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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蒼天教之謎四十八

  “你想要一個什麽樣的南山?”宇文述清楚的急著,自己二十年前渡過涇水的時候,自己無意間問起福富的這一句話。


  “什麽樣的?不知道,我隻是覺得南山就應該是南山,南山隻是南山就好了。”當時的福富還是一個清瘦的青年,他回答宇文述的時候很認真,宇文述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樣一個認真的年輕人。


  真是世事難料。沒有想到經過二十年,福富不但是變成一個胖碩的,幾乎沒有人形的中年油膩男,而且他對南山,對南山的理想也完全背棄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忠心的蒼天教教徒。而現在這個忠心的蒼天教教徒,現在要和自己決一死戰了。


  “你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宇文將軍?”福富舉著自己的魚叉兩刃刀,在就要動手的最後時刻,他似乎還很留戀自己和宇文述過去的情分。


  “怎麽?難道我現在勸你回頭有用嗎?或者我問你問什麽要加入蒼天教有用嗎?我知道你會對我說這是沒有用的,既然沒有用,那麽我又何必要去問呢?”宇文述搖搖頭,他對一個已經喪失自我,執迷不悟的人,終究是無話可說的。


  “對,你說的很對,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我說最後一句話吧,無論到了什麽時候,我都還是一個南山人。我始終還是一個南山人!”這應該是胖碩的完全沒有人形的福富要對宇文述說的最好一句話,因為他說完已經揮起兵刃照著宇文述紮了過來。


  “來得好!”宇文述禮節式的叫了一聲好,就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自己的兵刃“紫竹杖”。


  如果單單從兵刃上來考量的話,宇文述的紫竹杖對上福富的魚叉兩刃刀無論是從長度還是從重量上,都是落於下風的,甚至可以說完全不應該被放在一個數量級上去考量。這在決鬥之初就給這兩個人的勝敗定下了一個基礎的調子。


  不過比武單單就憑著一件兵器,或是一個武功就可以分出高下的,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一切又未免太過簡單了。因為有很多東西不是簡單的通過直觀的觀察就能發現的,比如彼此的武功的熟練程度,彼此戰鬥的經驗,以及彼此內力的差距。之前兩樣好很好解釋,內力是什麽?難道就是蘊含於身體內部的力量嗎?不,當然不是,內力其實就是一個武術家在長年累月的對武術的不斷練習中,對乾坤,宇宙,以及自然萬物的所知所感,並將這所有的一切力量,化為己用。這個時候習武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習武變成隻是了解這宇宙萬物的一個媒介,而你內力的高低,則就在你對所有一切的體悟當中。


  福富的招數是直接攻擊在宇文述身體的各個部位的,比如說上盤下盤,比如說頭顱和手腳。可以說真的是招招逼人,招招狠辣。如果不是宇文述,換做是其他人的話,在交手十數餘招之後,可能已經身受重傷,或者已經當場斃命了。


  但是宇文述就是宇文述,他提起一口氣,動用自己的內力,如同是暴風雨中的海燕一樣,閃轉騰挪,將福富對自己的每一次殺手,都如同是無物一樣的輕鬆化解。而且期間的身法還是那樣的輕盈,那樣的瀟灑。


  “怎麽!宇文將軍你是不是覺得我福富不值得和您動手!”見自己已經攻出十數餘招,但是宇文述竟然沒有回一招,這樣的輕蔑自己,讓福富你惱怒的大叫起來。


  “不,不是,恰恰相反,是福富你的高招讓我還不知道應該要如何還手。”麵對福富的質問,宇文述很是認真的回答,宇文述並沒有想要戲弄福富,他說的確實是實話,因為雙方兵器的巨大差距,宇文述確實一時之間想不到應該要如何回招,因為宇文述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輕易反擊的話,一定會讓自己身上的門戶大開,而這就不是一個反擊,而是一個“自取滅亡”。


  “但是,如果你不反擊的話,你知道我們的對決是不會有終點的。”


