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你的臉現在挺醜的。
洛景風答應了？
無雙皺著眉，眼眸中滿是狐疑。
一旁，劉若言撐著腰，有些虛弱輕輕開了口，“怎麽樣？我娘那邊怎麽說？”
四個半月的身孕，肚子已經有些有一點分量了。但是她的孕吐卻沒有好轉，依舊那般折磨人。已至於此刻他人應該胃口大好的時刻，她依舊病怏怏的，比早前顯得更瘦了。
無雙聞言淡淡開了口，“老夫人說，這兩日會來看看你，”她轉過頭，又補充道，“孕吐這種事眾人反應不一，太醫應該也和你說過了。做一個母親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你且再忍忍，也許過兩天就不會了。”
劉若言挺聽她勸著，也是歎口氣。
如今好不容易舒服了一些，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隻是看了看屋內，又開了口，“殿下今天怎麽還沒回來？”
無雙聞言站起了身，“我去書房瞧瞧，你先等等。”
說罷，她便站起了身出了房。
自打太子從宮裏回來後，這府裏似乎就風平浪靜到現在。
聖上讓他好生陪著劉若言養身子，他也得令照辦，這麽多天以來，基本都是誰在劉若言那的。
而劉若言身子有孕不好伺候，在極偶爾有需求的時候，便是無雙過來。
說實話，次數並不多。
兩個多月以來，碰她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這讓近半年來也可謂是閱男無數的玉無雙，甚是耿耿於懷。
可這又能怎麽辦呢？她和劉若言也不過就是合作關係罷了。
當初她混進府，也是恰巧發現了劉若言的食物有問題，又跟她分析了種種利弊，這才達成了共識。
她護劉若言周全，替她哄住太子，劉若言則想辦法讓她上位。
二人不過是合作關係！
眼下聖上下了令，太子是奉旨陪伴的，就算沒有她無雙，太子也會常來別院，她已經失去作用了。在這種情況下，劉若言沒有過河拆橋逼走她，已經算是很人道了。
最重點的是，她誘惑洛瑾毅的計劃失敗了！
這半年來，她幾經輾轉，伺候過的男人多了。或喜好狂野的，或喜好生澀的，或喜好放縱的，每個男人總有一款心頭好。
然而，洛瑾毅卻沒有太給她機會。
這少有的幾次中，她也嚐試著換著方法去迎合，然而他自始至終都像是敷衍。
完完全全就是例行公事一般，於他而言，她完全就是一件泄欲的工具。
比別的女人好不了半分。
這才是她最介懷的。
就是因為這等打擊，所以無雙這才隱隱開始著急了，趁著出府之際，向睿王府送去了一封信。
她已經完全清楚知道陸笙的身份了，而且老天有眼，又讓她失去了生育能力，多麽可喜可賀啊。
她玉無雙淪落到這種地步，完全擺陸笙所賜。
是陸笙的出現，搶走了禦辰！
也是陸笙的出現，她爹才會死，她才會讓人糟蹋的！
眼下，她爬上了高位，手中擁有一大筆可觀的火藥庫。隻是多麽一份可怕的力量啊！
雖然她未曾表明身份，可洛瑾毅的態度卻是有些刺傷了她的自尊心。所以她並不願將自己困死在太子府，她想去睿王府，想去看看那邊的天空是否更多彩！
更重要的是，洛景風是陸笙愛著的男人。
如果她搶走了洛景風，陸笙那個賤人難道不該更痛苦嗎？
她如此想著，一顆心便開始搖擺了起來，才有了那封信的出現。
無雙藏著眸中的複雜深沉，一路朝著洛瑾毅的書房而去。周圍路過的下人們看見她也紛紛出聲招呼，誰都知道，洛瑾毅近段時間長長留宿側妃那裏。而側妃又懷著孕，在房裏伺候的隻有這個無雙。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這個無雙很有可能隨時上位！
這些個丫鬟下人們不是傻子，哪還不知道巴結，近兩個月裏，她幾乎是眾人眼中的紅人了。
隻是這其中尷尬，也就隻有無雙她自己知道罷了。
她緩緩走著，直到快進入洛瑾毅書房所在的院門口，這才被兩名侍衛攔了下來。“殿下有令，誰都不能進去打擾。”
