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群沒有主見的廢物！
陸妱帶著瑾心回去了，四人行一下子變成兩人單獨相處，誰都看得出南宮行臉上的春風得意。他護著陸笙由著宋媽媽帶領著，熟門熟路進了一個房間，一開門，便是一股濃鬱卻不算討人厭的熏香襲來。
有了上次瑾蘭的暗示，陸笙已經明了這熏香肯定是暗藏了貓膩的，果然呆久了，不知不覺便放鬆了心神。
她看了看四周，房間的布置不同於當日所見那般露骨，沒有畫著春宮圖的燈罩，也沒有旖旎的大床，四周擺設相當典雅，有一股濃濃的文藝氣息。陸笙走到窗戶邊，下頭正對著一個大台子，正是花魁大賽的地點。二人在此看著，倒是一清二楚，占盡了地利。
“這黃金瑤，是京都第一青樓。笙兒你別看這不過是個風月場所，裏頭的姑娘卻是各個身懷絕技，絕不是一般的流鶯。”南宮行介紹著，目光中帶著讚賞，絲毫不見一絲淫穢。仿佛即便人家來自青樓，在他眼中也是個獨立且讓人欣賞的女子，無半分鄙夷。
陸笙聽著他侃侃而談，看著他故作欣賞的高姿態，眼神裏很配合地流露出絲絲欣賞，當然不是因為這些女子，而是對這位心胸寬廣的少爺。
南宮行也相當享受這種目光，他覺得自己好像上了癮，越來越希望對方能夠時時刻刻如此望著自己。
她心底嗤笑，相當清楚對方的目的和手段，但是卻十分配合。隨著他滔滔不絕的介紹，時間果然過的飛快，不多久，花魁大賽便正式開始了。搭台下已經坐滿了人，大多都是些文人雅士和一些有身份地位的達官顯貴。
陸笙對花魁大賽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今日來不過是為了陪南宮行演一出戲，順便造勢的。
不多久，一道又一道的演出開始了。陸笙很清楚前世的自己此刻是多麽驚豔，又是和南宮行多麽相談甚歡，當然更是欣賞對方多麽的多又才華，還是謙謙君子。那個曾經的陸笙，是南宮行最希望看到的陸笙，她表現的不餘遺力。
一路決賽都沒什麽懸念，黃金瑤和清風樓廝殺到了最後。清風樓祭出了最後大招，分別由四位美人身著統一服裝，同時負責琴舞書畫，四人輪流負責這四項表演，竟然銜接的天衣無縫。從舞曲的編派，到書畫的風韻，均是和諧無比，讓人耳目一新。表演一結束，場上立刻掌聲雷動，連南宮行也是頗為驚訝，讚賞有加。
宋媽媽在樓下觀賽，也是暗暗吃驚，不經感謝起了陸笙。要不是及早提醒讓她多做準備，光靠那隻西域舞，確實是難以匹敵。
很快，清風閣的四位美人下了台，輪到了黃金瑤。帶頭的是蒙麵抱著琴的瑾蘭，身後，是同樣抱著琴的七名蒙麵女子。她們的衣著是統一異域風情，跟在她們身後的，是三名舞者。經過瑾蘭的改編，先由她悠悠起琴，前奏剛起，台下懂行的聽眾便是眼前一亮。先是起初的悠揚，再到高潮合奏肅殺被悲愴，直到最後回歸平靜後，琴聲變緩好似回到當初，卻始終含著一絲落寞和遺憾。
陸笙隻是安靜聽著，她相信瑾蘭的能力。台上的舞也配合著曲目經過了改編，由舞者的肢體語言，細細描繪出那曲中所感。一曲終了，眾人沒有相對於清風樓結束後的報以掌聲，更多的是深深震撼，沉浸在那超凡的琴藝裏。
本來，清風樓的老鴇已經以為勝券在握，可經黃金瑤這一出後，心中徹底沒了低。
台下的觀眾開始紛紛討論，究竟是清風樓才藝卓絕，還是黃金瑤的更加棋高一招。討論投票了半天，除了一部分人棄票外，二家竟然打成了平手。
南宮行看著陸笙，輕輕詢問，“笙兒覺得哪邊更勝一籌呢？”
陸笙溫柔笑笑，卻沒有馬上開口。
不多久，樓下有位女子淡淡出了聲，“我支持清風樓，不管是整體性，還是參賽者的個人能力，我認為都是都是清風樓的表演，都值得肯定。”
她一出聲，眾人的目光立刻紛紛朝她望去，卻一名女子抱著琴，身邊還站著另一名白衣女子。眾人一驚，這說話女子不正是京城第一琴師——方清嗎？而她身邊那位，更是號稱京城四秀之一，與陸笙比肩，以才華冠絕群芳的——南宮閱！禦史家的大小姐！
“南宮公子，你妹妹也在呢。”陸笙轉過頭，微微笑著。
南宮行也是有些驚訝，“是啊，沒想到閱兒也來了。”
眾人見方清出了聲，身邊還有未出聲的南宮閱，便紛紛附和了起來，“是啊是啊，如此一想，倒真是清風樓的表演更佳呢。”
聽著下邊人如此附和，黃金瑤對門的樓裏，李應霜立刻鄙夷輕哼了一聲，“一群沒主見的廢物，隻會盲目附和。”
李映雪聞言笑了，彎彎的雙眼笑成一輪月牙，甚是靈秀，“姐姐，世間自然庸者多。”她笑眯眯的，雙目卻始終望向對麵，剛剛一晃而過的，她好像看見了一名儒雅的偏偏公子，也不知是哪家少爺。
南宮行不知對麵有人在找自己，轉頭看著淡淡的陸笙，“笙兒，你也覺得如此嗎？也覺得清風樓更好一些？”
“倒並不是！”她微微笑，看著他的目光柔柔的，有一些特殊的旖旎風情，“我倒認為技藝貴在精，清風樓的表演雖然編派超絕，可對比起來，卻有些雜而不精了。兩相比較起來，我更欣賞黃金瑤的曲。”
南宮行揚起一抹笑，轉身搭在窗台，朝樓下開了口，將陸笙的話重複敘述了一遍。晚風輕輕吹著他額間的發，配上他儒雅自信的俊顏，倒是別有一股風流倜儻的感覺。
他說著，還搖開了懷裏的折扇，朝下頭的南宮閱道，“妹妹，你說呢？”
這一句話一開口，無一不是向眾人宣告了他的身份。他說完微微抬起頭，察覺到對麵傳過來的目光，倒也沒找到具體在哪，隻是下意識地勾起笑。那一刹那間，李映雪心底便多了一個名字——南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