  福富又一次大叫,這一次似乎是在又一次提醒宇文述,如果他不還擊一昧躲閃的話,這場對決是不會結束的。


  福富說的這麽淺顯的道理,宇文述怎麽會不知道呢?其實他一直在想一個方法,可以彌補自己和福富兵器之間巨大的差距。是的他是需要彌補這樣巨大的差距的。在打鬥到第二十個回合的時候,宇文述終於拿定了主意。


  這裏不得不說一點,就是宇文述的功夫是遠遠高於福富的。如果不是有這樣實力上的優勢,宇文述也不會一直有這樣的自信,有這樣飄逸的身法,或者是還能這樣氣定神閑的在對決中想著自己的應敵之策。


  想的迎敵之策的宇文述,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他要動用自己的內力了,每一個高手在動用自己的內力的時候,一定要首先放下自己的心神,清楚的感觸身邊的每一絲自然的氣息,將自己的氣息與大自然,與宇宙萬物。僅僅的聯係在一起。以氣息為引導,將自然之力吸收到身體裏,從而在短時間內,大幅度的提升自己的力量,敏捷度,洞察力和速度。


  在宇文述叫起自己內力的時候,他的身法也隨著內力的加持,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漸漸地他在福富的眼前就已經不是一個人影,不是一個身影,而是一個光影,直至影子也消失了,隻留下一股氣息,一股可以察覺,卻再也看不見的氣息。這應該說就是武術上所說的化境吧。


  宇文述為什麽會一定要提升自己的速度呢?因為他經過之前與福富對打的二十招之後,他已經想明白一個道理,就是福富的兵刃雖然遠勝於自己的紫竹杖長大。但是福富的魚叉兩刃刀過於的笨重,這種笨重在短時間還是不容易察覺的,但是時間一長,就會露出期間的破綻,而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自己隻有首先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極快,才有可能察覺到福富漏出的稍縱即逝的破綻,並抓住它。


  就在宇文述身形消失的時候,這場生死對決其實已經被他畫上了一個句號。因為本來處於劣勢的他,現在已經完全將情勢逆轉了,一個被逆轉了的情勢就不會再給福富留下一點機會了。


  宇文述迅速的用紫竹杖點向福富的,風池,大椎,曲妄,靈空等幾處身體的大穴,宇文述的紫竹杖從來都不是用來取人性命的,就和她自己的性格放蕩不羈一樣。他隻是要製服對手,而現在他已經點中了福富身上的這幾處大穴,讓福富的氣血停滯,福富就隻能如同是石雕一樣的被定在原地。


  “好了。到了對岸我就會放你走。”宇文述看看現在被定在原地的福富。她並沒有一點勝利者的喜悅,因為這是自己曾經的戰友,自己的戰友是不應該死在自己的手裏的。


  “怎麽?你還是不想要殺我嗎?為什麽,為什麽!我不是已經對你下了殺手了嗎?你怎麽還要讓我活著呢!”對宇文述顧念舊情的做法,福富似乎沒有一點領情的意思,並且從他的話裏不難聽出他現在隻想要宇文述給他一個“痛快”。


  “怎麽你就這麽想要死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就隻能讓你失望了,我不會殺自己的兄弟的。”宇文述淡淡的說著,然後收起自己的紫竹杖,已經將自己的額身體背了過去,他不想要在看見福富的臉,因為經過此次一站,她已經無法麵對福富了。


  “如果是我求你呢?我求你把我殺了吧,我對不起南山,我是南山的叛徒,我被蒼天教控製了,我……求求你兄弟,殺了我吧!”就在宇文述背過身子的時候,福富居然大叫起來,他的叫聲已經不再是怒斥,而是痛苦的嚎叫而是哀求,他在哀求自己曾經的兄弟給自己最後的解脫。


