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逃離南山三
高手過招絕不會再剛出手的時候,就使出殺招,往往都是幾經試探的。究其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就是高手的殺招一旦使出就無法收回,同時一旦使出自己的破綻也就同時暴露在對方的眼前了,簡單的說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都不會輕易使出。
若蘭從見到霧隱婆婆開始,對她的試探就已經展開了,雖經過若蘭的機智及經逃脫,不過也把自己實底讓宇文家的人了解了一個清楚,用具簡單的話就是宇文家對她的“聽聲辯脈”已經結束,這席上的歌舞就是對她的“殺招”。
說若蘭對這場歌舞中蘊含的殺招一無所知,那就確實有點輕視若蘭的洞察力了,在歌舞剛剛開始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這演歌舞的人,相當的不專業,舞曲的節奏和歌舞者的舞步完全對不上,這樣的情況在今天這個場景中,是斷然不應該出現的。能解釋這一切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她們並不是專業的歌舞演員,而是假扮成歌舞演員的殺手。而在這場壽宴之上,如果有一個人會被宇文家嫉恨想要除掉為快的話,那就隻有若蘭一個人了。
“她們是真的要殺我?!”若蘭在不被人察覺的時候,用自己的目光掃過霧隱婆婆和宇文家的眾人,她隱隱的能夠從這幾個眼睛裏看到一抹戾氣,但是這戾氣中卻沒有殺意,若蘭的心這才慢慢的放下,一個念頭突然在她的心中生了出來。
這歌舞雖然唱跳的完全文不對題,不過還是引得賓客時不時的鼓掌喝彩。若蘭心中不禁覺得好笑,這南山的文化現在也變得如此隨性了嗎?不過就在她對這場麵覺得有意思的時候,她察覺到有一個舞者的衣角,在自己麵前的杯子邊擦過。這輕輕的一擦,有一抹熒光閃動,若蘭心中不禁一動,“怎麽這就要動手了嗎?”
若蘭佯裝不知情的樣子,毫無顧忌的拿起酒杯,對這霧隱婆婆一敬,就飲了下去。霧隱婆婆見她飲了杯中之酒,露出詭秘的一笑,若蘭就覺得頭一陣眩暈,倒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過久,若蘭才悠悠轉醒,她感到有一個人正緊張的看著自己,是勁草。
“小姐……你終於醒過來了,我還以為……”勁草小聲說著,她的眼角滲出眼淚,若蘭知道勁草是為自己的性命在擔憂。
“你是不是以為我已經死了?”若蘭說這句話的時候倒是很釋然,“我對她們還是有用的,她們還不著急殺我!”
“可是你突然昏倒的時候,我真的是嚇壞了,宇文家的人隻說你是不勝酒力,就一湧上來幾個人將你抬到這裏,我……我也就跟著來了。”勁草大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說了一遍。
“哦,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被她們扣在這裏了。”若蘭目光流轉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屋子,這裏是一個裝飾簡陋,布置簡單的房間,若蘭想的到這裏應該遠離霧隱婆婆所在的壽誕會場中心,自己就算現在和勁草大聲呼救應該也絕不會有人聽到的。
“對,小姐,我怕他們會加害你,所以來這裏的路上,我並沒有大聲呼救,小姐你不會怪我吧?”現在的勁草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你做的很對,是不應該呼救的,這是宇文家,沒有人會理我們的,她們就是想把我們扣住,應該是有話要問我們,所以我們現在隻要順著她們,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危險。”若蘭出言安慰道。
“那小姐,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想辦法逃走呀!”勁草望向外麵,她似乎看到外麵無人,現在應該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
“逃?往哪裏逃?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南山殿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機構,之前你不是也聽如煙姐姐說,這裏是他們柳家精心布置的嗎?換句話說就是這裏全部都是機關消息,否則你覺得宇文家會這麽放心的把我們丟在這裏,所以省省力氣吧,一會兒應該就會有人想要見我們了。”若蘭不緊不慢的說著,自己被困住這件事,好像並沒有對她有什麽影響一樣,或者換句話說,她好像並不是這個被困住的人,而是一個看戲的人一樣的輕鬆自在。
“小姐……既然你這樣說,那麽我們就在這裏等吧。”勁草見若蘭並不著急,自己也就沒有了想要逃出去的興致,當然他是相信若蘭的,若蘭心中一定是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所以才會這樣氣定神閑的。