無雙愣了愣，冷冷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習慣了眾人的高捧，如今被突然被人攔在這，著實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侍衛也是有些為難，語氣也放軟了道，“無雙姑娘，我們兄弟自然知道您是誰。可殿下吩咐了的，我們兄弟也隻好照辦啊，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玉無雙聞言沉默了兩秒，隨即輕輕一哼，走到了邊上。
她知道，她於太子就是個泄欲工具，在他的眼皮底下，她還沒有囂張跋扈的資本。
所以，她願意忍。
侍衛們見她退讓了，臉色便緩和了些，低聲又道，“無雙姑娘您放心，不會太久的。千雲丫頭已經進去一會兒，想必殿下很快就會出來了。”
玉無雙點了點頭，卻又倏地眯起眼。
千雲？是太子妃身邊那個伺候的丫頭？
她進去了？
她進去了，為什麽太子會下令不讓別人進去？
她們究竟在裏頭做什麽？
玉無雙倏地咬緊牙，在周圍轉了轉，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較靠近書房的位置。
她原本就是習武之人，廳裏自然比尋常人好很多，如此靜心一聽，頓時心頭火起。
書房的內室內，兩道身影纏繞，洛瑾毅先沉沉出了聲，“叫不叫？”
陸妱咬著唇，壓抑著斷斷續續輕哼了一哼，“不……啊……人家，就不……”
她說的話是抗拒的，但是那語氣中夾帶著的小驕縱，小性子，卻不是一個普通陪侍婢女可以有的。
“嗯？不叫？嗬，本太子倒是想看看，這次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他沉沉笑著，她越是這般，越極其他的征服欲，越讓他愉悅。
“哼……千雲……啊……不，不會再輸了。”
二人的對話露骨曖昧，任誰都聽得出，裏頭究竟在做什麽。
玉無雙站在外麵氣得直發抖！
她，她到底哪裏錯了！難道她已經對男人沒有吸引力了？
還是他喜好這一種類型的？喜歡女人在他榻上使使小性子？
無雙咬了咬指甲，輕輕揚起笑，嬌嬌柔柔走到侍衛前方站好。
兩麵侍衛見她又回來了，頓時皺了皺眉。
怎麽又回來了！他們不是說過了，待會殿下就會出來了嗎？這個女人就這麽性急嗎？
卻不想她柔媚笑了笑，伸手輕輕理了理其中一人的衣襟，嬌滴滴道：“既然殿下在忙，那無雙就先回去了，勞煩兩位大哥好生伺候殿下了。”
兩名侍衛原就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又和她完全不是段數的，哪能經得起她撩撥。
經她隨手一個俯首弄姿，便一陣心猿意馬了，連忙樂嗬嗬道：“不勞煩不勞煩，照顧殿下是我們兄弟的責任。”
無雙“嗯”了一聲，又是伸手將他的手拉到手心，別具風情的雙眸瑩瑩含羞，細細道了聲，“我信你們。”便轉過身，扭著腰身離去。
她看的出來，她對男人的誘惑還是有的。
所以，洛瑾毅不上鉤，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方法不對了。
或者，她應該學習那個叫千雲的那一套？
她暗暗下了決心，腳步卻是朝著新房而去。就這樣讓她輸給一個丫頭？哼！她怎會輕易服氣！
李應霜院子裏伺候的下人婢女們，看著玉無雙遠遠走來，心下便是直打鼓。
她們都知道對方是什麽人，而且殿下也近兩個月都在側妃那裏。如今這個無雙突然出現在這裏是想做什麽？挑釁嗎？
下人們見狀連忙四處想找陸妱，卻是裏裏外外沒看見人，最後見人都到了，隻得有人硬著頭皮去李應霜門外通報。
李應霜聽到劉若言院子的人來了，便是一陣直皺眉。
但正妃是有正妃的氣度的，她沉默了兩秒，便讓人傳對方進來了。
玉無雙盈盈笑著，一進來便是先請了安，又是撿著誇了一頓李應霜，讓她沒法子挑剔，這才進入正題。
“奴婢來這是找太子殿下的，昨日夜裏側妃她做了個噩夢，後半夜一直無法入睡。眼下瞧著也快到中午了，也不知殿下回不回去用飯，所以特地打發奴婢來問一聲。”
她說著，又探首看了眼屋內，驚訝道，“咦，殿下沒有在這裏陪您嗎？”無雙說著，又是發現了什麽似得，“怎麽您身邊的丫頭也不在啊。”
李應霜看著她，似笑非笑。
洛瑾毅和陸妱不在，她當然知道。
事實上，他們在做什麽，她也一清二楚。
然而，那又怎樣！難道要讓她自己忍痛去迎合洛瑾毅嗎？
那種撕裂的劇痛，她壓根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她也絲毫沒有辦法想象男女之歡的歡愉。
