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人盡可夫的蕩婦。
陸遠見她仿佛是暈過去了,這才憤然大聲朝老夫人吼道。
“當初你派人害死清兒,我已經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如今你還想害死笙兒嗎!”
陸笙緊閉的雙睫顫了顫,她是合了眼,不過還沒有失去意識。
清兒?清兒!
她娘!?她娘不是因為生她時難產死的嗎?怎麽爹會說是老夫人派人害死的?
額上的傷越發疼痛,她的意識也越發混沌,她越想弄清楚,腦子卻越發疼痛。最終意識一散,徹底昏迷了過去。
老夫人臉上有些難堪,她不知道陸遠竟然一直都知道。
她看了看同樣吃驚和心虛的宋嬤嬤,又看了看一臉擔心看著陸遠的顧盼,想來對方早已知曉。
心虛之餘,她隻能冷冷一哼,帶著宋嬤嬤先回了福壽園。
顧盼看著滿臉自責與心疼的陸遠,微皺了皺眉,輕聲開口,“表哥,你想把笙兒抱床上去吧,地上涼。”
陸遠抱著陸笙回過神,連忙將她抱起,三十好幾的堂堂男兒眼中閃著淚光,愧疚自責之情了然。
顧盼看著心裏難受,轉身快步去了趟海棠院,將陸詩喚了起來。
“不知小姨深夜到訪所為何事?”她目光溫和,狀似無害,卻一絲起床的一絲都沒有。
顧盼直接開門見山,“笙兒受了傷,已經派人請了大夫,不過來回需要時間,你先去輕容園幫襯著吧。”
陸詩聞言先是露出一絲緊張,隨後又是無奈。“小姨說笑了,詩兒不懂醫理,怕是幫不上什麽忙了。”
她頓了頓,看著顧盼的目光閃爍,“倒是小姨這份擔心大姐的心,真是讓人感動。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小姨是她的娘親呢……哦,不對,大姐的娘親怎會如此年輕呢。小姨可別怪我失言。”
這話未直接說,但意思卻直白明了。直指顧盼對陸笙的關心不安好心,為的是陸遠。
顧盼垂了垂眸,清冷的臉上看不出動怒,坦坦蕩蕩開了口。
“我是心慕表哥,你不必拐彎抹角。我為的是你爹這個人,而不是為的陸家。若你擔心於淮在府裏的地位,那你大膽放心便是。”
陸詩見她直接將話說破,輕輕一笑,“小姨說得輕巧。你如此年輕,有的是機會生育,介時早早生了兒子,還如何能保證於淮的地位?”
“於淮如今已經十四,再過兩年便可成年。我保證在他成年入譜之前絕不生育。”顧盼定定看著她,“你若不放心,自明日起,我的飲食交由你控製。你懂些醫理,自然知道如何能讓我避孕。”
陸詩看了她兩秒,嗤笑了一聲。
“莫名其妙。”她嘲諷,卻是起了身,未過多久便收拾了點東西跟著顧盼去了輕容園。
陸遠看著顧盼去而複返,又帶回了陸詩,有些微怔。
陸笙臉色蒼白,額上的血順著發絲已經染紅了枕頭,失血情況有點嚴重。
陸詩上前看了看,皺了皺眉,也是沒料到情況似乎有點嚴重。她對醫道不過是粗粗涉獵,並不精通。能做的不過是暫緩這血流的速度,盡量拖著等瑾心將大夫請來。
陸遠看著陸詩拿針施救,顯得有些吃驚。他看了陸詩一會兒,這才回過頭感激拉過顧盼的手,神色複雜。
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不知道陸詩懂些醫理,而她竟然知曉。足見她平日雖不言語,卻比他更關心府上幾個孩子。
顧盼微微羞紅了臉,卻是沒有掙紮,看著他淺淺一笑。
這可是對方第一次,主動拉她的手呀。
又是過了半晌,瑾心這才帶了一個臉色微微蒼白的年輕人出現在了輕容園。
陸遠有些驚疑,這年輕人並不是經常來府上的周大夫。
徐清晨不卑不亢的向陸遠行了個禮,這才來到陸笙床前。
久病成醫,自打他被欺淩落下病根後,便開始自學醫術。也多虧了他這顆聰明的腦子,竟然也無師自通,如今單憑醫術,即便是進太醫院也是綽綽有餘的了。
他看了看陸笙頭上的幾根銀針,讚賞得看了眼邊上的陸詩,一雙有些瘦弱的雙手快速擺弄了起來。
僅僅不過變動了幾個位置,陸笙傷口上的血便緩緩止住了。他又從懷裏取了些藥抹在她的傷口上,這才細細包紮了起來。
他將這幾日要注意的事項一一告訴瑾心,這才告了辭,從容離去。
陸詩有些吃驚於對方從容的氣度,以及那高超的醫術,不過也未多想,留了一會便回了海棠院。
陸遠拉過瑾心,“剛剛那名青年是誰?”
瑾心望了他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告知。隻道,“深夜了,奴婢找了幾家醫館,隻有這家肯出診。”
陸遠微皺著眉,顯然還有些不放心。
瑾心又道,“奴婢來之前已經交代過剛剛的大夫,診後不可多言向他人透露,老爺請放心。夜深了,奴婢留下伺候便好,老爺和表小姐先回去休息吧。”
顧盼點點頭,這才勸走了還想留下的陸遠。
翌日,有陸笙與陌生男子私通,對方甚至夜闖陸府的消息開始外流。
第三日,這則流言在百姓中開始廣泛流傳。
第四日,京城中開始不僅流傳陸笙放蕩私通,甚至開始有人繪聲繪色描述,幾日幾時層在某地見過二人約會。
一時間陸笙的形象從雲端跌落穀底,從高高在上的動人仙子,變成了人盡可夫的蕩婦。
老夫人本來當日回去還有點不安,結果隨著這些越來越不堪的謠言,她的不安一點一點的逝去,轉成了暴怒。
她狠狠砸了手中的茶杯,一臉怒容大罵。
“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我就知道方清這個女人是災星,連生個女兒都是掃把星,淨給府裏添亂。”
她喘著氣站起身,宋嬤嬤趕緊上前攙住她。
“走!我們去輕容園,看看那個喪門星死了沒有。”
陸笙足足昏迷了四天。
徐清晨來過兩趟,按理來說,她不該昏睡那麽久才是,可她卻一直未醒,直到剛剛,她這才悠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