  “怎麽!你被控製了嗎?”宇文述聽到福富的哀求突然轉過身來,他想要看看福富究竟怎麽樣。


  但是就在他回身的一刹那,他從未想到過的一幕居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從福富的眼睛,耳朵,嘴,鼻孔中不知怎麽的居然爬出許許多多黑色的蟲子,這些蟲子的身上都沾滿了綠色的粘液,似乎是在同一時間得到解放一樣,如過江之鯽魚貫而出,當然伴隨著這些蟲子的出來,是福富痛苦的令人發指的哀嚎。


  “福富!”宇文述見到福富的慘狀,想要衝上前去救他,但就在這個時候,被楊英一把攔住。


  “宇文舅舅危險!那是蠱蟲!”楊英看到這些蟲子的第一眼就已經認出這些蟲子是蠱蟲了。


  “啊!”同樣看到這樣一幕的瑤兒,和嫣紅都是驚駭一聲大叫,也被李世民趕緊拉到一邊。


  “蠱蟲?蠱蟲是……難道是西川苗蠱?”宇文述看著福富在痛苦中掙紮,心疼的一時之間居然沒有明白,楊英說的蟲蠱是什麽。但是還是很快反應過來。


  “對!看樣子應該是……所以我們還是躲的遠一點吧。”楊英看著福富痛苦的在地上掙紮,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宇文將軍,讓我去吧,求求你!”這是福富最後的請求,之後他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痛苦的在地上不斷的打著滾。


  “我……我還是下不去手!楊英……拜托你……。”看著無限痛苦的福富,宇文述身子也是顫抖的不能自已,自己不能看著自己曾經的兄弟如此痛苦,但是也絕不能對他痛下殺手,現在的宇文述無疑是最無奈的。他隻能請求楊英來幫他。


  “我明白了。”楊英應了一聲,已經從背上取下自己的大槍,然後照著福富的哽嗓咽喉,一槍刺出,一股黑血噴出,福富的性命就此了斷。宇文述背身抹淚,世間怎麽還有這樣痛苦的事情呢!


  “現在呢?這蠱蟲可是有毒的!”李世民顧不得眾人的悲傷,急忙提醒道。


  “拿火把來!”楊英語氣冷峻的說,之後,福富的屍體和那些讓人不寒而栗的蠱蟲,全部都在一頁小舟上被化為了灰燼。一切的痛苦到最後終究是會有一個結果,會有一個終結。


  “他並沒有背叛南山,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是想要我殺掉他,給他一個解脫。”宇文述想起之前,福富再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就承認自己是蒼天教的人,其實就是想要宇文述給他一個解脫的。


  “他是一條漢子,我們一定要給他一個公道!”楊英附和道。


  “原來蒼天教是通過這蟲蠱控製人的,真的是太卑略了!”瑤兒插嘴道,她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殘像,想想自己就覺得這蒼天教真的是太過可惡了。


  “是,這蟲蠱確實是太過可惡了,不過這蒼天教是怎麽會使用蟲蠱的呢?要知道這蟲蠱可是西川苗家的不傳之密!”李世民總是善於從細節處分析出問題的所在,這一次顯然他也是用這樣的方法來看問題的。


  “苗家,看來這蒼天教是跟著苗家有脫不開的關係!從今天開始,我們的飲食都要格外的注意了。這蟲蠱一般都是通過飲食下到被施蠱者的體內的。”楊英提醒眾人道。


  “先不要說蟲蠱的事情了,現在船老大沒有了,我們要如何才能通過這涇水呢?”嫣紅見眾人的關注點現在全在蟲蠱之上,顯然已經忘記了,現在他們還在涇水之上,而且從剛才到現在已經沒有向前移動過一寸了,如果照這樣下去的話,他們是必要永遠的被困在涇水之上了。


  “駕船的事情不用擔心,雖然我的駕船水平遠不如福富,但是渡過這涇水還是麽有問題的。”一直站在船舷看著,福富的宇文述這個時候轉過身來,他目光如刀,此刻他的心裏隻有恨,對蒼天教無限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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