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早點死了不就好了。
洛景風隻在錦繡宮坐了一會兒，便找了借口離了宮。
而皇太後要午休，待洛景風離去後沒多久，也便離開了。直到回到重華殿，她這才將宮人退下，慢慢沉下臉。
“這個皇後，還是心不死，妄圖想要扶持太子登位！剛剛我不過就是想試探她們一下，特地安排了風兒和霜丫頭出去。你看看她們的臉色！”
菁華不吱聲，臉上也有些冷意。
“你聽聽她今天暗示應霜那丫頭的話！什麽整天喊著要嫁個錦毅哥哥，我怎麽就從來沒聽到過？”
老人家氣得不輕，“她還有沒有將先帝遺詔放在眼底了，這皇位還輪不到她兒子！”
菁華倒了杯茶，“母後，你也消消氣。大動肝火可是傷身的，晚上您又該失眠了。”
她拍了拍對方的背，緩緩勸道。“太子也是您孫兒，其實終歸都是自家人。”
皇太後輕哼，“這哪能一樣。風兒是我所出，當初若不是先帝念其年紀太小，怕他不能掌控朝局。如今還未必就是皇帝當政呢。”
這其中原委菁華也是知曉，隻是淡了淡眼眸，又開了口。
“隻不過，女兒仍有一事不明。”
“皇兄對此事的態度究竟是如何？他自然也清楚先皇意願，若他支持，為何給弟弟這幾門婚配，卻唯獨沒有霜兒呢？”
“如今太子黨羽日漸壯大，皇兄他遲遲不做決斷，到底是為了暫時先穩住太子，還是壓根就是在等著時機成熟，直接偏向太子？”
太後也是眉頭深鎖，有些憂慮開了口。“早年皇帝他遲遲沒許到霜丫頭，是因為她年紀尚幼。巧的是，風兒的幾任王妃也相繼去世，一直騰出了空缺。”
“而今年這場，則是欽天監從眾家千金裏頭挑選出來的，是最配也最旺你弟弟的。至於霜丫頭，她的八字確是有大富大貴之相，可是……”她頓了頓，“她克母，而且和風兒的八字相衝。”
再者，百花宴那次事，雖然李應霜的應對很快。可她如此冷漠殺了庶妹的行為，太後還是有些不太認同。
對一同生活十幾年的親人尚且如此，日後又如何相信她會一心一意對待她的夫君？
菁華垂下眼來，沒說話。
克母又如何，八字和弟弟相衝又如何，隻要她背後的勢力能拉攏，早點死了不就好了。
錦繡宮內，聖上還有政務，在太後離去後便回了養心殿。李家兩姐妹坐了一會便出了宮，太子找了個理由，也將兩個側妃打發了，母子二人這才有了獨處的機會。
太後不高興，皇後的臉色也不太好。她重重拍了拍桌，平日裏高貴優雅的氣質散去，顯得有些狠戾。
“這該死的老太婆，她是不是老糊塗了。你是她的親孫子，你才是順應大統該繼位的人，她怎麽就一個心偏的那麽遠，就想著她的小兒子了。我看她是瘋了！”
太子的眸光中也是有些陰鬱。
今日太後公然安排洛景風和李應霜二人單獨出行，對他而言簡直就是當眾打了他一計耳光。
不過，好歹，今天算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谘詢。
依著今日洛景風和皇太後對陸笙謠言的態度，看來是不打算主動和陸府撕破臉了。
一想到這，太子就忍不住想嘲諷。洛景風啊洛景風，什麽時候起，你已經淪落到，為了拉攏勢力到寧願戴綠帽子了？
可惜，你願意咽下這口氣，當做不知道戴了這帽子，我卻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
翌日，掌宗廟禮儀的太常下屬，太史令周海，在早朝上率先發了難。
大意便是他近幾日夜觀星象，結果發現北方上空有一顆星陰晦不明，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情。
於是在他的細細推算之下，終於知道代表那顆星星之人，便是陸府大小姐，睿親王未婚妻——陸笙。
據星象表明，陸大小姐已失了貞操，不再貞潔。因其相府嫡女的身份，又與睿親王有了婚約，周海不敢尚加斷語。
於是又經過細細推演，終於找了詳細的證人和證言。
絮絮叨叨了半天，通篇意思就是，陸笙私通，我握有人證物證，你狡辯不了了。陸遠教女無方，而陸笙和睿親王婚事由欽天監所算，所以他們有這個義務出來負責說出一切。
陸遠早就被陸笙打過預防針了，心中冷笑連連終於來了，臉上卻是氣極，一副完全被人汙蔑，對方無中生有的樣子。
十多年來第一次失了風度，在高堂上差點和周海吵起來。
太子一直垂著眸，事不關己的樣子。隻是那微揚的唇角，怎麽看都知道他在看笑話。
聖上也沒出聲，隻是皺緊了眉，沒想到這個謠言竟然被搬上早朝。他瞥了眼似笑非笑的洛景風，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決斷。
梁國公輕咳了咳，上前道。“不知道睿親王如何看待此事？”
洛景風淡淡轉過身，看向氣紅了臉的陸遠，幽幽開口。
“若此事當真，那麽陸丞相必然要給我一個解釋。”
太子黨羽等人頓時一喜，陸遠心裏沒底，但對方設了那麽大一個局等自己，自己不管跳不跳，都是一個被動局麵，沒有拒絕的可能，所以他隻能堅信陸笙。
周海心中正得意，自己完美得完成了上頭下達的任務，這日後的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了。
卻忽的聽到洛景風再度幽幽開了口。
“不過……”
他話鋒一轉，戲虐中帶著霸道的雙眸轉向周海，“此事關乎我睿王府，和陸丞相府的顏麵，周大人確定已經全數了解詳細了？確定你今日所匯報的，沒有任何一絲差錯？”
這話，梁國公聽起來像是洛景風在做最後的掙紮。明明現在氣憤慌張的要死，還強裝鎮定。
南宮行已經確確實實要了陸笙的貞操，連對方的落紅都帶回去了，怎會有假。
周海低著頭，有些不確定地瞥了眼太常康文朗，見他一臉的篤定，便抬起頭信誓旦旦保證。
“絕無差錯！”
洛景風嗤笑了一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