就在這個時候,屋子的門吱杻一聲打開了,宇文明誌,帶著宇文述和素心走了進來,當然跟在他們後麵的還有幾個貼身的家丁。
“若蘭皇妃?您醒過來了?覺得怎麽樣?你剛才飲酒過急醉過去了,我們來看看您。”
宇文明誌笑盈盈的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設計若蘭的事實,還在拿醉酒這件事打著幌子,不過也對大家都是有頭臉的人,無論到什麽時候,麵子永遠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宇文家的就真的是烈的很,我就隻是吃了兩杯,就已經昏了過去,真是厲害的緊呐,之前我聽說江湖上有一種叫銀琥珀的迷藥,會散發出淡淡的熒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應該是被你們用這種迷藥迷倒的。”
若蘭這個時候可沒有心情和宇文明誌繞圈子,看見這道貌岸然的家夥,若蘭的心裏就是一肚子的火。再怎麽說也是宇文家的頭領也算七尺男兒,和自己交手卻從來沒有一次是明刀明槍的,每一次都是機關算盡的陰招,確是叫若蘭看不起。所以若蘭這一次沒有給他留一點麵子,直接就戳穿了他所使用的詭計。
“怎麽……王若蘭!你已經全部都知道了?!那你……那你怎麽還……”宇文明誌被若蘭這樣直接戳破,驚訝的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麽好了。
“我怎麽……我怎麽還會飲下被下了銀琥珀的酒對吧?我就是為了看到你這驚恐的樣子!怎麽害怕了?”若蘭看到宇文明誌的緊張,心裏不由的一陣陣好笑,能把宇文家的頭領驚嚇成這樣,自己這場戲算是非常成功了。
“嚇到?不怎麽可能?我隻是很吃驚,王若蘭啊,你真的是一個很叫人意外的女子,不說你是女中豪傑也不為過,不過可惜我們是屬於不同的陣營,你敢明知是計,依舊選擇將計就計,你的見識和膽量確實讓明誌佩服!”宇文明誌到了這個時候,居然很有風度的誇獎起若蘭,因為在他看來王若蘭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過獎……過獎,我知道我今天來到你們宇文殿,應該就走不了了。就是那酒我不喝,後麵也還會有其他的什麽在等著我的,你們的目的是一定要扣下我的。所以為了節約時間,也不要傷了彼此間的和氣,我就選擇了一種看上去還不是很痛苦中招,這樣對大家彼此都好。好了扯得有點遠了,宇文明誌到了現在你是不是就不用繞彎子,可以明說了。你們想要扣住我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若蘭現在的心裏就是一個想法,就是趕緊離開,不過想要離開就必須要和宇文家正式的鬥一場,所以她現在需要省去繁文縟節,彼此雙方直接坦白說出意圖。
“果然是皇妃,性子就是直爽而且有皇家的氣度,既然這樣我就明說了吧,你來到南山是不是奉了蕭巋命,來南山打探南山派係的虛實的,為了將來蕩平南山,消滅我們南山派係做準備的?”
宇文明誌的話看似是在詢問若蘭,但是言之鑿鑿的更像是一種質問,更像是一種與她的對質。
“怎麽?你們是不是心裏有鬼呀?隻有心裏有鬼的人才會把陛下讓我來南山考察民風民情看作是打探你們南山的虛實底細,才是時刻想著陛下會蕩平南山,消滅南山派係。如果你們不是有被害妄想症的話,你們心裏就想要造反可能是唯一合理的解釋!”麵對宇文明誌的質問,若蘭當即就義正言辭以對,自己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陛下,是容南山宇文家肆意妄言構陷的。
“你說我們想要造反?是我們南山為什麽一定要聽從他蕭巋的,我們南山怎麽就不能自己做主,更何況他蕭巋的大梁還和我們宇文家有永遠化不開的徐海深仇。我們怎麽就不能造反了?!”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方,宇文明誌終於撕下了自己最後的偽裝,他已經沒有必要再若蘭的麵前再裝下去了。
“實話說出來了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是隻有生死的敵人了,宇文明誌,你究竟想要問我什麽就直說了吧!”最後的麵子已經撕破,彼此間反倒可以把話攤開來說了,若蘭大義凜然的對宇文明誌宣戰了。
“王若蘭,你是不是永遠不知道什麽叫害怕呀!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嗎?還能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宇文明誌都有些詫異於若蘭的勇氣,到了新現在還能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我能這樣和你們說話,是因為我已經知道我們一定會勝利,你們一定會失敗,我們代表的是正義是民心所向,好了你有話就說吧。我知道你扣住我是有話要問。”若蘭徑直問道。
“我想問什麽,我想問你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你這些日子在南山究竟了解到什麽,究竟收集到神秘秘密交出來吧,還有你還有那些細作安插在我們南山,把名單都給我寫出來。”被若蘭一再用話刺激,宇文明誌的臉逐漸變得猙獰起來……。