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以毒攻毒。
“陛下!”外頭的護衛捂著唇鼻站在車窗外出了聲,“睿王府裏頭煙霧太重,據說已經將人去丞相府了。”
聖上皺了皺眉,也覺得這裏著實不適合養傷,立馬開了口,“去丞相府!”
街上開始越發擁堵,整個京城的秩序開始變得混亂不堪,到處都是驚恐的百姓。
馬車在人群中緩慢前進著,到丞相府時天色已全然暗下。
聖上沒等人通報,便讓侍衛強行開了道直進內院。
陸府的下人一聽對方表明身份,立馬將人帶到了陸笙出嫁前住的輕容園。
陸遠一直守在屋內,一聽陛下到了,立馬陪著來到洛景風的床邊。
徐清晨候在一邊,詳細回報著洛景風的傷勢,眼見著聖上的表情越發陰沉了下來。
“這麽嚴重嗎?”
徐清晨皺著眉,輕輕點了點頭。
“那大概什麽時候能醒?”聖上又問。
徐清晨沉默了半晌,這才吐出三個字,“不樂觀!”
“不樂觀?”聖上轉過頭,“什麽叫不樂觀?”
徐清晨看著依舊昏死著的洛景風,垂了垂眸掩住眸光中的焦慮,“要看王爺具體的恢複情況了,主子顱內有輕微的出血現象,若是恢複不好,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聖上痛苦閉了閉眼,未料到竟然這麽嚴重。
陸遠站在一邊,同樣皺緊著眉,“陛下,外頭的情況怎樣了?”
聖上簡單的將外頭情況說明了兩句,隨後抿著唇一臉疲倦。
“爹。”陸詩從外頭進來,看見聖上也在連忙行了個禮,然後開口道,“新報回來的消息,王爺那一帶已經開始有暴民趁機做亂了,正巧遇見大皇子回京,讓他手下的護衛給壓住了。另外唐老將軍正巧在京,也帶了一隊親兵去現場。還有就是李太尉,已經帶著巡防營的人在京中幾個騷亂點布控,抓了幾個亂散布謠言的地痞,眼下京城秩序稍微恢複。”
陸遠聞言稍稍放了下心。
但凡這種大災害發生,總是會接連並發著更多情況。
這世界上永遠不缺小人,有些居心叵測的暴徒,就等著這種時候到來然後渾水摸魚。
聖上有些讚許看向陸遠,“丞相育女有方啊,幾個千金可都不是普通千金所能比擬。”
陸遠聞言心中也是高興,但想到至今還昏迷不醒的陸笙,又是歎了口氣,“陛下過獎了。”
聖上知他謙虛,如今也了解過洛景風傷勢了,也便站起了身。接下來的災後安置等等還有一係列事情要等他決策,他沒有時間在這邊耗著,需要趕緊回宮了。
臨走前,他又轉頭吩咐留下兩名太醫,這才出了陸府,匆匆回了宮。
陸老夫人留在自己的福壽園,一想到陸笙和洛景風重傷安置在陸府,她便是一臉不高興。
瞧瞧她就說吧,都說了這陸笙是個大災星,就是沒人信。
看看,克到睿親王了吧。
哪有誰家女兒出嫁之後,還連累夫家一起回娘家養傷的!也不知道這災星以後會不會害了陸家。
一想到這,她便滿心不樂意。
更別說一同回來的,還有王芳了。
陸老夫人如今隻要一想起她,便想起之前的那些折磨。即便已經過去好些日子了,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仿佛能記得那折磨死人的痛苦。
眼下這群人浩浩蕩蕩住進了陸府,她不高興,又不敢出生,生怕又有苦頭吃,隻能窩在福壽園不敢出,別提心裏多窩火。
不多久,陸府迎來了一名極為特殊的客人。
當陸府的門房通報上來時,陸遠愣了愣,然後喚來了徐清晨。
“門外有個自稱雙姨的女子找你,說是你母親的病情有反複,眼下在外頭等你。你可認識?”
徐清晨愣了愣,隨即皺了皺眉。這麽巧?
他沉思了片刻,然後轉頭對留下的其中一名太醫道,“可否請秦太醫代徐某回一趟府?”
那秦太醫轉頭看了看王太醫,見他點頭了,這才為難點了點頭。
不多久,帶著秦太醫出去的奴婢又回來了,同時還將那叫雙姨的女子給帶了進來。
“清晨少爺。”那女子一看見徐清晨便雙眼泛淚,“您還是親自回去一趟吧。姨娘她……姨娘她……嗚嗚。”
雙姨沒把話說完,便捂著帕子嗚嗚哭了起來。
徐清晨見狀眉頭又是皺緊了幾分。
陸遠看了看他,對這位姓徐的年輕人身份還是稍微有些許了解的。
見女子這麽說,也不想看他如此為難,再者聖上還安排了太醫在此,料想回去片刻應當無妨。
便也開了口,“要不,你就先隨這位雙姨回去一趟吧,好了便趕緊回來就是。”
徐清晨聞言,又是猶豫了兩秒,這才跟著那叫雙姨的女子出了府。
張堯皺著眉,王爺如今重傷,雖有太醫在場,但徐清晨若不在,總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畢竟兩位主子不清醒,徐清晨就是眾人的主心骨。
他沉默了片刻,這才甕聲甕氣道,“爺暫時醒不了,那王妃呢?兩位太醫可否來看看,是否有什麽別的辦法?”
兩名太醫聞言上前診了脈,又是商討了一番,均是麵露難色。
講實話陸笙所中之毒極為罕見,若不是事先告知了二人,恐怕二人都隻會以為她是驚嚇過度。
幸好陸笙回府時徐清晨做了些處理,這才暫時控製住了毒性。
瑾心也深覺不妥。
剛剛看著徐清晨離開,她更是有種難言的不安湧上心頭,心裏越發急切。
陸遠看了看一隻照顧著陸笙的王芳,吩咐了聲下人帶兩位太醫下去安置,這才開了口,“嶽母,您可有法子?”
王芳沉默了片刻,這才道,“有是有,就看你想要怎麽個解法了。”
陸遠微微皺眉,疑惑道,“怎麽說?”
“如果你想要溫和無害的解法,便要慢慢試,試出具體是哪三種毒物,再調配解藥。如果想要快的話,我隻能以毒攻毒,給笙兒用更猛的毒藥逼走現在的毒,再對症下藥。”
“畢竟……老婆子我善毒不善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