自從那晚上之後，隻要一想到這件事，她就下意識的心裏厭煩和排斥。
她覺得惡心、抗拒之餘，還有一種對痛苦的恐懼。
幸好，那之後沒多久，皇後出事了。聖上下了旨，讓洛瑾毅多陪陪劉若言。
這個聖令對她而言，無異是救她於水火，她終於有正當理由避開了。
但高興歸高興，太子一直留宿在側妃那，也無異是在她這個太子妃的臉。在她既高興又糾結的時候，洛瑾毅回房了。他畢竟是太子，知道需要顧全大局。
可是，回房了，她又該怎麽辦呢？
這個時候，李應霜醒了過神，她不是還有陸妱嗎？
所以，她找來了陸妱，但讓她意外的是，陸妱雖然同意但也提出了一個要求。對方一定在別的地方，且不能有其他人在場。
李應霜聞言考慮了一番，答應了下來。
這裏是她的新房，她還不願意有別的女人在這裏和自己的夫君鬼混呢！再說了，如此惡心之事，她還懶得看呢！
自那之後，他們三人間似乎就形成了一個默契。
洛瑾毅若是回來過夜了，那麽翌日他必然會和陸妱一同離開一會兒。
至於做什麽，這是她默許的。
李應霜打量了無雙一番，嗤笑開了口，“你想說什麽？”
無雙帶著笑，狀似猶豫了兩秒，這才輕聲開了口，“其實……府裏早有傳聞。說是您的侍女千雲，一直在千方百計勾引殿下。說是……說是二人常常背著您，在書房裏白日宣淫。”
李應霜畢竟是要當皇後的人，這種女人間可能會出現的伎倆，她早就被教育無比通透了。
聽對方如此假好心得禍水東引，心中頓時一抹冷笑。
陸妱勾引太子？
陸妱和太子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及對方同太子在一起的十分之一呢！
她冷冷沉下臉，“是嗎？那丫頭勾引主子，你覺得該怎麽處置好呢？”
無雙眼中閃過一絲暗笑，柔媚一笑，“無雙不敢替太子妃拿主意。”
李應霜淡淡“哦”了一聲，然後站起了身，“奴才勾引主子，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呢這懲罰還是要的，不然可是會壞了府裏風氣的。”她頓了頓，看向了對方，“你說是吧？”
無雙垂著頭應了聲，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李應霜見她應聲了，便冷笑勾了勾唇，隨即走到她跟前，抬手一個巴掌便揮了下去。
以無雙的身手，她是絕對能躲得開的。
身子一個輕輕後靠，李應霜的巴掌便空了。
但空了之後，李應霜的臉色便倏地徹底沉下來了。“這太子府裏，什麽時候主子要教訓人的時候，下人能躲了？”
無雙的臉色有點僵，卻沒有撕破臉。
李應霜看著她，又是冷冷開了口，“太子一個月二十幾日睡在你們那，你們都沒伺候好他，如今竟然有臉來我這挑撥離間？”
她伸過手，重重捏住了無雙的下巴，又道，“如果千雲一個月就這麽幾日接觸殿下叫千方百計勾引，那你這種剩下二十幾日都跟他在一起的人，叫什麽？所以，我要罰你，你認不認？”
無雙陰沉看著她許久，這才勾了勾笑，“謝太子妃教導，無雙該罰。”
換而言之，這罰她認下了。
她得承認，男子卻是比女子好糊弄的多。在男子麵前，她可以拿性引誘，可在同樣擅長耍心機的女人麵前，她的火候還差的遠。
李應霜微笑著，嗯了一聲，隻覺得對方臉上的笑容太過礙眼。
她沒有一絲客氣，反手重重兩個巴掌後，又換手抽了幾巴掌。直到她滿意了，這才放下手，輕輕揮了揮，“回吧，你的臉現在挺醜的，就別出來嚇人了。好好在你主子那呆著，這幾天別出門了。”
幾名李應霜院子裏伺候的下人們簡直是目瞪口呆。
這可是無雙啊，近段時間可都是她伺候的殿下啊，以後搞不好可要上位的。太子妃竟然說打就打了！
她們震驚了好一會，這才又幽幽想起。
這是太子妃，以後可是要做皇後的！就算太子再怎麽留宿在別的女人那，也撼動不了她的地位。
無雙緊緊咬著牙，嚐著嘴中溢出的血腥味，垂著眸目光森然。
好久，好久沒有這般任人欺壓了！
李應霜？嗬嗬！你以為你後麵有個李家，我就真的不敢動你了？
無雙攥緊了手，有那麽一秒甚至想暴起殺了她。可隻是一秒，她又冷靜了下來。
她的手上雖然有一大批黑火，可眼下以她的實力想要跟李家抗衡，還是太自不量力了。
若是……若是洛景風真的跟她合作了，她定叫這整個院子的人給付出代價！
無雙閉了閉眼，調整好了心理狀態，這才睜開眼，笑意盈盈退了出去。
