。”


  可胡楊卻說道：“別，您可以還是再想想。這個設備前腳運進你347所，後腳恐怕整個係統都會知道。到時候上門求零件的人，恐怕可會踩平你的門檻。”


  聽胡楊這麽一說，王海昌也陡然驚醒。胡楊所的那種的情況還真是非常有可能發生。


  王海昌和李春元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心。設備自己下手快，弄到了自己家裏。可這兄弟單位求幫忙，總是不好推脫的。


  體製內兄弟單位的關係，處理起來分寸總是很不好拿捏。胡楊的話還真是給興頭上的兩個人提了醒。


  而就在這時，胡楊的目光則看向了老將軍。這種事情想要處理得好，還得要這位出手才行。


  老將軍好像是看懂了胡楊眼神的意思。也看出了另外兩個人的心思。老將軍和身後的一位始終沒有出過聲的參謀，低聲交流了幾句。


  胡楊借著倒茶動作避開了那個方向。這位沒有被介紹過的中年人，老將軍隻介紹了一個參謀的身份。當然，也不會有人那麽不識趣的追問。雖然大家都看得出，這位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參謀。


  兩位低聲交流之後，老將軍看向347所的兩位領導：“關於設備的消息要提高保密等級。半年時間，你們單位有沒有問題？”


  之所以會有這麽一問，是因為現在這件事已經是機密了。如果再提高，那就是非戰時的最高保密等級。347所作為一個保密單位，在這種狀態下要進入全麵封閉狀態。


  人員升遷調動全部停止，外來訪客一概不接待，人是能進不能出。後勤保障也要盡量減少補給次數。對外聯係隻保留一部電話。


  這個狀態時間一長，對於研究所裏人是壓力非常大的。所以老將軍才會問他們，能不能在這種狀態下堅持半年時間。


  半年，時間還不算短。王海昌看了李春元一眼就想要點頭。


  但胡楊卻在這個時候出聲：“半年時間有點長，我認為三個月就足夠了。”


  老將軍說道：“說說你的看法。”


  胡楊思考片刻：“我猜測347所肯定有一批需要加工的零件，我們那邊也有一批。算上設備安裝調試的時間，再加上預留給解決意外問題的時間，我想三個月就應該足夠我們把需要的第一批零件做出來。而在三個月之後，製造速度肯定會下降，因為我們都會個根據實際效果，對我們的設計進行調整，然後進行反複實驗。王所長，您認為我這個推測合理嗎？”


  王海昌說道：“我的估計是四到五個月左右，小胡為什麽會這麽樂觀？”


  胡楊指了指自己：“因為我也會全程參與。而且這次我不光要給347所送機床，還有一批從美國訂購的電子計算機。”


  王海昌眼神一亮，幾近失態的喊道：“電子計算機！真的？”


  胡楊點點確認：“當然是真的。電子計算機會稍微晚幾天，我準備先送347所十台。”


  王海昌臉上的笑意已經隱藏不住，可嘴上還是客氣的說道：“那怎麽好意思，這個白要可不好，不好。”


  胡楊故作為難的說道：“那您要這麽說，就給個成本價吧。一台電腦也就兩千美金左右。”


  王海昌臉上笑意幾乎是凝固在了臉上。好在胡楊馬上就表示，前麵那句是開玩笑的。


  “數控機床和電子計算機，我全都白送。而且安裝調試也都由我華夏科技負責。這個不會變，也不會是任何事的前提。但我希望，能給我們華夏科技一個機會。”胡楊那期待的小眼神望著老將軍。


  老將軍好奇：“什麽機會？”


  胡楊立馬態度端正的回複：“華夏科技與軍方在未來可能的領域中，有深度合作的機會。”


  合作？現在不就是在合作嗎？


  王海昌和李春元心裏都是這麽想的，但他們都沒有立刻表達出來。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胡楊問的不是他們的意見。


  同樣在思考胡楊這句話，王海昌和李春元的重點放在“合作”上。老將軍身旁的參謀卻著眼在“深度”這個詞上。


  參謀第一次正式開口：“你是想做軍工企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