唱戲的走了，那些看戲的自然也不敢再圍觀下去。院裏的下人散了散，隻敢悄悄聚在一起偷偷聊著。
又是過了半晌，陸妱緩緩出現在了院內。
她剛一踏進來，便有下人悄悄上前攔下了她，將無雙來過的事情繪聲繪色講了一遍。
陸妱聞言溫柔道了謝，又是聊了兩句，這才神色平靜回了房。
李應霜太過倨傲不會做人，她陸妱卻不是。自從來了這太子府三個多月，她早就已經籠絡了院子大大小小的人心。
無雙的用意本是沒錯的，哪個主子都不會開心自己的奴婢勾引自己夫君。可李應霜不一樣！陸妱去陪洛瑾毅對她而言，幾乎是解脫。她怎會對陸妱動怒呢？
再說了，雖然洛瑾毅是奉旨陪伴劉若言，但這畢竟是她這個主位有失顏麵的。
比起陸妱去陪洛瑾毅，她更怨懟劉若言一方。無雙這出挑撥離間，簡直是送上門來讓人打的。
陸妱跟在李應霜身邊這麽久，哪會不明白。所以雖然知道出了事，但她心裏也不慌，依舊甚是平靜。
李應霜看見她回來了，似笑非笑瞥了瞥唇，冷冷道：“剛剛那邊來人了，你可知道？”
陸妱聞言點了點頭，有些惱怒道：“那邊也太不知足了，殿下一個月幾乎都在那兒了，偶爾回來一兩日，還這麽巴巴得來尋人，著實不知道分寸。”
李應霜也是皺了皺眉，隨即壓低了聲，“我瞧著那邊實在厭惡的緊，你就沒什麽辦法，能替我解決了那個礙眼的孩子嗎？”
直接下藥流了劉若言的孩子，她們不敢。畢竟是皇後和聖上點名要保護的，她們還不至於那麽膽大妄為。
所以，起初陸妱的意思是下毒。不直接藥死那孩子，而是下些別的成分的藥，讓她的孩子致殘。若是孩子出生就是個畸形智障，自然就沒威脅力了。
可惜，這個計劃實行不多久，下藥的人便莫名其妙消失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敗露了。至於對方為何不聲張，那是對方的考量了。
接著李應霜又有了陰影，難得聖令如了她的意，大家各自安好的。結果今天又無端端多了這麽件事，頓時又讓她動了厭煩的心思。
陸妱沉思了片刻，這才輕輕出了聲，“那丫頭固然該打，可那邊如今畢竟受著寵，估計還是會做點文章。以奴婢看……小姐便順水推舟，多多照拂她，就看她究竟有沒有那麽福分消受了。”
李應霜擰了擰眉，“什麽意思？”
陸妱彎下腰，低聲道：“側妃孕吐至今，看著著實消瘦不少。奴婢瞧她這身子骨，恐怕……生產時也未必討得了好。依我看，我們便助她一臂之力，將她腹中胎兒好生養著，養得越大越好，看她到時候還有沒有那個命生。”
李應霜皺了皺眉，隱約覺得有些明白過來了。
“你的意思是，那個小賤人肯定會借這個機會做些文章，我們就順其自然給她大補？然後等著幾個月後，讓她自己生不出難產？”她思考了一會，還是覺得這個方法不確定性太大了。
“萬一給那賤人大補的全到她身上去了呢？我們不是白費工夫了？”
陸妱點點頭，“小姐你考慮的沒錯，但眼下她身邊顯然藏著高人，我們無法下手。而且……”她頓了頓，將聲音壓的更低，“我想聖上皇後真正關注的，是她腹中的胎兒。隻要到時候真的胎兒順利出生，我想側妃她是否安全，他們並不會太在意的。”
李應霜臉色陰鬱沉默了半晌，緩緩道：“哼，就看那賤人到底會不會做人了。”
劉若言會不會做人？
她會！
但是，她畢竟是個孕婦。
這世上有大半的孕婦都會有些矯情，劉若言便是其一。
不得不說，她是有資本矯情的。她懷孕了，聖上特令要太子陪她安胎，這世上還有誰的麵子能大過她？
無雙被打一事，說起來也並不算個事。大家若是各退一步，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不巧的是，劉若言是個孕婦，還是個快被孕期反應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孕婦。
她的心理此刻本就比別人脆弱、敏感、極端一些，再加上有太子妃這個潛在壓力下，還明知對方給自己下過毒，怎麽不叫她疑神疑鬼的神經衰弱。
無雙出去找洛瑾毅，回來的時候卻是被打腫了臉。
這無疑不刺痛了她那根矯情的神情。
幾乎是無雙將事情經過講完的一瞬間，她便一雙熱淚滾滾而下，捂著肚子便開始哀叫了起來。
然後無雙從容轉過了身走到門後，大聲喊道：“來人啊，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